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故地重游
高考结束一周，别的孩子仍忐忑不安等待成绩，季范两家的孩子已经完成豪门斗争的第一局，总体来说还算满意。
季老头晚上刚到京城，他至少待一个月，一年内，估计经常会在京城和海湾两地。
与季杨两人同行的是昌盛集团老板李国昌、李国盛兄弟，李家厂矿分布两省之间，规模不大，但自成一体，既有矿、也有焦化厂、还有炼铁厂，与两家同时有紧密的生意来往。
这几天在一起办事，基本也听明白老头目前的情况，没见到人，当然不会劝，更不会说建议。老头告诉他们，目的只有一个，请他们帮忙对范式做一个判断。
刚刚到酒店下榻，餐厅吃晚饭，二女婿的电话又来了。
这次没有避讳，直接接起来，无喜无悲听完，给众人叙述了一遍。
“好家伙，这是21岁的小伙？怎么听起来像是江湖老油条？羚羊挂角轻松破局，收放自如，片叶不沾身。”大老板李国昌的第一印象。
“老季，不是我说你，你那一套制衡之道，早过时几百年了，说是平分，这来来去去，还是老大老二的事。”二老板李国盛直接数落起老头，嫌他啰嗦。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老大与老夫也算共同奋斗，突然就不行了，哎。”老头也没说范式怎么样，顺着两人的话摇头。
杨昌隆笑笑，“明天晚上你们掌掌眼，很有意思的小子，一个有才但不能在公司有经营权的小子，的确很难选择。”
……
天边鱼肚白，刚刚五点，四人已经上路，季宇瞳情绪不是很高，老头昨晚打电话骂了两句，范式诉讼一撤，她孤掌难鸣。
反正目的达到了，秀水乡亲早传出好几个版本，舆论在他们这边，再酝酿一段时间，大概订婚前会撤诉。
季宇瞳穿上了那条白裙子，人家三个都是礼服，范式闻着淡淡的兰花香味，特别催眠，昨晚睡的迟，上高速就睡着了。
脑袋歪来歪去，开始靠在肩头，最后枕着腿熟睡。
没有他老妖精似的带节奏，车里的气氛很温馨，季宇瞳手扶肩膀防滚落，低头看着他微笑，前面两人通过后视镜看他们微笑，时不时再对视一眼微笑。
服务站两人换开，范式越睡越稳。
“算盘这能力真不错，想睡就能睡着，有点羡慕。”
“二哥，别说话，他一直在电脑上看账目，晚上又画些复杂线条。”
“说起来奇怪，你们两人对他的爱好和能力竟然…这算一无所知吗？”开车的杨英也好奇。
“算盘有个特别的爱好，喜欢做数学拓展题，他平时模拟考试总是空着填空题，有时候甚至选择题都空着，就这经常120以上。”
杨英一边看路，一边思考，“你们都不清楚，估计其他人更不知道，人的思维最有意思，算盘很早就开窍了吧！”
季宇瞳，“肯定是，就装傻。”
季宇飞坚定摇头，“不是，他是个很专研的人，喜欢钻课本牛角，适合搞科研。人若改变，肯定有一个非常强烈的动机，我一直在想他这么急是为什么，除了我们的情谊，没有第二个理由。”
他边说边回头看看两人，盯着自己妹妹，“瞳瞳，也许离他远一点更好，他不回头看你，你再怎么亲密都是反作用。”
美女翻了个白眼，看看熟睡的人，一歪头像是下了个狠心，“二嫂，我能不能看看你平时是怎么学习的？”
杨英笑了，“当然可以，长辈们很忙，这段时间我们在京城好好玩玩，我家搬来五年了，好多地方都没去过。”
男人更懂男人，只有季宇飞听后有点黯然，方向不对啊…
……
十一点半，京城南边一座豪华大酒店停车场，范式被叫醒才知道他们去参加婚宴。
但凡这种高档场所，都需要正式身份，单纯的男朋友身份不合适，杨英让她家司机带范式回家，摇头拒绝，倒是对司机的车有兴趣。
约定晚上到杨英家里吃饭，十分钟后，开着一辆小型吉普离开酒店。
工大紧挨三环，距离四环的清北不到三公里，这一片八成是大学，与著名的中管村一街之隔，学生们还没有放假，正值午饭时间，街边小吃快餐店挤满人。
进校需要学生证，难不倒范式，读到大三的老油条都懂。
手插裤兜，从正门大大咧咧跨入，“站住，学生证！”范式头也不回甩下两字，“没带！”
保安自然没追上来，但凡犹豫一下、多看一眼，你都进不来，哈哈。
埋头奋斗二十年之地，学习生活二十年的城市，蓦然回首，大学承载一生梦想，却没有多少青春记忆。
一座座古朴高大的教学楼出现在树梢后，树下绿草如茵、鲜花朵朵，为富有年代感的建筑增添一份勃勃活力。
工大各学院之间距离不远，教学楼和宿舍楼很集中，一东一西，同学们基本每天都得穿越两次校园。听说这是校长避免学生偷懒的妙招，嫌距离远，中午一般不回宿舍，只有到图书馆休息学习，无形中可以增加学习时间。
自动化院、材料院、机械院、机电院、信息电子院、工程装备院…别的学校一个机电院包含全部专业，工大却分的很细。
自己是自动化院，专业偏向科研，季宇瞳是机电院，专业偏向应用。两院隔着一个材料院，东西距离不到百米。
自动化院教学楼前一股花卉清香，沁人心脾，范式闻到一股崭新的人生味道，不由坐长椅托腮回忆梦中奋斗的日子。
“同学！累了回宿舍去！”
思绪飘飞中睁眼，一个穿戴整齐、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五十岁中年人站在身前。
范式猛得起立鞠躬，“恩师！恩师好！”
中年人被他热情搞得有点晕，“恩师？你是我的学生？”
“哦，董教授好！我还不是您的学生，马上就是！”看他更加疑惑，范式赶紧解释，“我是今年的高考生，报考的自动化院，知道您是院士、专业课教授，奔您而来。”
中年人哈哈一笑，用力拍拍范式肩膀，“好小子，有志气，老师等你！”
“是，谢谢恩师！学生向梅老师问好！”
离开两步的董教授脚下一滞，回头微笑，“看来你真认识我，树荫下时间长了容易着凉，回去吧，九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