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盖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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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辱斯文啊

“诗画双绝”赵财主路过翠红楼,惊讶地发现已大变样。

门面金碧辉煌,要多暴发户有多暴发户。

“宋氏洗浴中心旗舰店”这块匾额,更是闪闪发光。

忒合乎老夫的审美了!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拉着赵财主的腿向内走。

刚到门口,两个美女躬身九十度:

欢迎光临!

什么情况?“大爷来玩”的台词都变了?

目光落到迎宾身上,赵财主眼珠子都直了。

这什么虎狼之衣?

峰是峰,峦是峦。山是山,谷是谷。

最诱人处,乃是大红色长裙侧边开的缝。

此时此刻赵财主,

很、想、吟、诗。

还、想、画、画。

顺着红毯朝里走,不管遇到的小厮还是姑娘,全部都颔首行礼,谦卑吐出“大爷来玩”,哦不,“欢迎光临”!

眼下春意初到,体内尚寒。

光溜溜跳进热腾腾的浴池,

此时此刻,

吾欲与天同寿!

此刻赵财主还不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surprise。

现代自助净桑模式,让赵财主大开眼界。

搓背、掏耳、修脚、拔罐、刮痧等就不说了,还有可调节躺还是坐的软塌,香甜可口的果汁。到了饭点,还有“自助餐”!

洗浴中心的名声很快在城中人尽皆知。

……

洗浴中心开业后,宋小词终于轻松了几天。

主要原因是小诗暂时没对付他。

不过,宋小词先生还是没能享受到躺平的美好。

便秘了。

古代有一点不好,没反季节蔬菜。

这里从冬天到开春,基本上也就白菜和萝卜。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劳心劳力,喜提便秘就不足为奇了。

宋小词偷偷摸摸去药店买了些巴豆,又偷偷摸摸跑到食堂自己熬。

药物刚刚熬好后,门外响起小诗的声音。

宋小词顺手把药汤放到灶台上,赶紧冲出门。

让疯婆子知道了,脸就没了。

小诗此来,是准备好好和宋小词谈一谈。

洗浴中心这颗摇钱树,一个月预计能有80两收入。

更值得期待的,是营造队。

有了这项业务收入必定大幅增长。

更重要的是,这是将来建造风洞不可或缺的基础技术。

但这一块,必须得宋小词用心。

相比妖艳主角,她们一无所有。

没有奇遇,没有金手指,没有弱智设定。

唯一有的,就是姐弟两相互扶持。

“我们是谁?”小诗问。

“什么意思?”宋小词反问。

“我身体是唐朝的宋小诗,思想却是现代人。你也如此。”小诗叹道。

“……”宋小词无言以对。

“那么,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呢?”小诗望向天。

宋小词肯定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想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想。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既然站着也是一天,躺着也是一天,那就干脆好好躺。

“你是否以为,穿越回现代难度太大?”小诗问。

宋小词“切”了一声。

这是难度大小的问题吗?是根本不可能好不好。

小诗本想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宋小词却不耐烦地说了句“我有事”就跑了。

宋小词确实有事——要去吃药。

赶到食堂厨房,就看到母亲钱春秀忙碌着。

“娘,您有没有看到灶台上的那碗……水?”

“哦,我刚才煮汤时倒进去了。”

“什么???”

“干啥?大惊小怪的。”

“娘,是,哪,哪,哪个客人点的餐?”

“咱们的老熟客——赵财主。”

宋小词拔腿飞奔。

钱春秀说得没错,赵财主现在是洗浴中心的老熟客。

其实,说老熟客都不够贴切。

赵财主直接包下个雅间,每日在洗浴中心的时间比这里员工还长。

而今天,招待的正是他的三位管鲍之交……

哦不,还是说“君子之交”不容易造成误会。

卫生间提诗后,本地文人无不知“诗画双绝赵财主”。

起初还只是“逗傻子”的快乐,后来发现:没有人能拒绝人傻钱多的朋友。

于是,今日竟陵第一才子何邦彦、花间诗人袁远、鸳鸯画派许修缘便相聚于此。

钱大娘的厨艺很不错,尤其是排骨莲藕汤,煲得实在太好了。

宋小词满头大汗冲进雅室,看着一滴不剩的大汤碗,陷入了沉思。

赵财主热情起身:

“哟,您亲自来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宋小词脑瓜子嗡嗡的,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只能机械抱拳“幸会”。

何邦彦:“相请不如偶遇,宋少爷不如一起泡澡?”

宋小词神色慌乱,连连摆手。

何邦彦拉下脸:“宋兄是瞧不起吾等?”

宋小词无奈,只得留下来。

那一天,是一篇散文。

菊花、梅花、桂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挤在一起赶趟儿。黄的像火,黄的像霞,黄的像雪。花里带着……

那一天,是一幅画。

屋顶、墙面、水池、房门,抽象派图案引人入胜……

宋小词终于深刻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词的含义。

当日是如何收尾的,直到多年之后,依旧无法记起。

但这件壮举,成为此生不可磨灭的记忆。

不了解的旁人,只在门口看到画家许修缘痛哭流涕: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

第二天。

“小弟顽劣,还望何公子恕罪。”小诗面有惭色。

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

何况,“四大才子”的家族在竟陵县都很有名望。

宋小词那傻波一自己惹了事,却死活不肯登门谢罪。

理由是:怕被打死。

何邦彦上下打量小诗。

乌黑长发草草挽成螺髻,前额几缕丝丝飘摇,别具一番风味。

深兰色织锦长裙,被一条银白腰带所束,更显细腰盈盈一握。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如柳叶刀般的黛眉,和眼神中的凌冽之气。

这种源于骨子里的自信,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见到过。

小诗也抬头,看了何邦彦一眼。

一袭宽松青衫一尘不染,漆黑色眼珠如宝石闪耀。

顺滑细腻的皮肤,经过腹泻的洗礼,平添几分苍白。

只要他在的地方,就会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小诗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邦彦是竟陵城中所有少女的梦中情郎。”

“坊间流传:嫁人当嫁何邦彦。”

来此之前,红姐对小诗说这句话时,不停挤眉弄眼。

现在看来,还当真是温润如玉美少年。

但越是这样,就越好笑。

想象这个画面: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与一伙人自由飞翔。

“小诗姑娘,为何发笑?”何邦彦问。

“我……”小诗迟疑片刻。

“本公子并非心胸狭隘之徒,还请姑娘明言。”

“我已经再三交代员工,昨日之事不可外传,噗嗤……”

何邦彦略微一想,立即明白了。

昨晚那事太劲爆了,下什么封口令都没用。

说不定,今天已经传开了。

“噗嗤!”

何邦彦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

虽说这件事很羞耻,但……

真的很好笑。

这么一来,便不再尴尬。

“实在抱歉,损了公子名声。”小诗正色道歉。

“没什么,又非作奸犯科。”何邦彦挥手道。

“公子洒脱,小诗佩服。噗嗤……”

“小诗姑娘,又为何发笑?”

“小诗在想,城中那些姑娘,听闻此事后的表情。”

何邦彦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公子难道不怕那些女子不再倾心于您?”小诗好奇地问。

“她们如何与小生何干?吾爱吾之所爱,唯此而已。”

说完这一番话,何邦彦感觉神清气爽。

“公子当真气度非凡。”小诗由衷赞美。

如果是宋小词那个贱人,肯定恨不得全天下的女子都要死要活嫁给他。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何邦彦目光晶晶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