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头家娘
之后的几天里，除了继续进行突击训练外，偶尔也有“运输”任务被分配到医疗雇员组。
但都不是那种直击诡异现场的参与画面，都是简单的和几个神秘机构“地下室”的运输往来罢了，且与之前的“实习期”相比，工作频率明显大幅度下降。
这让陈怀宣明白，哪怕是手提箱里的确藏匿者某些重要的“物品”，但其数量与流动性质显然也并不算太高。
哪怕视野之外还有其它可能存在的竞争者。
不过，葛老黑所说好事和坏事，却始终没有出现。
刹马区，甘憎路。
穿着枯黄的衣物、头发打结、且一脸呆滞少女，突然走进了路边的长中商社。
“姑娘，你找谁？”
“头家娘。”
“找谁？”守卫疑惑的站起了身子。
略显呆滞少女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头、家、娘！”
见对方听不懂的样子，少女眨了眨眼睛。
想了想，她当即从兜里拿出纸笔，写了几行字，然后递了过去。
守卫接过来，狐疑的看了一眼，随后才有些惊讶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等一会儿。”
他拿起一旁的电话，转了几圈后，接通了对面。
“是是是，好的！”
“上去吧。五楼。”
几分钟后，少女出现在五楼的办公室。
“头家娘。”她打着招呼。
“呼——”
烟雾突然从猩红的嘴唇中吐出，椅子在惯性的作用下转过来，身穿黑色长裙的女人翘着长腿，高跟鞋挂在脚趾上，一双妩媚的凤眼正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将手里的烟蒂掐掉，女人眯着眸子，歪着头问︰“告诉我，小妹妹，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寡阿叔啊。”
少女的表情看起来就有些不聪明。
任何表情和动作，都仿佛有延迟一样，始终慢了一拍。
不过，一边说着，她一边掏出了一个信息本，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女人面前的石桌上。
坐在转椅上的女人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良久才拿起信息本，极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便灵活的翻动了起来。
“杨绪武？”
女人看着眼前的少女，眸间似乎有些疑惑。
思考了片刻，她拿起桌上的电话，看似随便的按了几下。
随后，伴随着“咔哧咔哧”的打字机吐出的纸张，女人用指尖夹了过来看了一眼。
“还真是我们商社的！”
她狭长的眸子又眯了起来︰“那你想干嘛？”
“瞎马。”
“瞎马？呵呵呵……”女人似乎忍不住笑了，笑容优雅，且下意识捂住了唇︰“想到我这里吃饭？就你？呵呵呵……这么个……这么个小不点？”
似乎被小瞧了，呆滞少女眨了眨眼睛，且频率明显有些异常。
但女人仍旧笑着︰“小妹妹，知道我这里是干什么的吗？你这么小，能干什么？你会宰人吗？还是能帮我……”
“呼——”
一阵飙风袭来，阴影压盖。
掀起的清风瞬间吹乱了女人精致的卷长发。
伴随着身后落地窗“嘭”地一声玻璃爆响，重物坠落，只是片刻，更加巨大“哐当”声突然从楼下传了上来。
随后，便是宛若菜市场般的惊慌与杂乱声。
“呼——”
看着不断从窗外吹进来的劲风，女人吐了口气，然后捋了捋头上凌乱的头发︰“小暴脾气！”
看着面前早已经空空如也的墨玉石桌，且满地纷飞的纸张，哪怕是女人漂亮的红唇，似乎也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下。
“晓醒！”
“扫都按马！”
下意识咒骂着，女人原本优雅妩媚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吗的，要不是看在是老乡的份儿上，老娘真想把你卖进窑子里还债！”
她猛地站起，大步走来，高挑的身姿进一步挤压着房间内的光线，丰厚的本钱几乎按在了呆滞少女的脸上。
女人修长的指尖不断指着少女的头，将对方一步步逼入墙角︰“你知不知道，墨玉做的石桌，很贵的！就算把你卖一百遍你都还不起！”
“你知道吗？你特么什么都不知道！白痴！”
“呼——”强行压制一口气，女人深呼吸，似乎在压抑着脾气︰“不过，看在你能掀翻五百斤石桌的份儿上。”
说着，她转过身，当即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外边，几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看了过来。
“老板娘。”
“嗯，告诉阿乐……”女人指了指屋里的少女︰“从今天开始，让她在这儿‘吃饭’！”
所谓的吃饭，自然不是真的吃饭，而是意有所指。
“对了，你叫什么？”
“啊？”呆滞的少女似乎愣了下，良久才眨了眨眼睛︰“杨、杨微！”
“阳痿？呸……什么狗屁名字？”
“不系。”少女反驳。
“哦，我知道了，杨薇是吧？呵，给她记下来。”女人报复性地挑了挑眉︰“小鬼，住在哪儿？”
少女闻听，当即木讷地指了指东边。
嗯，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的衣服，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在我这里，只要有本事，不要说吃饭，你想在这儿安个家都成。”
看到名叫杨微的少女木讷的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的，女人似乎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还看个毛？去登记，然后滚蛋？”
“哦。”
杨微刚想转身，后边又传来了女人的声响。
“等等，来个人，给这个小不点洗洗头，吗的，脏不拉几的，看着就膈应！”
十分之后，躺在温润的水池旁，被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清洗着头发，名叫杨微的少女，仿佛宕机般地眨了眨眼睛。
长中商社的街道上，石桌碎片崩裂的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玻璃碎、断裂的钢笔、散乱的纸张、烂掉的电话壳，以及散架的相框。
“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突然传来，有高挑地身影缓缓俯下身子，从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捡起了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
……
简单的询问，登记。
因两个意识频繁交换，从而导致表情控制不断出现延迟反应的宕机少女，看着眼前新得到的信息本，似乎陷入了某种呆滞。
其实就模样来说，眼前的信息本和杨绪武那本有些类似，但明显呈现了更高级的样子。
巴掌大小，通体呈黑色，质地坚硬。
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但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
“只有正式成员才会得到三株薄，小姑娘，你让我刮目相看。”
尸白少女抬起头，木讷地看了名叫阿乐的年轻人一眼，没有说话。
见小姑娘不搭理他，年轻人依旧冷冷地说着︰“虽然你的力量很大，但像你这么冒失的新人已经很少见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上门的。”
“不过，以后不要随便出现在甘憎路。”
“除非你别有目的。”
“但长中社能在这条街存在这么久，就不怕别人的捣乱。”
“对待敌人，我们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年轻人言语警告了一番，随后，又拿出了一瓶装满了湛蓝色液体的玻璃瓶。
很小的一瓶。
“省着点用，这东西很贵，一两黄金一百毫升。”
“黄金你现在可能没有，但老板娘说了，从你今后的分成里扣。”
“至于它的用法很简单，每天夜里十二点，将约十毫升的液体倒在三株薄上，你大概会有新奇的发现。”
“走吧。”
年轻人指了指三株薄︰“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