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飘香
张帆深呼吸，让自己放松。
点好单后，把手里的花直接放在了吧台，带着它谈事情多少有些累赘。
老王也没收钱，挥挥手跟对方说道：“你先去坐吧，等下我把饮料还有吃的给你送过去。”
张帆点头走后，他拿起花，打量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查了一下花语，小声嘀咕了一句：“真TM是个舔狗。”
说完，在吧台内好好找了个位置，将这束花放好。
“那个，婷...雯婷啊，这个是我录的demo，你听一下。这首曲子是给韩强导演的新电影《你的成长》准备的推广曲，现在词曲都基本上定稿了，只差找个人来唱。你的嗓音条件我比较清楚，所以想要推荐你。”
一坐下讨论工作，稍微调整了一下的张帆，认真的说道。
“哦？让我先听听。”郭涛好奇的拿起了对方递来的手机跟耳机，韩强是拍青春片的，口碑只能算一般，不过能给电影做推广曲，对于一个底层音乐人来说，诱惑还是很大的。
他喧兵夺主的举动，也是通过这个方式告诉张帆，自己对于他的不满。
刚才不说出来不是自己大度，而是给彼此之间留个面子。
赵雯婷看到男友的举动，皱了下眉头，但没有阻拦，反而笑着对张帆说道：“帆哥，其实我挺想谢谢你能给我这次机会的，这么多年，说实话，我很想唱自己的歌。但是创作的这方面你也知道，对我们来说太难了。”
张帆点点头，喝了一口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躁动。
老王叫服务员把张帆点的东西端过去，这段感情里，他是站在张帆这边的。不说这么多年的坚持有没有回报，平日里这个女的装作看不见也算了，但今天还把男友带来，着实让他不爽，自然懒得过去‘伺候’。
服务员送来的时候，郭涛刚好点了播放键。
很抓耳的钢琴前奏响起，一段贝斯跟电吉他的重音加入后，张帆的声音伴随着回落的钢琴音符响起。
“终于......”
这歌词？听出曲子含义的郭涛，双手插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对方。
一分多钟的demo过去后，他摘下了耳机，递给了身边的赵雯婷，说道：“歌还成，词一般。”
？？？
三个问号浮现在了张帆的脑海中，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下郭涛：“涛子，我觉得你这话有失偏薄，你也玩了这么多年音乐了...”
“怎么，你搞过很火的音乐么？”
被点破心思的郭涛，不屑的反问道。
是，曲子很好，跟歌词配上后，很能走进人心。但你这歌写的什么意思，真当我听不出来么？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他跟张帆对视起来。
“......”张帆被呛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对赵雯婷说道：“你听听吧，如果你也不满意的话，我没话说。”
“嗯，我先听听。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风格，你俩没有必要为这个吵架。”赵雯婷接过耳机戴上后，劝慰俩人。
然后，音乐一响起，她明白了为什么，两个男人别过头不说话。
也知道郭涛的话是错的...这首歌......
她循环的听了好几遍后，放下，轻声对张帆问道：“我能看看全谱跟完整的歌词么？”
张帆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来后，直接递到了赵雯婷手上。
郭涛明白，赵雯婷对这首歌动情了，事实摆在那里，写不出来这种歌的他没好气看了一眼张帆说道：“我出去抽颗烟，你俩聊吧。”
说完，他起身踱步走出了咖啡厅，蹲在门口，从包里卷起了烟。
一根有不同香味的烟，很快就飘散在了空气中，猛嘬一口的郭涛蹲在地上，眯起了眼睛。
这种烟，他只有在家，或者跟乐队伙伴一起的时候才会抽。
从来没在外面卷过。
只是刚才，对张帆曲子的嫉妒，跟自己女友的反应，让他有些不爽，想放松一下。
赵雯婷手中的谱子跟歌词上，有很多被更改过的痕迹，她一眼就知道，张帆给他的是最原始的版本，对方着急找她过来，都没有来的及重新抄录一份。
这种行为，配上歌词里的含义，还有之前对方的种种举动，其实她都明白。
“谢谢你，张帆。”
内心里有些感动的赵雯婷轻声对张帆说道。
“应该的，你喜欢就好。”张帆微微的笑道，眼神不曾离开他内心里一直喜欢的人。
看完谱子后，赵雯婷抿抿嘴，被这首歌打动的她，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帆：
“你确定，这首歌可以给我唱么？”
“嗯，当然。虽然作曲跟作词不是我一个人，但高长林他也同意，让你先试一下。”张帆肯定的说道。
“谢谢你...”
俩人正说着，落地窗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打声，郭涛站在窗外，眯着眼示意自己先去酒吧了。赵雯婷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的男友，对方摆摆手示意没事后，头也不会的就走了。
男友的离去，让赵雯婷刚被打动的心，颤抖了一下，心生不定的她又陪张帆说了几分钟，确定好时间后，她也起身，准备告辞。
“对了，这个谱子我能带回去么？我想回去后多感悟一下。”临走前，她问道。
张帆一脸不舍，同时挠头为难道：“这...这首歌不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是打印好的，或者整首歌都是他创作的，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但...
“嗯，也是。那行，我们到时候常联系，你把歌词还有谱子发我邮箱吧。”赵雯婷见对方拒绝也没有强求，但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开心。
“我先走了。”淡淡的告别后，赵雯婷冲着张帆点点头，路过吧台的时候也没有搭理一直看戏的老王，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迈步出来，空气里的飘香还在，她轻轻吸了吸后，然后紧锁着眉头快步走向了自己的酒吧。
张帆自打对方告别，至始至终就站在座位前，目送着对方，消失在了咖啡厅的视野里。对方一走，他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原来，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郭涛。
自嘲般的摇摇头后，他吃起了桌子上没人碰过的糕点。
下午接过电话，特意把这边位置腾出来给张帆谈事情的老王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两瓶起开的啤酒，坐在郭涛面前。
叹了一口气说道：“哥们儿，老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说，你这么多年了，何必呢。”
说着，他把酒递给了张帆一瓶。
张帆的嘴里被蛋糕塞的满满的，使劲咽了一下，接过酒，一抬脖子大口的喝了起来。
是啊，何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