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跌破下限
——玩家程清：
生命力-10%、体力-20%、血量-10%。
饥饿值：-50%（危险：请尽快补充食物。）
精神力值：-80%（极度危险：请尽快休眠。注：精神力连接着生命力，一旦下降到10%，生命将会受到难以逆转的损伤。）
……
当意识恢复清醒的刹那，程清腾地跳坐了起来。她戒备的环视四周，见空间依旧万里无云、毫无生气，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可能是睡的太久，程清并没有因此而烦恼太久，更准确的说，是她所有情绪的起伏都不太明显，只有想起亲人时，她才会有心跳加快的愉悦感。
所以程清对自己的昏睡完全不在意，但她实在太无聊了，索性先给自己来了一套健康测量。
脉搏跳动缓慢但正常、呼吸深而悠长、四肢弹性有力，腹部没有疼痛点，而且超精神。
那么是什么让她的困意无法抵抗？
程清清晰的记得睡前的一切，那种眨眼间昏睡过去的状态确实有些奇怪。按理从第一次醒来到现在，什么体力活都没做过，不该累到虚脱。可是想起地面开裂的那条深缝隙，她就没有太多的底气说自己是无辜的了。
想到地面缝隙，程清垂眸一扫，整个人愣住了。
她起身，开始检查起脚下，别说是裂缝，就是一点坑洼都看不见了。
好家伙，一觉醒来不但能全血复活，还可以修复重置，该说不愧是游戏么！
程清又开始摸自己的秃脑壳了，如果是酱紫，她会不会每天都被重置一遍，然后……秃一辈子？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原来她走的是秃可以使我变强的道路？！
程清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上方的两撇毛毛，稍感欣慰。
感谢系统，至少给她保留了最后的体面，要不然她怕自己照到镜子时，第一反应不是这张脸真陌生，而是怀念卤蛋的美味。
哦，对了，不怕，因为她没有镜子！哈哈哈，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讲冷笑话啦！
精神饱满的程清准备再次尝试四处走走，她把自己的睡眠时间算作一宿——至少有八小时。过了这么久，说不定周围的壁垒有了新的变化。
溜溜达达，空间里的每一块地都被她踏遍了，最后秃头小人并没有变强，反而肚中发出叽里咕噜的响声。
程清蹙着眉头，怒其不争的拍了下自己的肚子，“你争气些，我为你打下了这片土地，你不该高兴吗？你不该乐不可支吗？眼光要放长远……唔！”
想……想臭臭！
肚子叽里咕噜的程清简直不敢置信，她睡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会有五谷轮回的欲望？难道她的设定不是做个无忧无虑、脱离世俗的纸片人么？
她打下的这片土地，不是为了盛放肥料……咦，肥料？
程清深觉自己悟了，转身就在睡眠点的三十米开外蹲了下去。望着眼前一片敞亮的大地，她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开阔。
哈，漫山遍野都是我的茅厕。
谁家卫生间敢说有她的大？这是普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体会不到的快乐！
嘘嘘噗噗过后，程清闻了闻空气，嗯，很好，她就说小仙女恩恩不可能会臭！
自娱自乐了一番，程清回到沉睡点，又开始研究起正确的开垦方式。这次她决定只用手刀，轻轻来那么一下，争取辟出一片田垦，尝试在没有大面积破坏的情况下，明天还会不会被重置。
手刀刚起，一滴水珠啪嗒掉在了秃脑壳上。
程清懵懂的抬头，又一滴，滴进了她的眼眶。
眨眨眼，把那滴水珠挤出了眼睛，很快，清透的水珠从天而落，噗哩啪啦的落在冷硬的土地上，打湿了干涸的地面。
程清立刻雀跃的张开嘴巴，咕噜的喝了一大口，不知道是不是渴了，这口水怪清甜爽口的。
最主要的是有了雨水，种子还会远吗？
她也不怕地上潮湿，坐了下来，好好欣赏这一幕幽静的雨景，休息一阵，她又闲不住，去边界处转了一圈。
果然，即使是下雨，该有的屏障依然存在。
幸好这个空间的天气不是一成不变，程清心情极佳的踏着浅浅的水面溜达了回来，并趁着土地湿软的时候，在距离沉睡点另一个方位的五十米开外，成功的松土翻地。
只是等回到沉睡点，喜滋滋的秃头女孩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一片突兀的黄褐色浑浊液体自不远处缓缓绽放，很快和地上的积水混在一起，不分彼此，甚至悄无声息的扩散、再扩散，直到渗入脚下……
程清差点窒息。
这里是游戏世界吧？为什么要做的如此真实？
一想到要在粪池里徜徉入睡，程清觉得自己头更秃了，而且超想买颗后悔药……
好不容易雨停了，入睡时间也到了，程清悔不当初的闭上眼，唯一庆幸的是她不怕失眠，反正眼一闭一睁，一宿就过去了。
然而让程清没想到的是，醒来的一瞬间，肚子再次叫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伴随的还有抽搐烧灼的胃部。
她饿了！
饿到几乎见到什么想啃什么的程度。
程清控制不住寄几的看向了除她以外的第二个存在体——面前带着微微黄色的潮湿黑土地。
难道她今天要创造一道新菜——‘黑土地刺身’？
呕！
干呕了几下后，程清的头脑彻底恢复了清醒，她要做一个有底限有良知的人，尊严长存！
当然生死除外！
咳，饿一顿死不了……吧？
饥饿实在难耐，程清不死心的再次喊道：“系统？客服？装死没关系，先给我空投一只烤鸡怎么样？”
“有馒头我也不嫌弃……”
“呕，不行，馒头不行，接不住容易吸汤汁。呕！”
“来一筐水果我也不嫌弃呀！”
空荡的空间里，飘荡着程清坚持不懈的呼喊声，她一边喊，肚子一边打鼓。
伴着震天响的腹鸣，程清面目狰狞的瞪向黑土地，她知道，这王八蛋系统是彻底把她忘了，要是不想饿死，啃两口土也……也没人能看见吧？
叮，系统检测玩家数据出现大幅度变动。
玩家程清生命力-20%、体力-50%、精神力-30%、血量-10%。
饥饿值：-90%（濒危：警告！警告！请玩家尽快补充食物！注：一旦饥饿值下降至0点，玩家将会产生不可控的行为。）
不可控的行为？比如啃土吗？
程清叉着腰，要不是饿到没力气，她能让系统感受一回泼妇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