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对坐
你娶我，我嫁你。
你娶我，我嫁你。
你娶我，我嫁你。
姬阳脑中不停地回荡着这六个字。
这次与之前的情况大大不同。
之前他期待着姜离解开他身体异常变化之谜，但却听到她说“你必须娶我为妻”。
姬阳愕然之余，更是不信。
再加上恼怒她对妈妈出手，是以果断一口拒绝。
但是这次，她帮妈妈按摩，妈妈说要感谢她，姬阳自然是听妈妈的话的。
姜离又再次提到要嫁给他，姬阳觉得她可能是认真的。
“我，我，我……”他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愿意”二字卡在了口边，他觉得自己普通平庸至极，实在是配不上姜离。
心道：“如果我不是结巴，如果我能练出真气，如果我长得好看一些……”
这么一想，他心跳慢了下来，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倒是不用想小明的遭遇了。
“为，为什么？”他问道。
姜离哪里知道姬阳脑中经历了怎样的天人交战，见他先是涨红了脸，接着又放松了下来，以为他和上次一样，还在因为她搜魂陈秀娟的事情生气。
事实上，她当时并没有想伤害陈秀娟，只是对方长年劳累，经不住她的搜魂。
她性子向来高傲，别人不问，她也不说。
对于陈秀娟说的“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姜离更是不在意。
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红尘俗世的纷纷扰扰，都不会动摇她一心向道。
“你可曾听过气运、预言、诸天万界、魔帝、魔功等词眼？”她问道。
“只，只听你说，说过魔帝、魔，魔功。”姬阳道。
姜离看着他，心道：“看来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魔族，修炼了魔功。
“他母亲是心善之人，他有这样的母亲，心性应当不差。
“他既是预言之子，我亦为他而来，早晚要对他合盘托出，那也没什么好瞒他了。
“只是宇宙星空，诸天万界，这些对他和这个世界来说太过庞大，不知他信不信。”
当下说道：“你问我为何要嫁给你，我也想知道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六年前的一次占卜说起。
“坐吧。”
姜离一挥手，两张椅子移到了窗边。
姬阳对她的手段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走过去坐了下来。
姜离在他对面坐下，说道：“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一个十分遥远的世界，天元界。
“天元界中最大的势力是风灵圣地，我是风灵圣地的圣女。”
说到这里，见姬阳睁大眼睛看着她。
“你不信？”
“信！我，信！”姬阳道，“我就，就觉得你不像凡，凡人。”
他不是不信，反而觉得她就应该是这样一位来自天外的神女。
姜离继续说道：“我因修为遇到了瓶颈，一直没能突破，是以去了南海融天山占卜仙缘。”
当下简略地介绍了融天山和巫姥，又将巫姥在她身上发现了救世的命运，以及最后的占卜结果告诉了姬阳。
“你是预言之子，救世之人。而我，必须想嫁给你。
“这便是巫姥的预言。”
“我，预言……”姬阳摇头道，“我，我怎么可能……虽，虽然我也做过拯，拯救世界的梦，虽然现在还，还偶尔做……
“但，但我只是幻想而已，我，我有几斤几两我自，自己知道，我连真气都练练练不出来啊！
“那，那位老婆婆竟，竟因此而去世！这，这实在是，实在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心中十分内疚。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因他而死，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姜离见他为巫姥的去世而难过，心中对他多了一些认同。
但并不认同他的妄自菲薄。
即使没有真气，也能与现在炼炁后期的她一较高下，甚至可能还没完全展现出实力。
她也是依靠法宝才勉强制服他的。
“修道之人求一个念头通达，巫姥离世，我若不来找你弄个明白，恐怕道心不稳。”
姜离继续说着，只是将巫姥的三句遗言略过了。
她又简单讲述了一路过来的经历，到最后降落玄黄星，与姬阳相遇。
讲到这里，她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想起昨晚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他竟然在方便……
姬阳没注意到姜离神色变化，只是专心地听着，对那一个个神奇的世界心生向往。
“古老传承，神通法术……法宝、灵药、符箓、阵法……上天入地，长生不老……诸天战争，万族争雄……”
他想起阳极老祖说的话：“你们的天道在本座眼中也是狗屁不如！一群黄口小儿、井底之蛙，根本不知天外的世界！”
心道：“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宇宙中真的有这么大的世界！”
忽然间心中一懔，想到了那个逃走的“鬼魂”阴极老祖。
对方应该也是一位强大的修士，但却是个不择手段的恶人。
“姐，姐姐，我们得赶，赶紧找到阴阴阴极老祖，不要让他为，为非作歹！”
“恐怕很难找到他。”姜离道，“而且以我目前的实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他，而应该是你。”
“我？”姬阳疑惑道。
“你身怀魔功，若不及时回头，恐怕不是你拯救世界，而是毁灭世界了！”
“我，我听了你的经历，觉，觉得自己很渺小。我不，不相信我能拯救世，世界。”
“我相信巫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姜离盯着姬阳的双眼道。
两人对视了几秒，姜离道：“你母亲跟我说了你坠崖的事情，不过我想听你再讲一遍。”
“哦，好。”姬阳愣了一下，轻轻皱了皱眉头，开始讲述往事。
可能回忆起了当时的痛苦，他在讲述的时候更加结结巴巴了。
“等一下，恕我直言，你的口吃听得很难受。”
“啊！对，对不起……”姬阳闻言，神色黯然，慢慢低下头去。
“你是预言之子，不该如此说话。趁我现在修为……嗯，我现在的修为应该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最高的。我试试能不能治好你。”
“真，真的！”姬阳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姜离，眼中有喜悦，也有害怕。
“别动！”姜离道。
姬阳立刻绷直了身体，一动不动，等她施法。
“放松一些。”
“哦。”
姜离身子一轻，椅子往前移动，与他拉近距离，直到两人的膝盖相距一个拳头的宽度。
她上身微微前倾，功聚双目，观察姬阳的面部和脖子。
姬阳见她靠近，不敢看她，偶尔目光瞥到她的双眼，却见她秋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隐隐现出一层火红色的光，像是太阳刚刚升起时天边云彩的颜色。
他心道：“好漂亮的眼睛，我之前好像也见过，只是离得远，没有现在看得清楚。”
他却不知，这是姜离火灵体特有的火灵眼，运使起来能明察秋毫，也能窥探人体秘境。
姬阳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但鼻中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他连忙眼观鼻，鼻观心，不去多想。
忽然，他感到左边脸颊被戳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姜离的一根手指戳在他鼻翼旁边，一股暖洋洋的真气钻了进来。
“说句话试试。”姜离道。
说话？姬阳不明所以，看到姜离的眼睛，脱口而出道：“你，你的眼睛好漂漂漂……”
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