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缴
下山路道清出一道靡芜白径,长绿葳蕤,翠微草叶春睡起,一来眼波难定,青墨石子扎底。
怀抱之人体重,小义坐立岩石平坦一面,手动扇着风,细汗打湿袖口。
“好热。”小人鱼试了试,两指并,上而云转,圆滑一圈,指尖灵力显现,聚散幻灭。
冷鳞泛肤,手臂延伸占据,栩栩如生光亮轻甲,带势锋利铿锵。
“小人鱼。”小义严厉擒住那双乌黑倒刃之手。
聚灵停下,制止了莹白小手第二回施展灵气。
一顿乏困,小人鱼见没帮上忙,水汽一滴化于指间,“我好像帮倒忙了。”
说完,睡了过去。
小义怀中,一叫三不醒,能睡到日上三竿的模样。
天气高温,炙热,满砌落叶一地,闷烦且躁动。
行走一棵断木旁,年轮左向聚。
“山脉向阳。”小义看了一眼。
地上托木,树枝奇摆之上,小人鱼放其中,懒惰的小义加快了行程。
灰煤土脸,两日未换洗,身体极不舒服,小义就想先找个便宜客栈。
…………
一山比一山高,大概两个时辰,齐腰草丛,大道眼前,宽阔八丈,够两车马并行。
什么人也没有。
土灰干地,路面这样,顺着下坡半刻钟。
城镇屋舍,进去口有石柱台,“煤炭镇”。
如所想的一样,附近的邻居小镇,山脉向阳的这一边,太阳照射任性,非常高温。
也是个穷苦小镇,看见的人或坐或走,妇孺老人不少。
经商买卖,少不得查访,熟悉一些地形。
小义熟门熟路,直接往东一站客店。
小人鱼入水桶,如鱼得水,浑身清爽,巨大的尾翼灵活弯曲一道水墨,小义自己也要洗洗,分道扬镳两人。
泡在水里,毛孔舒张,杂质外面一层层洗净。
窗户天空,大雁而飞,几枝花叶。
下面一条小河,幽明深蓝,浮殍满满。
“可惜是条死河。”干净一身衣裳,水粉小皮甲,里衣白泡泡宽大,小人鱼软塌。
门扉打开,小义在走廊,听见话语。
“想走?”
小人鱼听其声,然后见到一位里外裙套的少女,蓝水衣,胸口别针,头发束起白色丝带两尾晃悠。
面容美丽,高鼻小挺,薄唇像弯弯月亮,眼眉糅合英与柔,深思细腻,勇敢恣意。
“小,小义?”小人鱼突然有些紧张,万一是其他人。
“嗯,”小义合拢门,随意而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小人鱼缓缓松了口气,这才摆动迷离梦幻的尾翼,高兴的赞道。
“你真漂亮。”
小义不由自主地嘴边一弯,“还没来及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鱼蹼掌交叉,脸颊微红,胆小雀诺,小鼻琼湿尽檐花,贵有三分娇气。
“我,家族成年,名录谱正式,红毫笔写才有。”
“没有?”
小人鱼摇了摇头,柔顺长发黑亮,有些微卷,波浪可爱。
小义道:“这可惋惜,我总叫你小人鱼不太好,你自己随意取吧。”
先前有得外号也行,总之人家给小人鱼自己选或取。
小人鱼双手抱脑,弓弯身子一点,黑黑头发犹豫。
小义也不着急,“我说下鄙人吧,云,天上的白云,望月,望着远边的月亮。”
小义很开心,“云望月。”
小人鱼头一次看对方开心,顿住,“你自己取的?”
云望月回答很随性,还不忘显摆一下。
“是的,很好听吧,我找了几番书生,他们都不行,胖丫,虎旦。”
回忆不好片段,云望月肩膀不禁抖了抖,胆寒的可怜。
蓦然,小人鱼道:“那我叫虎旦吧。”
云望月被瞧来眼神,看了小人鱼好一会儿,妥协。
“虎,虎旦。”
小人鱼喜滋滋应了声,房间桌椅,普通木料,漆料黑纯,高大结实。
窗户茶案小垫,两个相对而视,肚子饿了,小人鱼更是捂住小腹,耳尖菱角渐渐熏红,一抹朱砂。
云望月暗处桌下点了点钱袋,不一会儿,“虎旦,你好像忘了回我?”
虎旦愣愣,蓝眼倒挂悬河,脸颊彩鳞些微,惊晓护眠,俊美小脸寄语酿花,诗意绿窗上琴弦,人鱼绝美出尘。
云望月抬眼窗外小河,“你想回家,可要早点,我,我。”
云望月不好意思,钱少的寂寥。
虎旦眼睛不眨,容颜美丽不减,炫目鳞甲肤外光下夜潮水波,五色霞彩。
“我想吃饭。”虎旦打断。
虎人之词,云望月有些呆愣,接着虎旦面畜无害,又道。
“我回了话。”
得,带崽的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云望月破防。
…………
屹立一座殿宇,金碧辉煌,中枢监察职员场所,选贤之出类拔萃,众星捧月的天才集齐地。
黑衣俊朗,两带华彩肩沿,巍峨鸟绣纹衣袂,金线金针点点涟漪,华贵,少年们衣裳正装。
在这里,他们称之为“天水师。”天水一色,山河之师。
城池有,殿宇就一处,非常普及。
机关纵横,棕木纯红庄严,高峨古朴,楼塔三千尺,占地广阔,为大朝效命,其中机密室,大大辽阔,梁柱百步设配,约三十。
屋内架册林立,中央硕立天星宇顶,夜晚星辰之光散隙而下,身躺如灵河,缥缈雾廖。
桌案无数,席地软圃,从事人来人往。
平时安静的地方,马蹄送来小竹节,圆滚滚一节,像是装水葫芦,背部锦旗撤离,东西传进,两趟三回,机密室点睛笔录。
“东南位,山脉红艳,汇聚灼热,后灭,似是火势。”
高高三尺桌案,主座洪湖管事,儒雅衣襟,岁黄宴宴,胸口三许白衡,广袖宽大。
旁侧两录者,问着什么。
洪湖管事道:“在下谋事,机警严谨,我看,多一事真就相安。”
“那,”录者一位捋捋胡子,接话。
“送去府衙师爷。”洪湖管事罢了一息,师爷捕抓人间美物,有所耳闻。
他们机密室,消息无孔不入,册竹拖沓成叠,竹简经过其手,该知的不该知的,如履薄冰。
此事甚大,不是小职人员所承息。
交予上缴,城闹繁华昌盛,隐于世的高者流水,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