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降灵记（2）

（1）

余大力：心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苏心瑶：没……没什么。

余大力：那个人也太狡猾了，居然让他给跑了！

苏心瑶：那个人？他不是幽灵吗？

余大力：当然不是，如果他是幽灵的话，我早就用降灵符了，你知道的，降灵符只能降灵，对人是起不到作用的。

苏心瑶：他……真的不是幽灵？

余大力：不是，那个人，我在林府见过，在陆府也见过，只是，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苏心瑶：你在陆府……也见过他？

余大力：没错，那时他是陆府的家仆，差点被那个倩影杀死，我救下他之后，才知道他也来了上海滩。后来玉秀见到他，问了他之后，才知道他是被人追杀，被迫来到上海滩，找一个地方躲藏。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实人，谁想到，他居然会杀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他老实简朴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歹毒的心！

苏心瑶：那你见过段青吗？

余大力：你是说，朗八的手下，段青？

苏心瑶：是。

余大力：除去朗八大驾林府那时……不，应该说，我几乎没见过他。朗八大驾林府那时，身边就有很多手下，而且个个戴着墨镜，我也没去注意哪个是段青。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那个人跟段青有什么关系？

苏心瑶：……你是说，你在林府，也见过他？

余大力：是啊，怎么了？

苏心瑶：那你在林府的时候，真的就未曾注意过段青的容貌？

余大力：是啊，怎么了吗？

苏心瑶：那你在林府见到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府？

余大力：玉秀跟我说，他家落魄了，就收留他在林府。

苏心瑶：那个林玉秀，她也没见过段青吗？

余大力：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和我在一起，我没见过，她应该也没见过。

苏心瑶：……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难道，我在陆府遇到的那个人，不是段青？

余大力：难道说，那个人，跟段青有什么关系？

苏心瑶：我和段青，一直都是知己，在我刚刚踏入歌舞厅被人欺辱的时候，是他出现，一路护着我，我才成为歌舞厅有名的歌姬，他脸上的每一根容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而我刚刚遇见的那个，如果你不告诉我他是人，我差一点，就以为他是段青的幽灵了……

余大力：你是说，他和段青，长得一模一样？

苏心瑶：我一直以为，那晚在陆府，对我下药，强行玷污我的人，是段青，那张熟悉的脸，以及心中的恨意，居然让我忘记去冷静地想想，段青怎么会出现在陆府，还穿着家仆的衣服，他可是朗八的手下啊……为什么，为什么那时的我没有想到这些呢？……我，我居然报复错了人，我居然误会了段青……

余大力：如果他和段青长得一模一样，那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那前段时间在上海滩，有人目睹的段青杀人，难道，那根本就不是段青所为？而是那个人顶着段青的脸，去嫁祸给段青？还有，那个自称是段青妹妹去杀人的疯女人，也是那个人所为？

苏心瑶：不，那个疯女人，是我为了报复段青找来的，可我没想到，我的这些报复，居然都是错的，段青，我居然误会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段青……段青……

（2）

姜九：你真的想要娶我为妻？

朗八：当然，我朗八什么时候骗过你。

姜九：可我是幽灵，不是人，我跟人不一样，我不会死，也不会受伤，更不会变老。就算有一天你变老了，或是年老而终，我也还是现在的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朗八：我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否在我身边。

姜九（落泪）：你为什么要爱上我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朗八（抱住姜九）：傻瓜，爱情这种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爱了就爱了，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放开姜九，为她擦眼泪）所以，小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愿不愿意，成为我朗八的妻子？

姜九（破涕为笑）：你把我抱起来，我就告诉你。

（朗八一脸宠溺地打横抱起姜九，姜九搂住朗八的脖子）

姜九（靠在朗八的肩头）：小九的心告诉小九说，她愿意。

朗八：好，从今往后，八爷和小九，一辈子都不离不弃。

（3）

苏心瑶：我把你绑来这里，就是想要你亲口告诉我，那晚把我强行玷污的人，是你对不对？

段鸿：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苏心瑶：这个答案于我而言很重要，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段鸿：如果我说不是呢？你会放过我吗？

苏心瑶：你撒谎！

段鸿：既然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撒谎，那我为什么还要实话实说呢？

苏心瑶：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段鸿：如果不是我这张脸，你就不会认为，那晚的人，是他了，不是吗？

苏心瑶：你终于承认，那晚的人，是你了！

段鸿：对，那晚的人，的确是我，可惜，因为这张脸，你没认出来。

苏心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都毁了？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罪名都嫁祸给我最重要的人？

段鸿：为什么？因为我不甘心！同是一张脸，凭什么他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而我却只能偷偷摸摸地做人？凭什么他就可以衣食无忧，而我却只能当仆人来维持自己的生计？凭什么他一出生就可以拥有至亲之人的疼爱，而我却只能被至亲之人丢弃在一旁？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所以，我要让他尝尝我所尝受过的痛苦！

苏心瑶：所以，你就利用我来报复他？

段鸿：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和他交情至深。

苏心瑶（怒甩段鸿耳光）：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害死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段鸿（怔住）：他……死了？

苏心瑶：是，他死了，就这么白白地冤死了，哪怕是死了，也没有一个人替他去证明清白……

段鸿（忽然笑了）：他死了，那不是很好吗？我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做人了，我再也不会觉得不甘心了……

苏心瑶：你这个疯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段鸿：对，我是疯子，如果我没有顶着这张脸去苟且偷生，我会疯吗？如果他不是我的孪生哥哥，我会疯吗？如果我和他之间，没有这么大的差别待遇，我会疯吗？

苏心瑶：你们……是孪生兄弟？

段鸿：他没跟你提起过我吧？也对，一个一出生，就被至亲之人丢弃的弟弟，他又怎么可能会提起？又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不是这张脸，你们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不是这张脸，你也不会去找朗四做靠山，以朗四十太太的身份去找他报仇，所以说，真正害死他的凶手，是你！

苏心瑶：不！害死他的不是我！不是我！

段鸿：如果你对那晚的事有半点怀疑，你就不会想着要找他报仇，如果你没有找他报仇，他就不会走投无路到去挑拨朗八和朗四的关系，背叛朗八。所以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你！

苏心瑶：不！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