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遭遇野牛群
队长发出出发的口令，地质队员们纷纷背起行囊，拎起工具箱，娴熟地走向各自的车子。临时雇佣的黑人向导也跟着上车。大牛的车子由队长驾驶，大牛特别把栗子安排在副驾位置，他则跟欧威坐在后排。本来也要黑人向导挤在后排，但这黑人兄弟坚持坐到货箱上。他既然坚持，队长也就由他去了。其余车辆都由黑人向导驾驶，陆续驶出农场向广阔的远方旷野开去。
坐在后座上的大牛看着前座的栗子心潮起伏，内心默问自己:“她能成为我的女朋友吗？”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有点气短，偷眼看身边的欧威，他似乎正在假寐，但感觉像是他在观察自己。
“大牛啊，大牛！亏得同事都叫你大牛，并不是因为你姓牛，而是因为你执拗于工作上的细节并总是被时间证明是对的，因此塑造了你自信的性格。怎么在这个女孩的问题上会这么患得患失，怕这儿，怕那儿。毕竟这个姑娘是为自己而来，大大方方的不好吗？”
坐在副驾上的栗子心情起伏激荡。
自从“混入”这个地质考察队她和欧威就算是分开了，表面上再不能表现出任何亲昵的举动，连眼神都要刻意装饰，这让她很受不了。几次悄悄跟欧威发嗲都被他冷酷拒绝，这让她更加受不了，难道说欧威真的是因为要做自己的艺术创作和完成赌局而对她收回了感情？还是真的刻意伪装？如果真是刻意伪装而能做到如此不露痕迹，那说明欧威可不是一般人，或者说是一般人很难做得出的决绝，就像地质队员要用护心匕首对付危机一样的冷酷。若真是这样，那欧威就是一个像曹操一样的凶狠阴鸷，能够管控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而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甚至是是不足惜。
一想到这里栗子打了个冷战，傍边驾驶车辆的队长看到了，以为是她初出城市的生活来到非洲的旷野而显得紧张，连忙跟她搭话，故意跟她轻松地讲起他在非洲探矿的各种历险故事。
栗子明白他的意思，转念一想，反正也是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先配合欧威把戏唱完，到时自己也拿到报酬了，如果欧威还是一样阴鸷，那就散伙也无所谓，自己也不损失什么。想到这里，栗子开始轻松下来，性格中的率真活泼逐渐回来了。
行驶的车子突然剧烈颠簸起来，大家都惊叫了起来。颠簸的车子让栗子惊呼起来。
“大家扶稳了，我们已经离开大路进入旷野土路啦!”
队长调整着方向盘大声喊道。
车里的人都抓住把手稳住身体，栗子摇下窗，兴奋地把一只胳膊和头探出窗外，大声喊道:“非洲，我来啦！”
栗子的声调中大牛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已经由出发时的惶恐过渡到对周围景致的兴奋了，但是并排跟大牛坐在后座的欧威却微闭双眼，似在假寐，可他双手却是紧紧抓住头顶的扶手。难道他是时差问题而在休息吗？何以车窗外的非洲大地却无法吸引他的目光?大牛感觉很奇怪。
非洲的自然景观是非常原始的:原始的草原，原始的树木，极目天际的滚滚白云和刺眼的阳光。
因为很少有大型的化工企业，也就没有太多的污染。这里的天格外的蓝，空气更是格外的清新。
栗子一点没在乎车子的颠簸，而是感叹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异常兴奋，手指远方回头看了一眼车内大声喊道:
“你们看呀!大象，大象群!”
原野上一群高大的大象群正在悠然漫步。
“你们看到吗？非洲大象的个头比云南大象大哦！”
“当然了，云南的那是亚洲象，不同的种群，就像非洲黑人跟我们亚洲人肤色不同一样!”
欧威虽然微闭双眼却回答了栗子的问题。
大牛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爽，接口说到:“非洲大象也分大小。栗子你看到的是非洲个头最大的象，生活在草原，可以叫它草原象，另外一种跟亚洲象差不多大小的生活在森林里，跟银背大猩猩混在一起，乌干达最多。那种小象也叫森林象。你眼前看到的大家伙身高你猜多少？”
“我看，嗯，有我两个高啦!”栗子回头回答大牛还顺便看了一眼欧威，欧威眯缝着眼睛没做回应。大牛看在眼里，感觉栗子很在乎欧威。
他继续解释:“是哦，这种大象平均要3米高了。体重可以达到6吨以上，那是什么概念?就是我们这辆皮卡车两辆加在一起的重量才是一头大象的重量!”
栗子回头睁大了眼睛听着大牛的解释，吐了吐舌头，眼光中渐露钦佩的眼神。这一次她没有顺便去看欧威，这种神态无疑鼓励了大牛，他心跳开始加快，感觉栗子开始对他的讲话感兴趣了。他马上向前坐了坐，准备更进一步给她讲讲非洲大象的事。
这时车外突然传来汽车马达声和人的吆喝声，大家看向车外:一辆同行的皮卡车正急驶到他们车前，车斗上一个黑人向导正在向他们挥舞双手，口中大声吆喝着。
队长用英语问他们怎么回事？黑人用手势提醒他们注意右侧盲点方向，然后加大油门超车驶离。
大家扭头一看，大吃一惊:烟尘滚滚中一大群野牛斜刺里狂奔着冲了过来！最前面的几头牛堪堪抵近车尾，与此同时空气中开始传来阵阵刺鼻的牛粪味道。
队长爆了一声粗口，猛踩油门，转动方向盘避开野牛群冲击的锋芒，却又必须顺着牛群奔跑的方向加速向前疾驰，与牛群赛跑。
“该死!”队长喊着。
“啊呀!它们追上来了！”栗子惊恐地看着后边的牛群越追越近。
“都抓稳了！”大牛大声地提醒每个人:“不知道是狮群还是野狗群在后边追赶他们，他们疯了，要是被撞上我们会翻车的。”
队长大声咒骂着，神情专注且紧张地开着车。栗子看着后面嘴里面不断惊呼:“顶上了，顶上了，啊呀，完了完了”，欧威也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外边。
大牛看到后面喘息奔腾的牛群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没事的，野牛跑不过这辆车的，野牛力大但没角马快!”
“你还笑的出来?啊呀，冲过来了!不好啦，怎么这么臭啊！”
栗子一惊一乍地继续喊着。
大牛刚刚感觉到栗子开始听他讲话，对他感兴趣了，此时他要加强自己的话语权了，否则傍边的这个欧威就要不懂装懂了。
“哈哈，这就是非洲，前一分钟风和日丽，下一分钟疾风骤雨，你要不断应对突发情况!这种事情我们以前也是经常碰到。如果是狮子群猎杀野牛惊了牛群还好说，很快野牛就会停下来，怕的是野狗群追逐，它们是要拼耐力的，那我们就要跑很久啦！”
疾驰的车子剧烈地晃动着，紧随的野牛的喘息声和牛蹄声传进车内更增加了紧张的气氛，栗子语无伦次地喊叫着，根本顾不上去听大牛在说什么，欧威也很紧张，但他闭上了眼睛。
“大家抓稳了！”队长吼了一声，踩了一下刹车，然后猛打方向盘，高速行进的车子突然摆尾，带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向一个角度不大的斜坡爬去，车轮快速摩擦松散的土坡激起滚滚烟尘，几次颠簸之后车子停下了，同时拥挤凌乱的牛群擦着车子的身边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