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阶段
1962年9月,我考入扶余七中(后来改为扶余三中,现为松原市实验高中)学习。扶余七中是1957年成立的,当时在扶余县城的北门外,我考上的时候,学校四周还是田地。由于是全县唯一的高中,因此县里很重视,很多优秀的老师都来到扶余七中,师资队伍较强,教学设备比较齐全,还有物理、化学、生物实验室。大概在1963年,扶余七中就被评为吉林省重点中学。在这所学校里我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1962年入学时全年级有200人,分了四个班,我被分到一班,班里有40多人。我在班里一开始就当干部,三年里我当过班长、团支部委员和副书记。
那时学校的条件还很艰苦。当时学校周围还都是田地,无论是老师的办公室还是教室都是平房。冬天非常冷,但教室里没有暖气,偌大的教室只靠中间生一个火炉取暖。每天早上都要现生火,有时生不着,满屋浓烟,还要开门放烟。大家冻得手指僵硬,拿笔都很困难;脚趾冻得像被猫咬过那样疼,有时老师不得不暂停讲课让大家跺脚取暖。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我们可敬可爱的老师们一丝不苟地备课、讲课,毫无保留地传授知识给我们。当时教我们课的一些老师的音容笑貌至今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他们之中有赵久礼、左永山、王凤迟、刘国良、张文印、周韵声、徐念庸、于太福、高长隆……他们之中有几位已经仙逝。老师们真是为我们呕心沥血,默默奉献。当时的校长孙海庭、教导主任高权等领导时时鼓励和激励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不仅要考上大学,更要考上好大学!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作为民主人士的老副校长范英夫先生,他每次在开学典礼上都要讲一次话,介绍我们学校有谁考上了北大、清华、中科大等,接着就用浓厚的东北口音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学(xiao)习,争取考上有名的学(xiao)校,考上北大和清华!”这些话点燃了我们心头向往和努力的火焰!
教我们班语文的左永山老师(现已过世)对我影响很大。我入学时他已经40多岁。他的文学水平很高,是老扶余人(左氏家族在扶余是一个大家族)。他为人和善,对学生十分耐心,但要求很严。我入学第一次作文是写参加麦收的体会,我的文笔还不错,描写麦收场面热火朝天,人欢马叫。左老师在课堂上表扬了我,说我写得好。但作文发下来后,我发现自己才得了42分。怎么回事,我不理解。一看,内容90分,但一个病句、错句扣5分,一个错字、白字扣2分,用错一个标点符号也扣2分。七扣八扣就剩42分了,可笑的是有的同学竟然得了负分!左老师的严格要求对我后来写文章注意用词规范,不写或少写错字、白字有很大帮助。由于我也爱好文学和历史,因此他对我疼爱有加,老给我开小灶,把自己喜欢的文学书籍借给我看。我的文学尤其是古文水平的提高,与左老师对我的言传身教是分不开的。
我一直对左老师心存感激,毕业留京后,我每次回乡探亲必去看望他。我们还用互相赠诗的形式表达师生情谊。1993年夏天,我回松原探亲,又到他家去看望他。左老师很高兴,说我已经事业有成了,还不忘来看他,尤其是我还送给他一本书——《中国经济学希望之光》,这本书里有一篇关于我的学术传记——《不需扬鞭自奋蹄》(我的学生郭世邦执笔,厉以宁老师推荐),在传记中我还提到左老师对我的教诲。“他还清楚地记得,自高中起,他就对哲学和社会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高中时期的老师左永山先生对他的循循善诱,更使他终生难忘。”左老师看到这段话后很是激动和感动。第二年春天,我收到了左老师寄给我的三首诗,其中一首《见曹君凤岐传记〈中国经济学希望之光〉感赋》写道:三更灯火五更鸡,不必扬鞭自奋蹄。远瞩高瞻临高境,励精图治绘图奇。凌云不忘人梯矮,鼓翼尚嫌天路低。经济腾飞赖俊秀,中华强富大可期。表达了他对于弟子不忘“人梯矮”的感慨。我马上和了他两首诗,其中一首《恩师赋》表达了我对左老师的感激之情:卅载旧事未能忘,恩师教我读华章。字斟句酌用心苦,言传身教真情长。莫道漫路人梯矮,更思满园桃李芳。弟子终能成大器,基石牢固始做梁。
值得一提的是,从那时起,我正式开始写作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