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卦之心
池也也做的土豆美食受到了一致好评，她干脆开了个培训班，将手艺传授给灾民。
其中有个叫桃娘的女子，厨艺尤为出色。
不仅一学就会，还比池也也在饭店里吃到的更美味。
“你以后不必去干活了，我寻一些菜肴的制作秘方，你试着做一做。”
她有现代的各式调料，自然要好好利用。
“你可识字？”
桃娘回道：“祖上算半个书香门第，些许识得几个字。”
轻声细语，气质温婉，若不是那双手常年劳作过于粗糙，活脱脱就是读书人家的闺秀。
识字就好办了，池也也当即拿出打印的菜单，厚厚一沓。
每一道菜底下都详细记录了配料和做法，是她从网上搜罗来的。
不仅有中餐，还有西餐和日料。
她要开大酒楼，将桃娘培养成天下闻名的厨娘。
接下来的两天，池也也又挑选了几个对厨艺感兴趣的女孩，让她们跟着桃娘学习。
有学做菜的，有学做甜点的，还有学做饮品的。
看着她们，池也也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的商业帝国。
女孩们感激道：“池姐姐，我们一定努力学，，好报答你的恩情。”
“你们不欠我什么，我让你们学厨艺，是能为我所用。”
池也也淡淡说道，这些女孩都十三四岁了，再过两年，若无其他更好的去处，便只能嫁人，依附于男人。
“为自己学吧，日后多个选择。”
她注意到一个女孩总是低着头，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缩在最后面，听到池也也问她话，愣了一下。
她被其他女孩推到前面，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人对视。
“我叫来娣，池姐姐，我的腿不会影响做糕点。”
“我从小就开始做糕点，他们都说我做的很好。”
她急切地解释，声音带着哭腔。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介绍一下市面上卖的糕点。”
池也也露出和善的笑容，来娣依旧局促不安。
她将自己知道的糕点都介绍了一遍，包括口味色泽以及做法，十分详细。
池也也赞赏道：“不错，细心还肯用功。”
桃娘怜爱地扶住来娣：“她的腿不好，家里只有一个爹，吃尽苦头，自然要比其他孩子成长得快些。”
池也也不置可否，看了看其他女孩，落落大方，自信大胆。
在她看来，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比来娣成长得更快更好。
还有来娣这个名字，足以说明一切。
苦难只会让一个人的成长停滞，促进成长的，唯有爱护。
好比庄稼，很难在贫瘠之地生长。
就像她自己，心智似乎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
——
明空亦是如此，在他身上，只有佛性在迅猛成长。
池也也隐隐觉得，他的本我，依旧停留在过去的某个时期。
“明空，你何时出家的？那时你多大？”
“十年前，十五岁。”
明空端正地坐在窗边，执笔抄写经书。
微风穿庭，吹得纸叶沙沙作响。
他安静得像一尊白玉雕塑，只有一双手或急或缓地移动。
眉头偶尔皱起，思索经书的奥义。
是风动，是心动。
池也也想知道明空的十五岁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矜贵的高门公子选择独居山庙，隐世清修，连父母都不顾了。
一个如此慈悲之人，竟能弃父母于不顾。
“唉。”
池也也叹了口气，明空是不会告诉他的。
明空执笔的手顿了顿：“施主因何叹气？”
“我叹有人不解风情，美人在侧，眼里心里都只有那虚而又虚的佛法。”
明空坐在椅子上，池也也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只高出他的腰，正好将盘子放在他的腿上。
“土豆做的薯片，要尝尝吗？”
明空似有不解，问道：“女施主为何总是……”
“总是什么？”
池也也追问，见明空不答，便笑道：“总是缠着你？”
“自然是喜欢你，这辈子还没谈过和尚呢。”
和尚还是其次，主要是帅。
明空一低头，正对上仰面含笑的脸庞。
他触电般收回视线，薯片盘子颤了颤。
池也也没有被赶走，便更加肆无忌惮，双手拿薯片时，总是不经意间擦过明空的大腿。
明空像是没有察觉到，并无任何反应，专注于经书。
直到一道人影从门外投射进来，他才推开池也也。
“难怪小叔连母亲都不愿去见，原来是身边多了个美娇娘，红尘就在山间庙里。”
池也也赶紧用扣盖将盘子盖住，佯装惊讶。
“谢少夫人竟然是明空师父的嫂嫂，世界可真小。”
谢少夫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你是那日奇珍铺的姑娘，我就说怎么瞧着眼熟。”
亭亭玉立的素衣女子，宛如枝头梨花，清雅烂漫。
看起来单纯无害，能在这里如此自在的女子，绝非泛泛之辈。
明空不喜被人打扰，整整十年，这是她第二次踏足落山寺。
“贫僧说过，谢府中人不得上山！”
明空像是变了个人，眼神凌厉，语气冰冷。
池也也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
不像出家人，倒像一个杀伐决断的上位者。
“明空，我今日是文秋影，不是谢府的人。”
文秋影看向池也也，“我与他有话说，麻烦姑娘避让。”
明空厉声道：“不必，你就留在此处。”
合着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呢？！
池也也觉得自己不该在屋内，妨碍他们发挥。
“我去门外，屋里怪闷的。”
“等等！”
文秋影闻了闻，看向池也也手里盖着的盘子。
“里面是什么？可否让我瞧瞧？”
池也也迟疑道：“喂鸡的剩饭，我住山下，家里养了鸡。”
薯片的清香从扣盖下溢出，她在心里捏了把冷汗。
土豆还未推广出去，不能在她手上被可疑人员发现，否则她就成可疑人员了。
“明空从不剩饭。”
“他收留了一对母子，是那对母子剩下的，以前确实没有剩饭。”
池也也看了眼明空，他聪慧机敏，应该不会拆穿她。
“原来如此，你出去吧。”
池也也舒了口气，贴心地为他们掩上门，接着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