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能杀人亦能救人
姜怜与苏柯桥眸色凝重，两人对视一眼便各自去了厢房开药方。
这个病人的病情，前所未见。
但对于姜怜来说，上一世断胳膊断腿都是常见，这种皮肤溃烂岂能难倒她？
她提笔在白纸上写下几味药。
姜怜你拿着药方找到张圣医，等了许久才见到苏柯桥现身。
他白皙好看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阴云，脸色有些踌躇的将药方拿给了张圣医。
张圣医仔细对比两人的方法，严肃紧绷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我就说嘛，一定是苏公子更得张圣医的青睐！”
“你们看，张圣医都笑了，肯定对苏公子很满意。”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
姜怜扫了一眼人群中有些焦灼的纪杞年，微抬下巴，周身尊贵的气质衬得整个人格外耀眼。
“看来老夫今天是找到了满意的徒弟啊。”张圣医喜出望外，目光落向了姜怜。
他将两张药方递给了主持人送给其他人检查，随后又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主持人神色几经变化。
“老夫宣布，今日，姜怜胜出！”
什么？！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姜怜看向苏柯桥，他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眸底划过无奈，却还强撑着向她祝贺，“恭喜姜小姐，看来苏某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
姜怜颔首，她清淡美丽的脸上有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台下。
纪杞年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他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仿佛大小姐的命运与他联系在一起似的。
“不对！姜怜的药方有问题！”
突然，有人大声质问。
懂行的拿着传下来的药方跑上台，对着姜怜咄咄逼人的道：“姜小姐，你这药方分明就是毒药！”
台下一片哗然。
药方竟然是毒药？
姜怜神色一凛，淡定的回应：“这位先生，请问我这救人的药房为何会成为毒药？”
“哼！”那人冷哼一声，指着药方气愤地道：“这副药方中加入了好几味毒药，一般人吃下三日内必定身亡，你这难道不是毒药吗？”
“你们再看苏公子的药方，每一味药性温和，且搭配得当，能够调理内息，这才是真正的药方！”
所有人如刃般的目光射向姜怜，后者却不慌不忙。
她冷冷扫过所有人，又看向张圣医，挺直了脊背道：“张圣医，您认为我的药方如何？”
张圣医脸上满是慈祥与认可，他点点头道：“确实，苏柯桥的药方温和，理论上可行，但是过于保守，实际效果大打折扣，只能延缓病情并不能根治。”
“我的这位病人是受毒气所扰，导致全身溃烂，但是此毒并不好解，各位应该有所不知，有时候毒能杀人，亦能救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以毒攻毒。”
“姜小姐与我的药方，别无二样。”
张圣医的话最有说服力，现在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苏柯桥冲姜怜一笑，心甘情愿的站了出来，“姜小姐，苏某甘拜下风。”
张圣医和苏柯桥都认可了这味药方，那其他人还有什么质疑的理由？
那人脸上一片铁青，愤愤的跑下了台。
姜怜心中舒坦，脸上的笑容也明媚不少。
从今日起，她便是张圣医的徒弟。
前世为了那愚蠢的爱情，错过了这次的收徒大会，现在终于完成了她心中的遗憾。
今日的收徒大会宣告了尾声。
苏柯桥略显落寞的身影跟着人流往外走去。
她眸底一暗，扭头对张圣医道：“师父，徒儿有个请求，不知道您可否答应？”
闻言，张圣医眉头一蹙，“什么事？”
姜怜看向了苏柯桥，道：“苏公子是难得的医学奇才，同样也饱含救济天下的仁慈之心，所以我想请师傅将他也一同收入门下。”
张圣医有些错愕。
他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姜怜，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你就不怕他入门后抢了你的风头？”
他自然看得出，苏柯桥的天赋同样高的离谱。
若不是说好了只收一人，他必定也会将他收下。
姜怜微微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张圣医却径直道：“那行，既然是徒儿提出来的，那老夫就勉为其难将苏柯桥收下吧，你去通知他，老夫累了。”
说罢，便脚步匆匆的进了府邸。
姜怜忍不住笑出了声，眼尾却染上了微红。
这老头，还是那个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转身抬腿追上了苏柯桥，后者见到她，礼貌的作揖，“姜小姐还有何事？”
姜怜笑道：“师兄，以后医学上的事还请多多指教。”
苏柯桥愣住，说话都结巴起来，“师……师兄？”
“师父让我转告你，你天资聪颖，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所以他愿意收你为徒，继承衣钵。”
苏柯桥喜出望外，眸光闪闪的看向已经紧闭的张府大门。
他突然跪下，对着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拜在张圣医门下，是他从小的愿望，匡扶救世，也是他学医的动力。
现在终于如愿所偿！
姜怜眸色染上了柔软，她的思绪也渐渐飘远，连纪杞年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都为能察觉。
“大小姐，回府吧。”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却带着少年的稚嫩。
姜怜回头，瞥见他低垂的眉眼愣了半瞬。
他鬓间的黑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薄削的唇紧闭着，睫毛又长又浓。
还没到拔个的年纪，他与姜怜相差无几。
以往从来没注意过纪杞年还长得这般好看。
她挥去脑海中的记忆，浅步跟在了纪杞年背后。
今日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但回到府上，一股阴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姜怜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脚步匆匆的赶回了寒露院，见到她，小翠便慌忙地跑进了房内，
姜怜眸子一冷，追了上去，“小翠，发生了何事？”
小翠始终扭着脖子不愿露出脸来，一个劲的道：“没什么大小姐，今天你拜师还顺利吗？”
姜怜手上一用力，便将小翠掰了过来。
她脸上红肿一片，上面还有清晰的手掌印。
而她通红的眼，分明昭示着小翠刚刚哭过。
姜怜胸口怒火燃烧起来，她连忙拉着小翠去处理红肿的脸，问道：“谁打的？”
闻言，小翠的泪水唰的流了下来。
她哭哭啼啼的道：“是……是二小姐。”
姜暖？！
姜怜拳心禁握，心中寒意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