第16章 明日复明日
莫衣衣和莫笑笑稍感迷惑的对视一眼，总不能让店小二拿分红吧？
莫余见状有点无奈，道：“我的意思是说，虽然咱们店不收赏钱，但吾等可自行赏金于店员嘛。”
“咱们自己给赏钱？”莫衣衣吃了一惊，“世上岂有此种规矩，这和直接给工钱又有何区别？”
莫余解释道：“当然有区别。虽然说是赏钱，但也只是我对你们这样说，实际上对店员会换个说法。比如奖金、考勤奖、年终奖，诸如此类。”
莫笑笑举手提问：“何为奖金、考勤奖、年终奖呢？”
“这其中类别繁多，一一解释就太过繁琐了，届时拟定后直接写下来，你们自己看便是，我就随便拿其中一个举举例。”
莫余竖起一根手指：“比如这考勤奖，数额可以很少，但与之相对的，要求也不高，甚至可能每个人都能拿。”
“考勤奖事关每人的出勤，比方说若连月不迟到不早退不请假，则可奖三百钱。这三百钱固然不多，可对常人而言也不算少，固当努力得之。”
莫衣衣和莫笑笑再度对视一眼，虽然她们听了解释，但能看见互相眼中的迷茫之色压根没降低多少。
实因莫余的这套设置对于当今时代而言，仍然算太过好了，超出了这个时代的普遍认知。
别看莫余给萧何出的主意似乎急需被挂路灯，最后也因萧何觉得不好而拒绝了，但那是对于朝廷官员而言，这样做实在不妥。
而莫余现在制定的规矩是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的，那么立即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大家口中的大善人，善待下人的美名也能流传甚广。
毕竟古代的人力成本之低下和人命人权之廉价，可是超乎想象的，在当下许多地方甚至连想不饿死都很困难，仅需施舍点残羹剩饭便可死心塌地的为你干活。
这也就是在长安，大汉之首府，状况才显得好上不少，但东家如果定下严令，不得迟到早退和额外请假，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哪会像莫余这般还额外奖励赏钱的？
见两人的眼神仍是很茫然，莫余明白这是他们自幼形成的三观有决定性的不同，当即也不浪费时间多做解释了。
“罢了……其实就是很简单一个道理，在我麾下办事，做得好便能过得好，我绝不会亏待任何有功于我之人，总之我要先让自己问心无愧。”
莫衣衣和莫笑笑皆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莫余在很多年前便是如此，许多行事细节都显得特立独行，与她们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正如莫余在乱世中将她们收养在身边那样，换做其他人就是单纯当做收个侍女仆从，可莫余却真的待她们如兄长，令她们不愁吃穿，还愿意花许多时间精力去教导她们。
最终莫笑笑和莫衣衣都点点头，由莫衣衣道：“明白了，兄长所愿，我等皆从。无论兄长何以决断，我等必尽心力相助。”
店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其乐融融起来，唯独全程插不进话的莫阿牛左看右看，暗自着急的直冒汗。
虽然大哥和两位妹妹的讨论他没太听懂，但这种只有他不行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不要单独把他排除在外啊！
“大哥！”
莫阿牛猛地举手，待其余三人齐齐瞩目，期待他有何高见时，莫阿牛吭哧了几秒钟：“俺……俺也一样！支持大哥！”
“……”
莫余无语了一小会，道：“行吧，既然有你们的表态，招收新人的规章制度暂时就这么定下了。”
莫阿牛大受鼓舞，殷勤道：“我虽不能如二位妹妹般与您共商大计，但我可为您捶捶肩揉揉背，也让我尽一份力吧。”
“怎么又提这事……”莫余倒吸了一口凉气，“上次你给我捶背，就已经像是锤肉一样了，简直就是谋杀啊！你到底是有多想干掉我，这么的锲而不舍？”
莫阿牛被说得脸微微一红，委屈道：“可是……也就那一次啊，后来我揉面时已经反复练习过力道，必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
望着莫阿牛真挚的目光，莫余很想再相信他一次，但……这听上去怎么还是感觉怪怪的。
之前像是锤肉筋一样被锤了一顿，这次变成了揉面团——说来说去不还是把他当食材一样？
莫余犹豫道：“那便稍微试一下下？”
莫阿牛闻言满心欢喜，严阵以待的走到莫余身后，宽大厚重的双手搭在莫余的肩膀上。
下一刻，莫阿牛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开始了给莫余按摩！
“嗷——！你给我滚去门外罚站！”
……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过去两日，莫余推销的贵宾服务可谓成绩喜人。
因为越来越多的人享受到了贵宾服务的好处，贵宾服务的名声名头也因此在食客圈子内广为流传，换成现代的话来说便是流量与日俱增。
“终于又到休息日了……等贵宾多到一定程度后，是不是应该改为开四日休三日呢？”
新的一天，莫余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从家中呢喃着出门。
客观来说，莫阿牛确实努力的在揉面时练习过自己的出力了，最起码上次是给莫余按得差点下不了床，这次倒只是一点淤青而已，到今天都快恢复好了。
实因莫阿牛的力气基数实在太大，即便他自己锻炼到认为已经控制得力道很小了，对于普通人而言仍可称得上巨力，莫余只能怪自己先前没想清楚这点。
“哥，你又要去那儿吗？”莫笑笑在门后探出脑袋，“要不先别去了吧，你那招人章程已经拖延了两日，到现在都还没拟定完呢。”
莫衣衣也从她背后走出，微笑道：“是呀，还有食肆扩建之事你也尚未决策妥当呢，光想着去玩的话，食肆规模可要跟不上贵宾人数的增长了哦。”
“难得到了歇息日，你们俩就不能先放我一马么？”莫余汗颜道，“明天我一定做啦，今日的我已经将一切都交给了明日的我，相信明天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