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往昔之河
“嗬～孩子们，该起床了。”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一道略带磁性的温柔男音轻笑着说完。
闻言，周边五岁左右的小孩子陆续起床、穿衣、洗漱。我揉了揉有点晕痛的太阳穴，肢体的酸痛所带来的疲劳影响我一时缓不过来。迷蒙的双眼将这间朴素但干净的小屋收拢。
“哎～有点想赖床”—精神与肉体疲劳让这想法止不住的往外冒。“萤，你怎么还没起床？老师快要进来检查了。”
旁边有个小女孩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刻意忍住要将那只手打开的冲动，我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与他人起争执。当然，同时我也没有要立马按正常逻辑做的想法。
“没事，不用管我。你先去洗漱吧，我一会就跟上。”我用带着点稚嫩的奶音说完。
……看着为数不多的几位小孩子都去洗漱时，我才有躺下来的闲心。同时，我也在大脑里飞速整理已知的信息:目前我以一种不知道何原因的方式处于一所类似于幼儿园的地方，我的身份是幼儿园小朋友的一员。除了那位叫醒我的男老师外，我再未见过其它不同身份的人。这也许是我来的第一天，也可能不是。不过，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我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所剩的记忆不足以推理出一个符和逻辑的事。
隐约记得是要找什么东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也好办，在对这里一无所知的前提下，韬光养晦、饲机而动都是比较稳妥的方法。
“萤，其它小朋友都起床了，你怎么？”不出所料，没过一会那道声音便又再次响起。
“唔～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我用了带着点虚弱无力的话回应道。
我本意并非是想拖延时间或是成为一个例外，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这位老师的温柔是否掺杂着虚伪。
“啊！这样吗？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校医来。”话音落下，紧接着就是一串蹜蹜而行的脚步。
好吧，至少从态度上没发现什么问题，现在是一点有限的私人探索时间。为了把被发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我只是小心翼翼地搜索这间小屋……
长达数分钟的行动，身体开始因此而产生疲倦。
呼～差不多了，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点幼儿园学生的个人信息外，只剩了一把玩具泡泡枪。保险起见，我并未将它带在身上，只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在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我连忙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微闭上眼睛。
“这位小朋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一位穿着白衣大褂的女医生关切地问道。
我看着那个一起跟来的男老师，想了想还是决定谨慎一点。
“唔～医生姐姐，可不可以只留我们两个说。”我故意用了点……我不太喜欢的声音说完这句话。毕竟，于未知的现状而言，我也无可奈何只得如此。而且，看病时，要求和医生一对一也是能理解的事。
在这个提议被表决通过时，我拥有了一次可以囤积“货物的机会”不出意外，我只是用了点偷巧的方法就骗到了不少剂量的几种日常药。
在送别医生后，我从床上爬起来。小孩子嘛，从来都是……
额……这张脸……洗漱时，无意看向镜子的我不禁有点嫌弃自己的脸。到不是说丑什么的，只是这脸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懦弱和呆愣。
……算了，还是先想想该怎么在这易迷路的十字路口上窥探出正确的一角吧。我在整理好一切后，只带了点决心踏出房门……
一片深浅不一的清澈却看起来浑浊的河流上，一位以投影的形态出现的双马尾女孩正坐在一颗靛蓝色的水球上浮空而行。
“嘻嘻～小糖包啊，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你对你记忆的共享太吝啬了。小气鬼，哼～”
嗔怪、调气、跳脱。这是一段话她所呈现出的。
“嗯……不过嘛，那小灰毛都快完成空间的修复了。待空间重组完成后，一切事情的发展便又成了即定式了。好没意思。”她一边随手摆弄着些漂浮凌乱的水团，又一边稳定住在怀中一颗水团。
“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是吧，也早该是时候回归主体了呢。只是，在这之后往昔之河的片面流水都只能以静息状态流淌了。”感慨完后，那女孩将还在水球上荡来荡去的双腿收住，右手平摊开，最后悬空缓缓抬起。
紧接而来的就是一道光门从水流水缓缓上升直至悬浮在半空。
女孩坐着水球向着那扇光门飞去…临走时，她状似不舍的转首，语气轻浮道：“啊啦，啊啦。事实上，我一点也不喜欢'引渡人'这个身份。可以的话，'偷渡客'是很不错的选择哦。咯咯～再会了，往昔之河，或者……'过去的影像'。”
在我独自走出那扇门时，一道带着轻浮的空灵女音响起：“咳咳～吾为神明，现选定汝为之奴仆。在此之前……”
“你是得有多无聊才能这么没事找事啊。胖橘！”
“嘿嘿～小糖包你都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会陪我演一会的。”千预讪笑着回道。
是的，所有记忆都回来了。从我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起。原先，我依具千寻所给的任务所行:主线&副线任务:寻找时间之源—刻时怀表&了解这所幼儿园的真相。
最开始看到这个任务时，我就已经近乎拿到了所有的功略。原因是:这个所谓的刻时怀表本是公司所属物，至于它的来源就不必细想了。重点是：有个人因为一些未知名原因与公司闹的不欢而散。叛离前，盗走了一块怀表和魔方以及…一颗万界之癌—晦明碎片。
当初，我出任务了并不清楚那件事的具体细节。只是听其他同僚说这些都是本尊刻意为之。
事实上，我并不关心那些。我只是本尊的一个切片分身，止不定那一天本尊就会将我们全部回收。当然，抹除也是一种可能。
言归正传，最开始我按计划的那些去执行任务。一切都在规划中完成时，胖橘（千预）非得自作主张地屏蔽掉了千寻任务的联接。（任务提示）
背道而驰的行为，使我的选择发生了偏移。最后，我被迫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时间循环。即使我已找寻到了那块怀表。
归根结底只是由于这个世界的空间并不完整且处于一种无序状态。我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承受空间的挤压。被迫只能动用刻时怀表的循环能力。
总之，这个时间循环是我主动进行的，只是千预要对现状担大半责任就是了。
“你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着他那里的任务也……”我一边继续按最开始的计划功略任务，一边和千预进行精神交流。
“他？嗯…你是说那小灰毛吗？虽然对你们之间的故事很好奇，不过现在我还是先自觉一点，不给你本来简单的任务徒然增加负担了。空间已经开始恢复了，你可以开始了，小糖包。”
听她这样说，我也没再对她设防。我加快脚步，按最开始的那样:
用一支泡泡枪从一个小孩那换到了一条被他捡到的钥匙，然后用从医生那获得的给保安们喝的水里下药。最后，趁机用钥匙打开了校长的办公室从中找到了一份资料。
“协助者完成所有任务，奖励:两身校服简介:一对挚友离别的相赠品，也许时间长河漫漫，但穿上校服却又能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让两人都记得彼此之间的情谊。”手机上发来了千寻提示任务完成的信息。
当空间存在时，时间才有意义。这是我没有接收到的任务提示。我过早的拿取了刻时怀表，使得自己的选择变得狭窄，如果我有收到任务提示也不会这样草率。
说到底要不是千预日常搞怪……
“真的只是这样吗？小糖包？”千预反问地微笑问道。由于任务已经完成，这处幼儿园的幻境开始破灭。我也得以恢复原身。她此刻也正幻化成了一只橘黄色的小猫趴在我的肩头看着我，带着打量的探究和笃定的调笑。
“咳咳～好了，别闹了胖橘。我承认这次我是有点着急完成任务了些，这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而且，这里的故事还没结束。”我佯装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
千预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呵呵，星萤老师好久不见啊！”
“……嗯，很久吗？对于短生种来说好像是这样。”我看着这个曾经的学生，一时难以说什么。
“呵～星萤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个亲手毁坏我家园的人根本不配被我称之为老师！”他冷笑一声，恶狠狠说着。对上他那双阴鸷的眼睛我并未产生什么情绪波动。过去，我曾见过远超他的仇恨，不过也只是沧海一粟。
“昂，随你怎么想公司的事，那些对内部人员来说，算不上什么秘密。况且，像你这样的人有很多。我也在教给你们第一课时就强调过，无论你们以后走上了何种道路，哪怕是背叛也都是在向我展示你们的价值，唯一要记住的只有:我不是她！”说完，我并未将目光投向他，也并未在问他其他事。这场剧本戏的后半段，早就该落下帷幕。
我拿出早就夺得的刻时怀表将之调至正确的时序。
在这之后，无论他高谈阔论些什么。我都置若罔闻。
提不起兴趣，只是一个被表像蒙闭双眼，又被仇恨冲浑头脑却又只能活在幻想中自我安慰的可怜虫罢了。
这个过程太无趣了，在故事的最后他似乎在彰显自己的武装力量。我没眼看这种被机器包裹的傀儡。
“那么就从你开始吧，我复仇的第一步。”我那曾经的学生终于开始完了他的冗长赘述。
就现在而言，我的确没什么能力自保。不过，有句话说：反派死于话多。
一把金属长剑朝诺雪飞来，不过她本人微闭双眼，从容淡定。
在听到声响后，她睁眼带笑着说：“你来了。”
只见，宸沨出现在她面前。食指抵住剑尖。
“是…是你？”他看着宸沨手中拿着的量子魔方。双脚止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要与我为敌吗？”宸沨的话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更多的是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