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自现实的毒打
“我也不想要个大小姐当助理啊。”
荀策华有些无奈，他其实很想退货，但没办法。
学生很快就到齐了，然而能容纳600人的报告厅只来了50几个学生。
罗生财和王春荣对视一眼，原本虚伪的和善瞬间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敌意。
学生太少了，今天两人注定有一个人要完不成指标了。
作为人到中年的Hr，招人压工资就是KPI，总是完不成KPI就等着被优化把。
“三位不好意思，今天学生人来的有点少，但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力量动员了。你们也知道，游戏这一行薪酬待遇一直提不上去，我们院许多学生都转行了。”马宽略带歉意的走到准备室。
通知荀策华三人今天只来了54个学生。
作为游戏学院的院长，要说对游戏完全没有热爱是不可能的，但现在选择游戏的人太多，行业内卷严重。
而游戏公司的吃相也过于难看，坑完玩家坑员工。
每到毕业季，看着辛苦培养出来的学生纷纷选择转行，他也很着急，但没有办法。
“马院长您辛苦了，没关系的，我先去和同学们聊聊。”
王春荣语速飞快，说完就闪身跑出准备室，霸占了报告厅的演说位。
罗生财在后面狠狠踢了一脚地面。
一个没注意，让这兔崽子抢先了，恨道“我倒要看看，这王八蛋能把饼画多大。”
“画饼？”楚瑶不解的看向荀策华，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许诺根本不会实现的远大前途。”
“就是骗人呗。”
“你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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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宁是谭山大学游戏学院大四的学生。
高中的时候沉迷游戏，导致高考没考好。
好在最后成绩还能上到谭山大学这种普通大学，不用去技术学校。
大学成绩十分刻苦努力，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做出一代神作，将自己刻在游戏发展史的里程碑上。
虽然很扎心，但好学校和差学校的学生真的不是一个价位。
庄宁到了毕业才发现，高中好好学习真的有用，好大学的学生毕业工资真的高，而自己真他么便宜。
因为家庭条件很差，父母也因为年纪大了被公司找理由辞退，他现在特别需要钱。
但面试了一圈游戏公司，发现应届大学生的工资就没高于2500星元一个月的。
2500一个月，不靠家里支持，在紫金区根本生活不下去。
他觉得很不公平。
他大三假期也去游戏工作室干过兼职。虽然和老职工比起来，他各方面还差的很多，但许多基础工作他都是能做的。
他不相信自己能做的事就值2500一个月，在食堂兼职打饭的阿姨一个月都有1800。
“庄宁，这次方橙游戏和晴天游戏居然都来我们学校招聘。这两家公司在晨曦星可有名气了，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能来我们学校招聘，那些转行的同学亏死了。”说话的是庄宁的同班同学孙凯飞。
一边听台上人发言，一边眉飞色舞的和庄宁科普两家公司的起家历史。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很清楚进大公司才是一个成熟大学生应该有的目标。
孙凯飞是庄宁是相当要好的朋友，但此刻的他满肚子心事，对孙凯飞的话没有兴趣，只能碍于面子只能点头附和。
“。。。。。我在方橙游戏看过太多这种例子了，原本普通的大学生，进入方橙锻炼了五年，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游戏策划师，开发出了自己梦想的游戏，在紫金区安家落户。但方橙游戏的创始人方总还是不满意，他觉得年轻人的潜力肯定不止于此，他一直在期待一个能够与他一起创造辉煌未来的合伙人。加入方橙游戏，你就是这个未来。”
王春荣在台上声嘶力竭的画着大饼。
将一群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大学生忽悠的热血沸腾。
但这些话庄宁听起来异常聒噪。
因为讲了半天了都没讲到自己关心的内容。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想问的。”
庄宁迫切的想知道待遇，还是没忍住举了手，说道“请问方橙游戏给我们开出的工资是多少。”
还未等王春荣回答，孙凯飞就赶紧拉着庄宁，急切道：“庄宁，赶紧坐下，你问什么工资啊。方橙公司能来我们学校招聘是我们的福气。能进去就不错了，怎么能计较钱呢。”
庄宁和他关系匪浅，他不想看到庄宁给方橙游戏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楚瑶在准备室看到这一幕，拍了拍荀策华手臂，开口问道：“那个王春荣真会说2200一个月的工资吗，我怎么想都不合理，这工资说了肯定有一批学生不乐意的把。”
荀策华让开身子，说道：“2200一个月工资是很低，但要看你怎么说。你耐心听就是了。”
作为资深HR，王春荣自然是有办法应对庄宁的提问的，“其实我一直觉得，年轻人需要多吃苦，多锻炼，总是看中物质享受不好。”
随即语气瞬间变得激昂起来，“但我们方橙游戏既然把年轻人看做是公司的未来，自然不会亏待大家的。”
“我在这里承诺，方橙游戏一定会为大家提供在游戏行业中具有竞争力的工资的。”
王春荣的话引起了报告厅中学生的欢呼，但却没有让庄宁满意。
还想再问的时候，对方却没有给他机会。
看到学生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王春荣快速说道：“今天来的不止我们一家公司，虽然我们很希望大家选择方橙，但也不会阻扰大家的自由选择。接下来的时间留给晴天公司的罗主管。”
随后直接闪身跑路。
这操作看的楚瑶目瞪口呆。
还能这么骗人？
“这王八蛋。把能吹的牛都吹完了。”罗生财一边小声暗骂，一边整理了一下仪表，准备上台。
至于在一旁的荀策华，他看都没看一眼。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毛孩，懂什么招聘。
“荀策华，你说这个罗生财会说什么，那个王春荣连合伙人都喊出来了。总不能说加入晴天游戏就有机会当总裁把，这也太假了。”楚瑶一直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没有接触过这些尔虞我诈，这次跟着荀策华出来彻底长了见识。
但心中很反感这种诈骗，尤其是许多学生已经明显有了意动。
不由为会场中的学生担心起来。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钱的。
也不是所有父母都能支持孩子不要钱上班的，
很多家庭就等着孩子能够从大学出来，分担家庭重担的。
荀策华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是把，可能这个罗生财不做人了。”
穿越前的荀策华一直生活在大学中，也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但穿越后接受了社会毒打之后，他就悟了。
罗生财站到演讲位，清了清嗓门，说道：“刚刚王主管讲的非常好，我也就不再重复了。晴天游戏你们知道是吧。”
台下的学生纷纷点头。
尽管方橙游戏的游戏质量比晴天游戏好很多，被誉为晨曦星最具前途的游戏公司。
但晴天游戏的体量比方橙游戏大一截。
如果不是王茂春把饼画满了，罗生财其实更有希望完成指标。
“我就简单说把，论游戏质量，我们晴天游戏不输任何人，论未来发展，我们不输任何人。论工资待遇，我们更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人。”
“我们将给各位同学提供不少于4000星币的实习工资，转正之后再加一千，之后每年提薪增加20%，争取让大家的收入在三年内突破一万，不比那些名校学生差。”
“马院长应该知道，其实我是也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二十年前我也在这座校园里学习生活，自家人不骗自家人。”
罗生财掷地有声的话语引起了更大的欢呼。
就连庄宁都开始激动。
“那个罗生财刚刚不是最高两千吗。”能考上紫金大学，楚瑶自然也是冰雪聪慧，清楚地记得两个人在准备室聊天的内容。
荀策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女，说道：“说提供4000就会提供四千吗？”
“不是，有合同的啊”
“有合同又能怎么样，白纸黑字的写上又能怎么样。给个附加条款，实习期工资4000，实发一半，剩下的转正后算清。”
“这也能接受把。”
“楚助理，你不会真的觉得，那个罗生财真的会让他们转正把？想要转正可以，两三千一个月的合同，不签滚蛋。”
“不签合同，一年时间白费，再找工作只能按照社会招聘来，和那些履历丰富的人竞争。待遇只会更差，甚至彻底失业。你觉得这些学生有几个会不签。”
“他不是害人吗，这些都是他的学弟学妹们啊。”
“然后呢，这些关他什么事。而且人性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你信不信这些学弟学妹，过几年会再次回到这个报告厅，干和这个罗生财一样的事情。”
荀策华的一番话让楚瑶彻底被打击到了，默然无语。
秀眉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留下大小姐在接待室缓冲，荀策华准备上场了。
毕竟教育大小姐只是顺带的任务，招人才是主要的事情。
就在荀策华整理好仪表，准备出门时，一只小巧的玉手拉住了荀策华的衣角。
楚瑶一改之针锋相对的态度，眼中略带希翼问道：“荀策华，你上去准备怎么招人。”
“和他们学啊，谈未来，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