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崛起的冒顿
无当军从傍晚等到第二天晌午,山谷中一片安静,除了偶有的鸟鸣声和无当军将士们喂马时马儿发出的嘶鸣声外,天地间竟是无一丝杂音。
“队长,莫不是匈奴人怂了?真是群没卵蛋的东西,让弟兄们白喂了一夜的蚊子。”
山涛啐了一口,以此宣泄他对匈奴人畏战不前行为的不满情绪。
“也算正常,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匈奴中也出了个聪明人。”
“聪明人?呵呵,那群脑子里塞马粪的莽夫,勉强能称作一群没毛猴子,能有什么智慧!”
“山涛!”张平皱眉看了他一眼,山涛许久没有听到被自家队长喊着怒气的称呼,顿时将脖子缩进了铠甲里不敢再乱说话。
“现在我无当军尚未出头,匈奴人不会针对我们的作战特点制定应对方案,此战过后我们就再也没了这样突入战场的优势,若是你还保持这种态度,那日后你就一定是葬送我军兄弟性命的刽子手!”
听到张平如此严厉的话语,山涛连忙自省,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张平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如此才是取胜之道。”
“是,队长!山涛铭记在心!”
“行了,让弟兄们轮流歇息去吧,明日我们再出动。”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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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组织着匈奴部落的人员迁徙,这是一项十分巨大的工程,寻常匈奴部落能到千余人规模已是十分之大,这个部落是在匈奴国建立后整合了无数部落才形成的大单于直接管辖的大型部落。
正值雨水丰润期,部落牧民们虽然畏惧秦军的再次袭击,却也心存侥幸地想要留在此处,省的好不容易养肥的牛羊在迁徙中再掉了肥膘。
冒顿对此也是十分头疼,他能理解这些只考虑自己得失的牧民的想法,但这些人若是不撤退,自己的部队就要分兵守卫,届时被张平的无当军逐个击破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搞得民怨沸腾,冒顿还是将所有人强行迁徙至贺兰山以西。
回到王庭之中,在冒顿禀明作战情况后,大单于座下的众多部落单于均是哗然,其中以左贤王跳脚的最为厉害。
“不可能!定是你虚报战功!虽然本王瞧不起那什么秦狗将军,但就凭你?呵呵!”
“喔?叔父可是不信侄儿?”冒顿将手负在身后,斜视对方问道。
“呵,自然是不信!你这小子有什么能耐我这当叔父的能不知道?就你带着的这些秦狗圈养了数月的猪仔,见到秦狗不尿裤子就不错了!”
左贤王神情倨傲,他觊觎这大单于的王位很久了。头曼单于虽然开辟匈奴的先河,将分散的部落整合在一起建立了游牧国家,但左贤王自认为将这国家交到他的手中才能日渐繁荣,而非如今这般只能靠着时不时地侵略秦国才能勉强过活。头曼的两个儿子均是年纪较小,被左贤王挑动,头曼将冒顿送去了月氏后,左贤王只需要找个机会杀掉头曼自己就能稳居大单于宝座,可如今...
“叔父说笑了,不如你我各选五百兵马阵前对垒?”
“哈哈哈,五百人?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的兵更是不行!”
冒顿也不恼怒,他伸出手来拉住左贤王的手臂,后者奋力挣脱却未能成功。
“你做什么!”左贤王恼羞成怒,他发现自己几年没见的侄子竟然成长至此,自己的力量在对方面前竟然已经不值一提。
“叔父方才不是说侄子我不是你的对手吗,侄子有些手痒,想与叔父练练手。”
“放肆!”左贤王涨红了脸,他曾经是草原上的角力高手,年轻时可以说是称霸一方,可后来他久疏战阵整日饮酒作乐,一身武艺逐渐荒废。
“侄儿看叔父年事已高,恐怕个人勇力有所不足,不如就按照侄儿刚才的提议,我们各出五百人对战,输了也没有任何惩罚,怎么样?”
左贤王红着的脸又黑了下去,冒顿说着输了也没有惩罚是担心自己不肯接招,但这般侮辱让他这个久负盛名的左贤王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好!让本王好好教教你这乳臭未干的娃娃应该如何统兵!”
冒顿学着汉人的礼节弯腰行礼道,“那就劳烦叔父了。”
半个时辰后双方率领的共一千人的兵马已经陈列在校场中,大单于头曼坐在高台之上冷眼旁观,他对着二人都十分厌恶却又不得不用,此次二虎相争他必能坐收渔利。
“叔父我的兵马已经就位,我们是否能够开始了?”
左贤王弯刀一挥说道,“本王等你许久了,小娃娃要是怕了就赶紧退下,省的让我所有匈奴勇士看见了你的丑态,以后再也无颜待在部族中!”
冒顿就当没听到,他骑在马上朝着大单于头曼行礼说道,“大单于,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头曼微微点了点头。
“叔父,请!”
在冒顿刚一张嘴时,左贤王就已经命令手下按照战阵队形发起冲锋,双方距离较短,冒顿还未发号施令对方骑兵就已经来到了队伍面前。
“叔父也太心急了。”
在队伍最前列的冒顿挥动着微微变形的长矛在身前划出了个半圆,刚冲上前想要去了冒顿首级的匈奴士兵被拦腰斩断。其胯下失去主人掌控的马匹继续向前奔跑者,在与冒顿坐骑相撞之时,被后者一头撞开,并一嘴咬在了马脖子上,那匹战马在这双重打击下萎靡地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冒顿轻轻一拍马腿,他的黑色骏马如离弦一般冲了出去。冒顿在左贤王的阵中奋力砍杀,这次与他在自家军中对练不同,他的长矛锋利处并无包裹,此刻已是每次出手必见血。而他身后的骑兵更是像饿极了的狼扑入羊群,左贤王手下的士兵十分迅速地就被屠戮殆尽。
“这...”
左贤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地上一片断肢残骸,他浑身颤抖地指着正向他走来的冒顿,说道,“大胆!我可是你叔父!你想做什么!”
冒顿丢掉了自己手中的长矛,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将左贤王搀扶下马说道,“叔父言重了,侄儿怎么会伤害叔父,先前就说了这只是一场比试。”
左贤王盯着冒顿看了一阵子,在后者的表情中他并未看出虚伪之意,当下虽然被对方的威势震慑却也心头一缓。
“叔父,这么多外人看着呢,我们叔侄不如拥抱言和?”
左贤王愣了一下,他扫视一周,发现那些爆发出热烈欢呼的部落单于们均是幸灾乐祸地望着自己,他十分苦涩地笑着点了点头。
冒顿一把将其拉入怀中,双臂一掴,只听咔兹咔兹几声,还不等左贤王发出声闷哼就晕死过去瘫软在地。
“叔父您身体不好,是时候该静养了。”
冒顿诡异地笑着,原本欢呼不止的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单于头曼噌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指着冒顿问道,“你做了什么!竟敢杀害自己的叔父!”
对眼前的二人颇为忌惮的头曼一瞬间就抓住了冒顿的把柄,他想要借此机会将之除掉,省的日后养虎为患。
“回禀大单于,方才儿臣并未用力,实在是左贤王叔父太过孱弱,而且叔父并未死,只是短暂昏迷罢了。”
冒顿不卑不亢地在场中回应着,他背着的手朝自己手下比了个收拾,手下立即会意,在众人都未关注的时候悄悄潜了下去。
“哼!我看你就是要谋反!连自己的亲叔叔都干加害,日后恐怕就要对我这个大单于动手了!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校场内瞬间涌出无数大单于的亲信士兵,将冒顿与他麾下的将士团团围住。
冒顿巍然不动,只是仰视着头曼说道,“大单于,我冒顿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不要废话!给我拿下!”
就在头曼亲信刚要行动的时候,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众部落单于知晓这是有大批战马跑动发出的声音,顿时场中混乱一片。
“大单于,您看孩儿的兵马是否雄壮?”
头曼没有料到冒顿竟敢将自己的兵马埋伏在王庭附近,而他的手下部队尚在远处,一时间回援不及。
冒顿望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头曼笑了笑,他掀翻用兵器抵住自己腰间的两名士兵,走到台前跪下说道,“大单于,儿臣不会行那谋逆之事,只想表明孩儿已经长大,能够为大单于分忧,日后还请大单于放心将应属于孩儿的权力交付。”
头曼站在台上,还想吩咐手下趁机将冒顿斩杀时,泰山一个跳跃砸入人堆,霎时间头曼的士兵成片的被轰击的血肉模糊,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语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