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注定将只是它的起点
一大早反正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办公室几乎所有人都在等昨日的收听率。
王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有些难看。
他瞥了一眼此刻脸上带笑、满面春风的顾川，心中冷笑道。
让你得意，等会儿收听率出来，还不指定谁哭呢。
故事好，可不就代表百分百会大卖。叫好不叫座的例子又不是没发生过。现在被捧得多高，到时候摔得就会有多疼。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说顾川《盗墓笔记》真的受欢迎，可归根到底，只是一个深夜档栏目，收听率再高还能高得过他？
一念及此，王浩心情便好了很多。
只等着收听率出来，好好收拾那个讨厌的家伙。
相比于王浩，顾川心里就有底很多。
声望值的飙升，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王浩与那位电话编辑，电话编辑低着脑袋有些心虚，而王浩的目光恰好与之对上。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
文艺广播部总监孟斌亲自拿着那张收听率统计表走了进来。
看到领导进来，办公室众人都是不约而同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孟斌进屋后先是看了一眼顾川。
就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眼，已经让那些心思细腻的人看出了很多门道。
昨晚的收听率要不很好，要不就很差。
绝不会是一个中庸的结果。
孟斌走到办公室中间，看着众人，高声道：“大家手里头的工作先停一停，现在我来宣布一下昨天各节目的收听率排名。”
不用他讲，所有人早就已经停下工作，一大早就为了等这个收听率排名。
收听率排名，不仅仅只是什么面子与意气之争。
要知道广播台主要盈利的手段是靠着广告费，广告质量与费用高低都与收听率息息相关。
商家投入广告是要看到效果的，又不是慈善家，因此那些收听率垫底的节目甚至连广告都接不到，哪怕是那些小商家的广告。
这样一来，等待这些节目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腰斩。
而他们这些播音主持以及各自栏目工作人员的奖金是与广告收入挂钩的。
事关名与利，也就难怪所有人如此重视。
“收听第一名，《日谈天下》。”孟斌大声宣布道。
王浩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遥遥看着顾川，像是一只胜利的斗鸡。这是他的节目，最近两年，他正是凭借这个节目在台里出尽了风头，压过很多老牌栏目。
《日谈天下》栏目的编辑与工作人员，也跟着一个个昂首挺胸。
在台里有时候就是这样，自身本事不是最重要的，跟对了栏目才是。
看来这个月的奖金少不了了。
“接下来是收听率第二的栏目组。”孟斌看了一眼手中的收听率统计表，眼中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大声道。“《深夜鬼故事》！”
卧槽！
这两年《日谈天下》收听率从未掉出过前三，因此它能夺魁，在场众人并不意外。
可一个深夜档节目竟然能够排到第二，这就让所有人感到震惊了。
很多人甚至怀疑，孟斌拿错了收听率统计表。
常年考前三的拿一次班级第一，没什么奇怪的，可一个一直垫底的学生，忽然在一次重要考试中拿了全班第二的成绩。
身边人怀疑他作弊，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因为孟斌是领导，没敢大声质疑，只敢小声嘀咕。
因为这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深夜档栏目竟然在比拼收听率上，赢过了中午十二点、下午六点、晚上九点这些黄金时间段的栏目。
这应该是江南广播电台成立以来头一遭了，就算是在整个广播历史上都不多见。
面对四周投来或怀疑或震惊的目光，孟斌重重咳嗽了两声，道：“让我们首先恭喜下一深夜鬼故事栏目组！”
说着，孟斌举起了手，开始带头拍了起来！
那个叫做陆媚媚的女助理紧随其后，也跟着抬起小手，用力拍了起来！
然后是整个深夜鬼故事栏目组的工作人员。
最后，啪啪啪啪，整个办公室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文艺广播部在整栋广播楼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引得别的一些部门纷纷侧目，猜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浩也在鼓掌，领导带头鼓掌，他还能不做吗。
只是那张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自己节目获得第一的喜悦，此时已经被完全冲散干净。
至于那个电话编辑，很显然在强迫自己笑，可那笑容，比哭脸好看不到哪里去。
掌声停歇后。
孟斌看着顾川，郑重道：“顾川你这本《盗墓笔记》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比咱们台里以往那些花大价钱买下版权的知名灵异小说都要好，前途无量。”
“......前途无量啊！”孟斌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
接下来，孟斌将剩余的十来个节目一一念了排名。
成绩起伏不大，大体上都符合了众人的预期。
只是收听率排名全部宣读完了，很多人还是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走出来。
所有人看着顾川，神色复杂。
要知道昨天可是顾川第一天正式做播音主持，而且接手的还是一个底子不怎么好的栏目，可即便是这样竟然让他做出了如今这样的成绩。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这还是第一天，还是台里没有重点宣传节目的情况下。
按照往常，一本新小说要播出的话，台里肯定是会帮着做各种预热活动的。
这个动作，接下来台里肯定会补。
而且肯定还会加大宣传力度，因为以《盗墓笔记》昨天表现出来的成绩，投入再多也值得。
也就是说，今天这个在他们看起来高不可攀的收听率排名。
注定将会只是它的起点。
其中一些人莫名想起了顾川的象棋崛起之路。
同样也是出道巅峰，第一天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便是赢了世界职业积分第一人的王田毅，然后不过花了七天的时间，便拿了世界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