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北海道

2004年3月3日，应日本札幌市长上田文雄邀请并担保，赴北海道商务考察，确定上海到北海道旅游开通具体事宜。

五天访问，走访了札幌、小樽、登别、留寿都、新得町、占冠村六个地方。行程紧凑，高端接待。一行19人。

中午飞机降落北海道千岁机场。驱车两小时到达小樽，看小樽古运河。一座古朴小桥，一条河，日式黄包车，各种小商店，构成一著名景点，有许多故事，也是许多影片的取景点。给人印象：干净、有序，风情独特，人文沉淀深厚。

当天汇率930元人民币换一万日元，国内750元人民币换一万日元。

时值冬季，一路大雪纷飞，雪片如拇指般大小。两边乔木如林，生态极好，不时有鹿穿越公路。

参观北海道旧厅，这是以前北海道政府所在地，简称旧道厅。石砌半圆顶，四五层楼。

晚上欢迎酒会。自助餐，没有椅子，全体人员站着吃。喝着清酒，吃着美味的毛蟹、生蚝、金枪鱼，非常新鲜可口。

酒会后，加森观光集团老板又请我们到附近的“川甚”料亭喝酒。料亭是日本政界要人相聚议事之地，比大众化的居酒屋高档许多。

料亭中一张长几案，落地转椅。上温热的清酒，一人一盘小吃，一碗饭，酱汤。人均消费3万多日元。伴有简单的歌舞伎表演。

主招待是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身着和服的中年女性，显得洁净有礼，恭谨有仪，一脸和气，声音悦耳，十分端庄。听说日本这类高端场所，一般不用年轻的女招待圧不住场。未经历练，哪会酝酿出那一丝兰气息，半分玉精神！

后来在其他场合也见识过几位女性主招待，看上去大多四十至五十岁之间，尘上衣间，未染眉间。没有烟视媚行的轻浮，蕴含曾经沧海的练达，举手投足间尽显“钟鸣鼎食故我，残羹冷炙依旧”的淡定。

品位的彰显在于细节。日本明仁天皇是鱼类生物学家，日本有的贵族居然喜好收藏萤翅类昆虫。联想到欧洲一些贵族子弟的大学专业，他们大多数读哲学、历史、天文、文学等无用之用的学科。其实，无用之用有大用，这些学科教会你识大局造大势。

美国超级基金经理林奇说：“哲学、历史学得好的人，比学统计学的更适合做投资。”

拜访札幌市政府，参观有百年历史的计时台。

在加森集团的占冠村度假村，享受了一把豪华。入住24楼一个大套间，房内有一个开放式大型浴缸，与大客厅相连，大浴室两面临窗，还有干、湿桑拿房。价格一天5万日元。

这里有高山滑雪道，有巨型的海滩式室内游泳池，还有许多冰屋。我在这里经过一小时专人强化培训，学会了滑雪，兴奋不已。

在登别看熊，看阿伊努人的生活方式，看奇怪鱼种。

在寿留都，出入度假村有小火车专送。楼内全是复式的楼中楼，一楼有十几家百货商店。

说一奇事。有一次在温泉浴室男子换衣间，正脱光之际，忽然有女服务员手捧毛巾进入。除了我们几个惊吓不轻以外，余皆熟视无睹。我想到日式混浴，经询，日本现在还有混浴之俗，但极少了。

大和民族的美学观念既有唐韵遗风，更有自身性情的浸润。樱花与菊花，剑与刀，已趋完美。

棋圣武宫正树，宁愿在围棋赛中全军覆没，也不愿放弃“美”的棋形，呈现一种“物哀”之美。除此以外，还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幽玄”之美，还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侘寂”之美。爱初绽，爱残月，爱落红。

演员山口百惠顶峰息影，作家芥川龙之介、三岛由纪夫创作顶峰自杀，无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简朴克制，真味至淡，接受不完美。

惜物，用最简之物创作最多的美。这三美，无疑有一种悲壮之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破局起势之美。

据说，不管喜欢不喜欢日本人的国人，去过日本后，都会喜欢日本。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一身剑气的辛弃疾能如此缠绵，人性使然。

云冠雪笠的北海道，衣冠冰雪，一袭蔚蓝。

那里的曲奇夹心饼干有一个诗意的名字“白色恋人”，离开时，每个人都带了这份伴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