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幼儿园
候管一听冷汗直冒！
好家伙，若不是那娘子及时勒马，自己怕是要伤到长公主府的大人了？
他心中狂跳，一阵后怕，缓了半天才开口道：“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沈浪。”
候管冲着沈浪等人作揖，本想跟在几人屁股后面套套近乎，可他眼里多尖呢，看出几人不大愿意，便立即告辞了。
临走之时，还赔偿了那个光腚娃娃和妇人一些钱，争取在贵人面前表现好一些。
“看样子，驸马对于那个游商很感兴趣？”季玉衡帮着沈浪一边清理着他身上的泥点，一边问道。
沈浪点点头：“我对他的来处更感兴趣。”
“花城么？那倒是个好地方。我曾去游玩过一番，气候非常好，种出来的果子都很甜美，牛羊肉也不错，人人都说那里是‘大云的西域’呢。”
听到季玉衡的介绍，沈浪心中一动，有了小小的主意。
几人在街上又逛了一会，虽说刚才出了马车失控事件，可却并未影响到孩子们玩耍的热情，短短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竟又有一个孩子差一点被撞得摔倒在地。
秦止月有些惊讶，“江都城中竟有这么多无人看管的孩童吗？”
李修齐点点头：“这也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江都文房四宝发展如日中天，男女都招，有些老百姓为了多赚点钱，就小两口一同上工，家中只有老人看守，自然是管不住孩子的。”
“不过，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我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现在城中太乱了，偷盗抢劫之事屡禁不止，让孩童这样在外头乱走很是危险。”
沈浪倒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城中带来这样大的变化，这就是所谓蝴蝶效应吧？
他随手从道旁茶棚下搬了个凳子坐下：“如果是这样，那倒也好办。”
“李军师不如找几个靠得住的娘子，给她们划出个大院子来，专门看管这些孩童。为我们做工的人家，每个孩童每日收取四文钱，包午食。”
“那不在我们这里做工的呢？”
“一日八文，也是包午食。”
李修齐想杠，还未开口，沈浪先堵住了他：“我们负责孩童的安全，还能教孩童习几个简单的大字，这样一来也免得这些孩子到处乱跑，到时候出危险。”
秦止月点点头：“的确是个好办法。修齐，这件事你负责筹备。”
李修齐绝望地看了看沈浪，又看了看秦止月，最后看见季玉衡假装咳嗽在一旁偷笑，在心里头骂了几句，这才缓缓开口。
“……是，启禀公主，江州无府衙，一直处于无人管辖的状态，修齐近日以来忙着治安问题已经焦头烂额了，只怕这件事还要延后一些。”
沈浪轻笑一声：“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每日都在忙？治安问题还需要你一个军师亲自管理？”
“驸马每日就捣鼓难民营那一亩三分地，自然不知。”
“原本其实也无甚可管，毕竟大家伙都穷，护着自己身下那点散金碎银跟护崽子似的，谁要敢抢那就是拼命。”
“如今不同，纸坊做大之后，百姓只要踏踏实实干活就会多点银子，那些游手好闲之人便看着眼红了，净做一些偷到抢劫之事。”
秦止月脸色严肃了一些，微微点头：“今日来到江都的客商多了些，我也听闻过外人对江都城起了外号，说我们是‘偷都’、‘匪都’，真是放肆了，岂不是说我这长公主便是那匪头子？”
沈浪深色微妙地看了她一眼……若是刘管家在的话，恐怕会深有同感。
刘大壮向前一步，拱了拱手，靠近了沈浪：“爷，难民基地也有同样的困境，那些从兄弟山上逃出来的悍匪，整日里欺男霸女，有好些人干了一天活就跑进城中，不知去向……隔几天便回来抢些东西。”
“我在基地看着还好，他们不敢造肆，但我只要出去做事，他们便会去作妖，防不胜防！”
“不如我即刻调回来一些兵力驻军江都城内，镇压一段时间，将这伙人的气焰灭了去，或许能有好点的效果。”
沈浪摇了摇头：“不必，你手下一共只有三千精兵，守在前线还不一定够用，若是今日江都驻军，明日十二州州州驻军，那人岂不是都没了？”
“征多少兵都不够用的，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看着街边来往人群。
众人一时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季玉衡轻轻出声：“若是在战场上遇到这样的敌人，我或许会想将他们的将军勤下，所谓擒贼擒王，没有背后操纵之人，一群散兵游勇终究也无法成事。”
“只是，这样一群民匪，三两成伙的，想抓住真正的头目仿佛大海捞针。”
这句话倒是给了沈浪一些启发。
“或许也没有那么难找。”
他拍了拍刘大壮的后背，“大壮，你赌吗？”
刘大壮赶紧摆了摆手：“爷，咱老老实实的可不能碰那玩意……不过自从大家伙赚到钱了之后，基地里倒是有几个好赌的。”
这就对了，越是穷得裤衩子都要撕两半穿的，越是痴迷这个东西。
沈浪微微一笑，“把他们叫过来，咱就知道领头的都在哪了。”
“你的意思是……”季玉衡豁然开朗：“的确，赌坊的利益最大，只有城中最有势力的那伙人才能完全掌控。”
很快，刘大壮就将平日里有点小钱就去赌坊的三个人都叫了来。
可能是出于愧疚，也可能是羞耻之心，三人见到沈浪都如临大敌，头都抬不起。
在沈浪问询之下，几人没有同意带路，只是点出了赌坊在哪，应该怎么进。
沈浪也没有深究，毕竟在此之前，这地方也算是三不管区域，所谓大云律法在此地也只是明面上行得通。
他只是口头警告了一番，让刘大壮多家看管。
至于他们未来的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沈浪忙得很，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揪出了赌场的位置，几人当即决定乔装前去查探一番。
既然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逛一逛，自然要尽可能地玩到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