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赤印修罗
“婆婆啊，这个姐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什么时候会醒来啊？”小姑娘坐在床边，给昏迷不醒的小玥换毛巾。
“小叶子啊，你就别忙活了，这姑娘伤的很重。”
小玥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她醒了，她醒了，婆婆……”小叶子兴奋地喊道。
小玥吃一堑长一智，警惕的握紧拳头“你干什么？”把小叶子吓得躲在了老妇人的身后。
老妇人看得出小玥眼中的恐惧与害怕，同时还带着一股潜藏的杀气，“姑娘，不必害怕，我和孙女小叶子，在河边捡到你的，只因你手上的紫玉龙环，他的主人可是黎天宫主啊。”
云玥点点头，老妇人继续说“六七年前，黎天宫主当时的年纪比姑娘小，也是进了修罗古城，他保全了我们祖孙二人，是我们的恩人，若是旁人，我们断不会冒险相救的。”
云玥看着老妇人态度恳切，小丫头的眼睛也很清澈，暂且放松了一些，说道“看来我还是活着的，多谢婆婆相救。”小玥没死成心中还是有些失望的。
老妇人看出了小玥的失望，说道“姑娘，你满身是伤，与当年的黎宫主很像，黎宫主曾说过，伤害他的人越多，他便越要好好活下去，人，本无贵贱，为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的生死还轮不到别人做决定，便靠着一股子硬气，真的闯了出去，成了修罗古城人人闻风丧胆的金印修罗。”
小玥不自觉的落下一行泪水，说道“这话，的确像是他说的。”
老妇人又说道“姑娘体内可是中了血蝙蝠、毒貂暗器？”
小玥点点头，老妇人惊呼道“姑娘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两种毒，一种极寒，一种极热，要么筋脉、肌肉被冰封而死，要么被极为炙热的烈火焚烧而死，可姑娘体内却是相冲化解了，也正是毒貂的火毒散发的火气才让姑娘在破冰河中活了过来，否则，河水极寒冻彻心扉，常人冻也冻死了。”
小玥想起自己在昏迷中忽冷忽热的感受，也不觉叹口气“看来算是躲过一劫，婆婆，我还是早些离开吧，别连累了你们。”小玥伸手拿起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在了。
老妇人说道“姑娘，你的衣服还在外面晾晒着，先穿上我小孙女的粗布衣衫吧，不过，姑娘不用急着走，这里是下游，一会半会儿找不到您的。”
小玥谢过老妇人，心想着，黎天啊，当真是你的福报，今日又救了我，六七年前，你不过十六岁吧，常青云父子便将你扔进地狱来，真是没有人性了。
在老妇人和小叶子的照顾下，小玥的身体恢复了许多，小叶子的眼睛很清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鬼地方，能保留这份天真，是最珍贵的。老妇人住在山脚下，就祖孙两人，极为僻静，小玥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于是披上斗篷，想着在外面散散步，她沿着小路向山边走去，有趣的是，小玥觉得一处山体和其他山体外侧的平面看似一样，仔细一看好像又不一样，这石头山的侧面应该是一体的，唯独一处有细微的缝隙。其他都是积雪在地上，那微小的缝隙中却有细微的雪花落在上面。
小玥也是好奇，走的近处，东推推、西敲敲，还没有动静，小玥看着地上的植物，这个季节都已经干枯了，散落的分散着，只有那一处的枯草算是浓密，她蹲下身子，用手摆动摆动，一支暗箭射出，小玥身法极快，躲了过去，看枯草隐藏处有一个圆形机关，小玥转动后，石门竟然打开了，小玥也是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不过这鬼门关走了一遭后，也是豁出去了，看看也无妨。
洞内昏暗，小玥拿着一个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往前走，脚下好像遇到什么东西，她低身一照，“啊！”的吓了自己一跳，是一具白骨，小玥心里也是战战兢兢，但既然进来了，就进去看看吧，继续向前走，终于走进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地上也是有着不少干瘪的白骨。“这么多白骨，难道是跟我一样，被追杀么。”
她看着洞内还有烛台，于是试着用火折子点燃，还真的亮了起来，烛光渐渐亮一些，小玥隐约在墙上看着一行字：“此生未能与所爱之人藏于同棺，此生憾事。”一行字下是一具断了膝盖骨的男子的白骨，“也是一对有情人，那你所爱之人可在这里？”小玥看着白骨对着的远处，有一具红色的衣服下的白骨，两人的衣服像是红色的喜服，可已经破碎了。
小玥叹口气，然后拿出烟霞剑挖土，天寒地冻的，土也是不好挖，小玥费了不少劲，才挖一个深坑，又找来两块木板当做牌位，自言自语道，“我也算是成亲之人，也知相思之苦，前辈啊，原谅晚辈惊扰您的休息，便将您的尸骨与爱人尸骨合葬在这洞穴中吧，黄泉路上，愿你们再次相伴，孟婆桥边，两不相忘。”小玥面对尸骨还是有些害怕的，可还是鼓起勇气将二人的尸骨转移到土坑里，就在尸骨破碎的衣衫下，小玥分别捡起两块赤红色的铜牌，小玥只是放在一边，先将两人的尸骨埋好，安置上牌位，小玥低声说道“不知前辈遵名，便以这无名之牌位代替吧，不管前辈一生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是后人评述罢了，愿前辈早日安息。”说完，小玥郑重的跪在地上个磕了三个头。
“好一句身前身后任人评述，哈哈哈。”虚空之中又是一阵回响，小玥有些害怕，可这些日子她也明白了害怕也是无济于事，小玥起身说道“晚辈无意冒犯前辈，误打误撞进来，见到墙上留字，自做主张了，前辈若要惩罚，我也受着。”
“小姑娘，这可是你说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一股阴冷之气袭来，小玥一掌抵抗过去，刚开始还能抵住，渐渐的那阴冷之气愈加浓郁，似乎勾起了自己近日来不断被追杀的画面，头脑一片混乱，阴冷之气顺着云玥的手掌钻入云玥的体内，手中的烟霞剑抖动起来，不停的旋转，气海之内一团凌乱，小玥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情形，突然回想着黎天教她调息的口诀，按照他的方法调整自己的内息，不知不觉间，那股阴冷之气才化解。
虚空之声再起想起“小姑娘，你竟然知晓修罗功法？”
“不知道，这是我夫君教我调息的法门。”
“哈哈哈……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金印修罗的法门，能够缓解赤印修罗的杀伐之气，不至于他日你走火入魔。”
小玥更是不解“我怎么会走火入魔？”
“姑娘，我乃是赤印修罗古洪渊，如今的域主古凰的兄长，本要接任域主，被古凰算计，我以为放弃域主，离开九重城找个荒芜之地也好，却还是摆脱不了追杀，这里便是我陨落之地，多谢你让我与夫人合葬一处。”
小玥还是不明白“我也是一路被追杀至此，前辈刚才说我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
赤印修罗说道“修罗古城若要出得去，必然要继承修罗席位。没有修罗位，根本出不去，我将赤印修罗真气传给了你，原本顾虑你没有杀气，无法继承，却不然，你此时心中的杀气很强，手中的烟霞剑也是一把血剑，能够将修罗真气全部吸收。”
小玥看了看烟霞剑，剑心确实出现一道很浅的红色闪电印记。那赤印修罗又说“我又顾虑赤印修罗位的功法杀气太重容易泯灭人的心智，你却通过金印修罗的法门调息震住了，还有一事，你小小年纪，内力却是极为丰厚，只要控制好心智，便不会走火入魔。”
小玥摇摇头，“前辈，我并不图你的传承，我怕再来个爆体而亡，这里可没人救我了。”
“哈哈哈，修罗位的传承一来是修习修罗真气者，便要拿到修罗印牌，每个修罗位有三块，合在一起，便有修罗心法和修罗功法，也就是无数人进入修罗古城寻找的绝学，我离开内城前遗失过一块印牌，古凰也是放出风声，在寻找我的遗迹，今日被你误打误撞的撞上了。”
小玥听着话，想起刚刚的两块印牌，拿在手中，也是有一股肃杀之气。“前辈说的，便是这东西么”她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赤印修罗说道，“你凝神运气，放空一切，万法皆有道，不拘于形，万物皆于心，万物皆可化剑……”小玥按着赤印修罗说的方法，也是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调动自如了许多，那看似平凡的印牌蕴含着着巨大的能量竟然冲击入小玥的体内，被小玥强制压住后用黎天的调息之法缓缓吸收，小玥觉得自己的筋脉强劲了许多，另一张印牌也是奇怪，在修罗真气的催动下才显现出修罗赤剑诀的招式和法门，小玥用心记着，不自觉的手握着烟霞剑，练起了剑招，修罗赤剑诀的剑招不多，却是变化无穷，与流云剑法相比，还觉得差些。
可小玥还是谦虚的说“前辈，这剑招之内奥妙颇多。”
赤印修罗说道“你是想说，这剑招看似平凡，又变幻无穷吧，姑娘手持烟霞剑定然跟北境云霄子缘分不浅，流云剑法是剑术中的上上成，再看其他剑招都不足为奇，可修罗赤剑诀在于剑意，集聚杀伐之气，你手中杀气越大，威力则是越强，我将修罗真气传承与你，即将消散，他日若见到第三块印牌，便是赤云掌法，也将印入你的体内，赤印修罗主掌杀气，剑意中以血养剑，切勿乱了心智，走火入魔，愿你早日离开。”
小玥听着赤印修罗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消失，小玥看了看手中的烟霞剑，“烟霞剑，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一把血剑，看来是跟着大爷爷没少征战沙场，我以往不愿意拔剑，是不愿意杀人的，可这些日子来，咱俩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小玥无奈的为自己叹息着，小玥又一次在赤印修罗的陵墓前磕了三个头，感谢传承，自己却是心知，是好是坏，前路如何也是未可知。
小玥缓步离开石洞，出来后，雪地上的印记很乱，她记得刚刚落着轻雪，自己进去的时间应该也是不短了，地上应该已经没有脚印才对，可雪地上马蹄印颇多，而且一路是朝着小叶子祖孙二人的方向去的。
小玥心中担心，使用风行诀快速回来，当小玥走近之时，鸿雁门的几十人挡在门前。
一个弟子认出来云玥“快去通知二当家，她果然在这。”
小玥厉声喊道“婆婆和小叶子呢？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也跑不了”鸿雁门的二当家燕成，脸色微红，衣衫不整的从院内走出来，小玥是成亲的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敢……”说着手中烟霞剑直接劈了过去，燕成拿起长鞭甩来，小玥身形灵动，浮光影步几步便是边打边进了院子，她听见小叶子声嘶力竭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她也听得见屋内有男子的狂笑声，她恨不得一步就迈进去，小玥将内力运于掌中，周身空气凝滞，手中烟霞剑横空而出，院前之人全部倒在地上，小玥踹门而入，一手拉起那名肥头大耳的畜生扔了出去，然后用被子包紧小叶子。
小叶子满脸泪水，身上都是淤青，小叶子抽泣着，往日灵动的目光，变得呆滞暗淡，看着地上胸口插着匕首，已经咽气的婆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恨他们，我恨……”小玥静静地搂着小叶子。也是泪如雨下，“小叶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
小叶子憎恨的目光看着外面，“云姐姐，扶我去看婆婆最后一眼行么。”小玥点头，扶着她来到婆婆身边，“云姐姐，婆婆死都没说出你在这里，我也没说，以后我们便不能照顾你了……”小叶子说话间，偷偷拿地地上遗落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腹部，流血不止，“小叶子……”小玥不停地止血，可伤口太深，小叶子的呼吸越来越弱“云姐姐，婆婆说，你要活着，活着啊……”小叶子的手松开了，“小叶子……”小玥拼命的晃动着小叶子，痛苦的喊着，这几日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就为了报答黎天庇护的恩情，小玥才有喘息的机会，如今因为自己，让祖孙二人送了命，小玥悲痛不已，愤怒的看着门外的燕成，看着那光着身子肥头大耳的畜生。
她将小叶子盖好，靠在婆婆身边，拭去脸上的眼泪，面容变得异常冷漠，她手持长剑，站在门口“你们为了杀我，就能伤害他们么！”
燕成吐了一口口水，“哎呦，若不是那水灵的丫头穿了你的衣服，被喋血宗发现，我们也找不到这里。”
“山高水远，怎么找到我的？”小玥的声音很清冷，燕成的印象中，她还是被追的漫山跑的丧家犬，不懈的说道“愚蠢，你那衣服上有喋血宗自制的静兰香，只要穿上有人体的温度就会散发出来，喋血宗的灵鸟就会随着味道而来，找你，易如反掌。”
小玥恍然大悟，而此时的她只有一个想法，“那既然来了，就都留在这吧。”小玥的烟霞剑毫不留情的斩杀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招招致命，那肥头大耳的畜生第一个成了剑下鬼，燕成看着几十人在云玥手里如同杀鸡一样，自己软鞭袭来，却是被云玥已内力震断了，小玥愤怒之下断了燕成的祖宗，说道：“你总要回鸿雁门报个平安的，带路吧！”
燕成吓得魂飞天外，不敢反抗，上了马，小玥也是牵来一匹马，跟在后面。
鸿雁门正在提前庆祝捕杀小玥的庆功会，燕蒙怀中左右天香，与燕琦正在干杯庆祝，“这次五万两的黄金到手，再与杜妈妈计较那修罗赤印的事情。好不容意出现，不能让杜妈妈独吞了去。”
燕琦一边斟满酒，一边说道“都听大哥的，杜妈妈那边……”燕琦的话还没说完，一根飞花针就穿过了她的喉咙，趴在桌子上，再没醒来。
燕蒙一惊，听着院内一片片爆炸之声，弟子门被打的满地都是，燕成得得嗖嗖的站在一边，“你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手就是一剑刺穿胸膛，燕成惊恐的倒在地上。
小玥的脚步稳稳前行，只说了一句：“燕蒙，你杀我不是挺痛快么，今日我也试一试。”小玥所过之处，皆无活口，燕蒙吓得有些腿软，摸出身上的毒貂暗器，小玥反手飞花针出，直接将燕蒙的手镶在墙上，一剑砍断。
燕蒙疼的直打滚“我不杀了，不杀了，放我一条生路。”
“那你可曾放我一条生路，可放了小叶子祖孙生路么，赔命吧！”燕蒙见着求饶无望，单手拿刀，拼命反击，小玥已经狠了心杀他，湖光映月先行，紧跟着蛟龙入海，清楚的听得见燕蒙胸部破碎之声，然后种种砸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小玥转身看着依旧拿着刀的鸿雁门弟子，说道：“让路的，我不杀你们。”
弟子们面面相觑，可还有人说着“一起杀了她，我们人多。”在五万赏金的驱使下，谁又能禁得住诱惑，然后不怕死的冲在前面，小玥腾身而起，在半空中，掌纹变幻，烟霞剑至于胸前，落霞烟雾起、月落竹影升，剑气破空而去的瞬间，鸿雁门如同引爆了炸弹，发出剧烈的响声，可小玥还没有收手，又是一招觥筹月影，肃杀之气笼罩着整个鸿雁门，方圆五里内，再无活口，小玥看着遍地的尸体，面无表情，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小叶子、婆婆，日出之前，我让喋血宗的人，也下去陪你们。”
鸿雁门顷刻间灭门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喋血宗的内堂里，杜妈妈也是左右踱着步，手中握着赤印牌。杜鹃说道：“娘，真的是那个女人么？她有那么厉害么？”
杜妈妈神色严肃，“应该是，在我们联手鸿雁门追杀她前，她只是为了逃走，并没有下杀手，但我们一路追杀，她才不得已下的杀手，但那时，她已经筋疲力尽，如今，她回来报仇，只怕不会轻易放了我们。”
杜鹃儿也是想着鸿雁门顷刻间灭门之事，有些害怕“那怎么办啊，娘？”
正在母女俩商议之时，喋血宗的弟子跑进来，“宗主，不好了！灵鸟、灵雀，都死了！”
杜妈妈紧张的问“怎么回事，药宗堂的管事呢？”
弟子回报“不知道，灵鸟棚内的水中发现了血蝙蝠毒，所以全都死了。”
“血蝙蝠当日被那女人杀了，毒液只有药宗堂留存，快去药宗堂！”杜妈妈跑到房门，只见喋血宗的西部浓烟密布，还散发着酸臭的味道，她赶忙让杜鹃和弟子们蒙上口鼻，去救火，可烟雾浓重，前去救火的在毒烟的作用下，陆续的倒下了，口吐白沫。随着烟雾的飘散，中毒之人越来越多，杜妈妈将随身带着的解药给杜鹃服下，命令弟子护送她们母女出去，并将赤印牌，和一摞厚厚的银票给了女儿，低语了几句，两人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可毒烟密布，人心恐惧哪里还顾得上听杜妈妈的话，越是忙着四处逃命，越是吸入的毒烟严重，中毒更快，在这个地狱般的修罗古城，每个人都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谋生路，就如同为了杀小玥不惜一切代价，任何一个死在毒烟中的人都不是无辜的，他们手上沾的血又何止是小玥一人，弱肉强食地方，小玥算是明白了黎天说的以暴制暴，在这里对敌人仁慈手软，就是给自己埋下后患。小玥看着东面逃走的两个身影，飞身而去。
密林中，杜妈妈和杜鹃二人拼命的跑着，月色下，还是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手持长剑定在前方，杜妈妈内心挣扎着，还是一狠心，推走了女儿，与云玥交起手来。
杜妈妈说道“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狠毒！”
“是么，这毒可都是你们喋血宗自己炼制的，自己消化了也不浪费，你的灵鸟还真是厉害，怪不得我躲在哪里都会被发现，也就是这些畜生害死了小叶子祖孙二人。”小玥的表情很阴冷，每句话，都让杜妈妈心中害怕。“你要做什么？”
“我要喋血宗满门给小叶子祖孙陪葬。”小玥手中的烟霞剑一招下去，直奔着杜妈妈的胸前，杜妈妈一个宗门的老大也不是废物，手中软剑与烟霞剑交错，密林中的到处是飘落着枯干的落叶，折断的枝条，五六年长大的小树也在这场厮杀中断了许多，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杜妈妈将内力运于软剑之内，化成蝙蝠模样，又似乎合成为剑，直击小玥而去，云玥的环湖落月顺势而出，紧接着觥筹月影连出两招，这般重杀招，极其耗损小玥的内力，可为了不给杜妈妈喘息的机会，小玥也是冒险为之，果然杜妈妈躲过一招躲不了两招，最后一招觥筹月影直击胸口，杜妈妈不干的看着小玥，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只是杜鹃趁着小玥与杜妈妈纠缠之时，已经逃之夭夭，小玥没有盲目的去寻找，而是返回了破冰河边的小屋内，给小叶子整理好衣服，然后在破冰河边安葬了这一对祖孙，“小叶子，婆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就算鸿雁门、喋血宗灭门也还是换不回你们的性命，对不起……”小玥心中愧疚难忍，那份痛苦锥心般的难受。“杜鹃，你这条命也得补上。”小玥擦擦脸上的眼泪，转身回了城中。
不一样的是，小玥再次走在闹市的街道中，已经没人再敢靠近她，一天一夜的时间灭掉九重城外最大的两个宗门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小玥再次走进友来客栈，坐在一处有窗户的位置，堂内的客人却是纷纷离去了。掌柜的战战兢兢的靠近“姑娘……姑娘……我们不做生意了。”
“来壶茶，人喝的茶，若是上错了，你就去阴曹地府开客栈吧。”小玥将桌上的杯子一顿。
掌柜的额头都是汗，说道“来来……马上……”，热腾腾的茶水很快端了上来，“绝对没有毒，您中了血蝙蝠、毒貂的都平安无事，再没什么毒能暗害您了。”小玥仿佛没听见，只是在嘴边抿了一口。“杜鹃在哪？”
小玥的话语很平静，可掌柜的兴许是之前暗害小玥，吓得不停的擦汗“不知道。”
小玥还是自顾自的喝着茶，目光看着街市，“你说话还是想好了，烟霞剑已经杀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掌柜的腿软一下坐在地上，说道“听说，她去了九重城关，喋血宗是从中三城被赶出来的，与九重城内的孔家关系不浅，又与城关长交好，应该是已经进去了。”
小玥又问“那是什么人贴出的悬赏令五万两黄金追杀我。”
掌柜的淹了口口水说道“也是城关长发出来的，说内城中有人悬赏。”
“内城”小玥叹口气说道，“看来把我抓进来的人也在内城。”，小玥又问道，“如何进九重城？又如何出修罗古城？”
掌柜的心中想着进来的就出不去，除了曾经屠杀了三分之二修罗古城的金印、紫印修罗。但不敢不回答，说道“九重城，杜鹃儿是走后门进去的，能藏匿在孔家，可你若进去，不敢说……”
“说吧，我不进去，你们怕我报仇也睡不着觉。”小玥撇了一样掌柜的。
两家灭门后，所有参与过悬赏令追杀小玥的人，不少都隐藏了起来，生怕小玥报复他们，掌柜的也一样“进入九重城要先过修罗场，一夜之内活下来的才能进去，所以日落之后才能去城关长那里。”
“何人都能进么？”小玥继续问道
掌柜的回答“两万两黄金，一百条人命”，还真是残忍，拿人命当做进门的筹码。小玥说道“去帮我办件事，喋血宗、鸿雁门应该有不少资产，两个时辰内变卖掉，五五分成，如何？”
掌柜的一听这买卖，也划算，但怕把命搭进去，不但回声，小玥说“两个时辰我看不到两家的财产，就加上你这个友来客栈，这事儿你不做，应该有许多人会做吧。”掌柜连忙答应，因为他太清楚了，这种地方有钱就是娘，翻脸不认人的事情遍地都是。
一个时辰未到，掌柜的已经将两家的资产抵押的抵押、变卖的变卖的，换了三十万两黄金，又换成了票据，老老实实的呈送给小玥。
“掌柜的，这一半我拿走，另一半给你了。”小玥收走了一半，掌柜半点也没想到这么大的财富会真的留给自己，不敢收，小玥却是说道“掌柜的，不义之财要人命，想活的久一些，还是多行些善事吧，这种地方没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人人都该死，保命的基础上给自己积点功德吧。也对得起你这友来客栈的名字。”小玥看着天色已经暗沉，自行离去了。
掌柜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回应着小玥的话，心中也是暗自佩服，“哎，这些钱，在九重城外，保命养老也算够了，就听姑娘的，积点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