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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液为涎

一米五“屋宇建制”和“摄病取气”的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

可能她本身就是【源种】缘故,或者是陈怀素提供的变异药品维持了最后的兜底,总之,仅仅三天的时间,这家伙就打开了对讲机,冲着陈怀素发送早就约定好了的暗号。

后者将她从地底挖出,打量了一番后,发现一米五除了脸色白了一点,短发油腻了一点,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且,“炁”衍生的立场也发现了对方体内出现的新“炁”,虽然相对弱小,但在体系的路上,一米五也无疑算是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意外出现?”陈怀素开口询问着。

仅仅和他学了一些粗浅手语的一米五摇了摇头,还笨拙的摆弄了一番双手。

“黑影也没有吗?”他不由得想到了,“屋宇建制”那天,凭空出现了流质阴影!

说起这个,一米五依然是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不过,她眼睛微亮,双手的食指与拇指做拉丝状,似乎在向陈怀素表达着某些信息。

“嗯,你觉醒了睹著知微?”陈怀素当即点了点头︰“很好。”

他之前还以为,因为个人体质的不同,会不会出现觉醒方向不一样的问题,但眼下一米五出现的能力,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也说明,“五脏六腑之大主”的修行体系,是固定化的能力生长,而不是某种突变。

此时,一米五紧紧地抱箱笼,小手还兴奋的比划着,问他是不是要下山雕刻符文。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开朗了。”陈怀素见了,笑了笑说道︰“第一次看到的你,和现在的你相比,大概都不是一个人。”

一米五听了,竟罕见露出了一抹害羞的神色。

“好事情。不过,我们先不要下山,还是在这片坟地里多住上一段时间。”

毕竟,眼下的阴城暗流涌动,一帮来历不明者似乎在煽动着百姓闹事,其目标直指五脏公。

这个时候,往热点事件的枪口上撞,似乎并非明智之举。

陈怀素打算在阴山上看看,看看这些家伙们到底要干些什么,或者说能干些什么。

不过,见陈怀素不打算下山,一米五突然低下头,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一抹失望。

陈怀素发现了,他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什么。

此时的她,大概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没用的人吧。

毕竟,在这个世界来说,没有用的人可能会被随时抛弃掉。

明白了这一点,陈怀素指了指箱笼︰“在这里,我们同样能学习符文雕刻。”

一米五听了,眸子里失望之色果然一扫而空,她用力的冲着陈怀素点了点头。

仿佛在保证着自己能干的很好。

……

夜里,坟地中罕见弥漫起了大雾。

陈怀素看了一眼,然后往火堆里不断添加柴火。

他马大金刀的坐在自己的“坟上”,一手拿着香料,一手拿着腌制好的虎爪准备着炭火。

一旁的坑洞门口,一米五在灯光下,正聚精会神的学习着符文的渡刻。

这家伙的确有些学习符文的天赋,哪怕刚刚觉醒了睹著知微,但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几次试验后,就成功的将符文渡刻在一枚子弹之上。

可惜的是,她体内的“炁”实在是太过弱小了,再加上那股外力的阻挠,这导致她每渡刻一枚子弹,无论符文的样式成功与否,哪怕失败,都要立刻停下来休息,然后喝上一碗陈怀素配置的中成秘药来缓解疲倦!

小不点的体质和他体质比,还是差的有些远啊!

“不要着急,慢慢来。”陈怀素宽慰了几句。

“呃。”后者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了。

柴火剧烈的燃烧着,在变成红炭的时候,陈怀素将其缓缓铺开,然后才将腌制好的虎爪放了上去。

“嗯,满满的胶原蛋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伴随着上面辛料传来的芳香,以及油脂逐渐散发出来的气味,就算是满脸疲惫的一米五,都忍不住偏过头,暗中吞了口唾沫。

陈怀素发现之后,忍不住笑了笑︰“好了,先别忙着符文渡刻了,来吃饭。”

只是,一米五刚刚放下手里的东西,陈怀素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然后轻轻地“咦”了一声。

一米五见了,当即一动不动。

陈怀素则是拿出锡纸,将几乎差不多烤好的食物包裹了起来,以免它惨遭破坏。

做完了这一切,他站起了身子。

“阁下还要看多久,要不要我请你出来?”

“轰——”

身处火堆旁的陈怀素,突然一脚提向了火堆,红炭在巨力的作用下,犹如漫天飞射的流星雨一样,顿时朝着大雾之内激射而去。

“铛铛铛——”

一阵金铁敲击的声音,隐约能透过大雾,看到一个拿剑的身影,正在慌乱的格挡着飞来的红炭。

“你……呼!”

那人大口的喘着气,明显在格挡的过程中累的不轻。

“……你、你好大的力气!”

烟雾弥漫间,一个身材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

一身紧致的黑袍,手握一米多长的剑形武器,但又有些不像剑,反而像是一根钎子。

这人全身不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是其它地方,也几乎没露出一点皮肤,只有一双邪魅的凤眼漏了出来。

倒是有点像阿拉伯来旅游的。

“在下百草炉宫室!”

那人拱了拱手。

嗯,有侠客那味儿了。

可惜是个女的。

陈怀素看着她,当即单手一抓,体内强大的“炁”自动运行,形成了一片源力场,力场的力变相牵引了隔空取物,将箱笼上倒插的黑色喷子摄入到了他的手上。

“阁下窥视我二人,莫非想要图谋不轨?”

面对陈怀素的冷眼逼问,自称宫室家伙瞳孔收缩,视野也不断在陈怀素手中的黑管上打量。

似乎刚才那一幕,让她有些膛目结舌。

“使、使君!”

黑沙幕帘下,女人似乎咽了口唾沫。

她双手捧着剑,大拇指交叠,弯腰之下,一片优美的弧线露了出来,似乎在做着什么古老的礼仪一样。

“是妾唐突了!”

这个“妾”应该是谦称,多用于妇女。

就是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嫁人了,还是这个世界古怪的特殊用法?

陈怀素不得而知。

但见他露了惊世骇俗的一手,女人的姿态,明显下降了五六分。

因为她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

深山老林里,遇到一个可以拿捏自己的高手,大多数聪明人,都会放低自己的姿态,变得更加礼貌起来。

“是这样的,妾绝对没有恶意,而是发现了一只山鬼,唤作液为涎,妾一路追逐之下,最终才来到了这片坟地,凑巧碰到了使君二人,绝非是妾有意窥探使君!”

山鬼?

液为涎?

好耳熟。

陈怀素皱了皱眉。

怎么五脏公一出事,什么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

但随着他的眉头皱起,那女人明显紧张了一些,似乎生怕他突然暴起伤人。

见女人的紧紧握着手上的武器,目光之中也一副诚恳之色,陈怀素没有搭理她。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怪不得耳熟。

因为他听过“液为涎”。

——在某个女人的文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