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序言的过去
江郁衍歪头想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朴素的愿望:“希望……我今年能娶个媳妇儿?”
含辞:“……”他满脑子都只有娶媳妇这一件事吗?
“你还是对着流星许愿吧。”含辞无语说道。
江郁衍笑了笑,躺在了草坪上,看着坐着的含辞皱了皱眉,也把含辞拉了过来,两人一起躺在那里,肩并着肩,画面美好而又温馨。
一旁托腮看流星的小罗:“……”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自己挺亮的。
“你们看吧,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小罗装模作样的打了哈欠,站起了身体,小短腿一点点的往屋里走。
含辞没多想,“嗯”了一声。
她第一次觉得星空竟然也可以这么好看。
“含辞。”江郁衍忽然轻声喊了一声,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像空中的繁星,让人有些沉迷。
含辞转过头,正好撞进了江郁衍的眼睛里。
“干吗?”含辞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江郁衍却搂住了含辞的肩膀。
含辞心跳突然开始加快,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对方的心跳声清晰可见,江郁衍笑了笑。
“我听到你心跳的声音了。”
含辞脸颊微微泛红,将头转向一旁,掩饰的说道:“你还是好好看星星吧。”
江郁衍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在夜晚里有些……欲。
含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有些破坏现在的气氛。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序言的事情吗?”
含辞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嘴,好好的提他干嘛?晦气!
但江郁衍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可以说说他吗?”
他能够看出来,自从那个叫序言的出现以后,她情绪波动的就很大,那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不一般的存在。
“我们认识好久了,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了,好像从有记忆开始就有关于他的存在。”
含辞缓缓说道,江郁衍也静静的听着,他时刻让自己保持冷静。
“当时我去了一个深谷,深谷中有千万的冤魂,很多冤魂修炼成了厉鬼,若是不能够及时把他们送下去,人间一定会有一场浩劫,我只身前往,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被百鬼围攻……”
她还记得当时灵魂被撕扯的疼痛,数不清的鬼向她发动攻击,她渐渐体力不支,以为自己可能要葬身鬼海的时候,一束光透了进来。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躺在荆棘中,在黑夜里找到了那一束光。
他长得很温柔,但打起架来却利落干脆,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招招致命,他很厉害,而她慕强。
他说他是一只修炼了万年的狐狸,路过此处发现这里黑气弥漫,怕有邪祟出现,便来这里一探究竟,没想到发现了躺在荆棘里的她,后来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我是一个人,他也是一个人,我们便成了朋友,我们经常一起去捉鬼,一起喝酒聊天。”
说到这里的时候含辞眼里是无尽的温柔,江郁衍从来没有见过含辞有过这么温柔的表情,可这样的表情却是因为另一个人。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过生辰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礼物,就是这个空间,我们经常来这个空间里面。”
他很会酿酒,她曾经很喜欢喝酒,他会酿各种各样的酒,然后便会约定一个时间,来这里喝酒,他也喜欢舞剑,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坐在屋顶上面喝着酒,他在那颗桃树下舞剑。
含辞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茅草屋的方向,那颗桃树已经没了,她已经把它砍掉了。
再后来,她发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原来他是狐族的少主,说是少主,但在狐族的时候人人喊打,他母亲是狐族的叛徒,因为在他三岁的时候他母亲又爱上了一只狼妖。
狐狸与狼是天敌,可动了心的女人哪管这些东西?义无反顾的跟着狼妖走了,最后还联合狼妖对狐族发动了攻击,自此以后狐族损失惨重,开始了隐居生活。
而他那位母亲,自然也在死在了她爱的那只狼妖的剑下,多么讽刺?
所以他被狐族所有人唾弃,从那儿以后他就发誓,他要把曾经所有唾弃过他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然后他认识了狼的天敌猞猁,让猞猁族的大小姐爱上了他,他要借助猞猁族的势力,灭了狼族,这样才能够在狐族中建立威望。
他不傻,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同胞都杀死,来报复他们,他是恨他们,可他们是他的同族,若是让他的族人死了,那他就变成了一个人,他也会死,最好的报复方法不是杀死他们,而是让他们活着却匍匐在他脚下。
猞猁族的大小姐聪慧无比,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可那又怎么样呢?女人都一样,一旦碰到爱情,都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猞猁族的大小姐也是如此。
但是很不幸,猞猁族的大小姐知道了她的存在,一个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男人身边有其他女人呢?尽管她和序言并没有在一起。
猞猁让序言杀了她,杀了她,他就能万人之上,序言答应了。
他最喜欢拿着那把剑给她舞剑了,可那一次,他用那把剑杀了她。
“我最讨厌背叛了,从他要杀我的那一刻,曾经的所有都不作数了。”
什么一起捉鬼?一起煮酒赏花?全都是狗屁。
“但是你知道吗?”
含辞转头看向江郁衍,眼里有泪花,江郁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含辞长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命不该绝,我还是活了下来,可经常忘记东西的我,却一次也没有忘记过关于他的事情。”
她当时真的有想过这样和他一辈子的啊,可是他爱的东西比爱她更重要,她不想怪他,可怎么办呢?她没有那么大度,她接受不了,她喜欢她喜欢的人也和她一样,能把对方放在第一位。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江郁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喉咙像被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发声异常的艰难。
他怕得到一个他不喜欢的答案,但也心疼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