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尽快，再安排一下

“什么？”

御书房内，朱棣怒目圆睁：“影子亲耳听到，老五，是白莲教？”

“回皇上，衍空和尚已经招了，五殿下是考中秀才后，被白莲妖人盯上的。”

“他们设局，让白莲教的人和五殿下起了冲突，动手后，成功让五殿下误以为他杀了人。”

“然后，白莲教以此为把柄，胁迫五殿下入教，以此控制他。”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皇帝的心腹，纪纲是懂汇报的。

短短三句话，前因后果讲的清清楚楚。

“混账！”

朱棣一巴掌拍在御案上，怒容满面。

昨天晚上回来，他总觉得陈牧这身学识来历不明，所以才派了个擅长隐踪匿迹的江湖高手，去时刻盯着这小子。

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上，就给他带来这么大一个惊喜！

“这帮白莲妖人，个个该杀！”

朱棣喘了几口粗气，看着纪纲：“白莲妖人，可知道老五的身世？”

“回皇上，至少那衍空和尚是不知道的。他等级太低，接触不到什么机密。但也正因如此，属下推断……”

纪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判断：“那些白莲妖人，恐怕只是看中了五殿下读书的天赋，想推他做官，为日后叛乱做准备。”

“朕要的是实证，不是你的推断！”

朱棣想了想，又问：“你多用点心，把所有手段用上，多拷问几遍。”

“臣遵旨！皇上，臣已经从衍空和尚处拷问到，他的上线是一位白莲‘上师’，只要人一出现，便能将之擒下。”

纪纲这番话，让朱棣很满意：“那就去办吧，尽快办，用心办。对了，让老二那夯货尽快准备一下，朕想要再听听那小子的‘高论’。”

“臣遵旨！”

纪纲下去后，朱棣又是一阵沉默。

陈牧是笨蛋吗？

不是，这小子比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朱棣不认为他这个流落民间的老五，会看不出白莲教的低劣手段。

所以，那就是看出来，却无力反抗，只能虚与委蛇？

想到这儿，朱棣就觉得自己的良心在痛。

“老五啊，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定，朕是真的不能认你……不过你放心，除了不能认你外，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你往后的日子，绝对比你那三个哥哥过的舒坦！”

……

陈牧从那间破破烂烂的观音庙回来后，直接就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

垂死病中惊坐起，反贼竟是我自己！

这个无情的事实，多少还是对陈牧造成了些许震惊。

所以，为了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他直接把两张凳子一拼，半躺半坐的，把脑袋往绿茶怀里一靠，享受起了绿茶的贴身按摩。

“姑爷，这力度可以吗？”

“还行……哎，左手往下点，就是这儿，给我挠挠……嗯，舒服！”

朱高煦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陈牧这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酸溜溜的。

他，高阳郡王，天潢贵胄，战功赫赫！

连皇帝都救过好几次！

他都没这么享受过……

小时候，先帝觉得他长的丑，又调皮捣蛋，不待见他。

当然，他爷爷可能单纯是讨厌他老子，顺带着连他一起讨厌。

后来长大了些，向往战场，习武从军。

结果，一身武艺刚磨练出来，朱允炆上位，老头子受猜忌，全家都跟着一起韬光养晦。

那段日子，过的是又苦、又憋屈。

接着，就是奉天靖难，足足打了好几年的仗。

好不容易平定天下，可还要等过完今年，正式改元永乐，才能大封群臣诸王……

纵观过往人生，虽然衣食无忧，但朱高煦还真就没机会沉迷酒色。

所以，他看到陈牧现在这德性，是越看越生气！

要不是老头子突然传来消息，让自己尽快再安排一下，你看我抽……

不行，不能再揍他了。

昨天晚上才跟老头子保证过，以后要当他是亲弟弟……娘的，我揍老三都跟玩儿似的，偏偏这小子还揍不得？

就在朱高煦心理活动格外丰富的同时，陈牧也悄悄睁开了眼睛。

因为他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杀气，正在飞快向他靠近。

果然！

一睁眼、一扭头的工夫，陈牧就看到了朱高煦。

“哟，徐大哥，早啊！”

陈牧打招呼的同时，大脑飞快转动，认认真真的，把昨晚富贵赌坊一战的前后经过，都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

好像，话是没少说。

不过喝的有点多，具体聊了什么，已经快没印象了。

但陈牧可以确定，就算他当时喝多了，也绝对把握住了分寸，至少没再骂这家伙。

要不然，早挨揍了！

这么一想，陈牧顿时松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朱高煦瓮声瓮气的回了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