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坦白
“原来是，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一筹莫展的蒋飞突然听到花丛中被掩埋的张菲菲喃喃自语。
“阿美姐！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随着话音，张菲菲的身影从花朵里窜了出来。那道身影很快，顺着旁边的墙壁到达上方的虫卵，就将七七从上方带下来。
两人还没落地，那些空中的虫卵便陆续炸裂。粉色汁液绽开的姿态和下方的花朵一般，糜烂而颓败。
蒋飞还想要说些什么，张菲菲冲到他的面前丧尸的长甲便快准狠插进蒋飞右肩的位置。
那块区域的背面就是蒋飞原先被那只八级丧尸所伤的地方。
疼痛从伤口处漫开让蒋飞忍不住痛呼一声。
但是张菲菲的速度很快，指甲在蒋飞的身体里搅弄了番，一块黑色还带着血的东西便顺着那伤口爬了出来。
那是张菲菲的精神力在控制。
名叫枭的丧尸在对她进行“洗礼”的时候，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一部分媒介。
那些虫卵正是通过枭的能力依靠从人类身上获取的能量滋养。
但是不知是死者生前带着的浓烈恨意还是何原因，虫卵和花朵里记录了他们短暂的记忆。
记忆同精神力本源，是弥补的张菲菲破碎意识最好的补丁。
参杂七七能力的晶核将那些记忆悉数吸收后，张菲菲的精神已经到达另一个层面的境界。
而吸食虫卵内磅礴力量的情况下则让她体内有关丧尸的毒素被进化了一部分。
虽然她的本质上依旧是丧尸，但是已经脱离了丧尸对血肉最基本的诉求。
就像丧尸王身边的那几名手下一般。
身体强度精神力宽广度都和之前张菲菲拥有的不是同级别的东西。
她不知这变化的根源是什么，但是从那些拼凑的记忆里她获取到了其他东西。
一个或许能让丧尸彻底消失的希望存在。
如果能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人类基地，那么她就有可能重新变回人类！
理清楚思绪的张菲菲瞬间就判断出最好的选择。只是现在要事先将手边遇到的困难处理好裁才行。
在接到张菲菲示意的七七等指甲抽出的那刻立刻为蒋飞做了治疗。
原本疲惫的身躯似乎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蒋飞才意识到刚刚张菲菲的举动是在为他治疗体内被感染的部分。
“感觉怎么样？”张菲菲的神情有些迟疑。
虽然她的能力提升了，但是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可能还有尚未顾及到的地方。
蒋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刚这里还被张菲菲的指甲戳出一个血窟窿，现在却什么都摸不到了。
“嗯，阿美姐，我没事。”
后者才算松了口气。
七七的脸色有些不好，张菲菲用精神力安抚了她消耗的能力后将她抱在怀中。
“蒋飞，我们现在要赶去中心基地看看。”
中心基地，一个在末世聚集了最顶尖技术人员的幸存者基地。
如果说真的有能研制出病毒解药的地方，一定是那里。
蒋飞明显微微僵硬，“真的要去那里吗？”
看到这个表现的张菲菲轻吐了一口气，果然，他有所迟疑。之前的自己怎么能迟钝成这样，在那么多破绽暴露的情况下认为蒋飞不知道。
“我们先带着小黑出去吧！我有事跟你讲。”
经过她提醒，蒋飞才想起来自己把小黑忘记了。
甬道里原本昏迷的小黑已经苏醒，听到动静的小黑带着那庞大的身躯跑到两人面前。
确切说是张菲菲的面前。
那兴奋依恋的模样倒像是认为张菲菲才是它的主人。
蒋飞对此是留有疑惑的，不明白为何小黑对于张菲菲会这么亲近。
“哼哼，小飞是不是很好奇，小黑为什么和我这么亲？”张菲菲的话适时传出。
蒋飞盯着小黑看了眼，“嗯，不是说宠物犬都很认主人的吗？照理来说小黑只和七七亲近才对。”
张菲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是因为我一直在用精神力和小黑对话。”
这就能解释小黑看到张菲菲的异常了。
蒋飞不了解精神力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概念，但是和张菲菲相处的一路上亲眼见过对方超乎想象的感知，也就不难理解。
精神系的异能者似乎都像这样无所不能。
原路返回远比来时艰难地多。
那些四通八达的地道突然涌入了许多丧尸蚁。
原先两人碰见这个数量的丧尸蚁都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看到那些丧尸蚁的瞬间，蒋飞立刻看向身旁的张菲菲，后者神色轻松并未有过多的恐惧。
只见那个还不过他胸口的人，稍抬右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略过，
那些奔袭的丧尸蚁就被什么格挡在外。
精神力屏障死死将那些蚂蚁限制在通道角落为两人开辟出一条道路。
“走吧！”张菲菲看着有些迟疑的蒋飞道。
“……哦，哦。”
“阿美姐刚刚是怎么做到的？精神系的能力这么逆天吗？”
或许是察觉出张菲菲的能力已经有所变化，一路上变得沉闷的蒋飞已经重新恢复活跃的状态。
“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是我现在确实能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情。”
蒋飞拍了拍胸脯，“刚刚阿美姐说不认识我都要吓死了。在我昏迷期间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张菲菲没打算将枭的事情告诉他，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刚才损伤的视力也没有恢复的迹象。
“蒋飞。”
滔滔不绝讲起刚才惊险刺激经历的蒋飞听到张菲菲唤他，停下诉说看着她。
“我其实是一只丧尸。”
他的视线微动，沉默了一下。
看蒋飞的反应张菲菲就知道他早就猜到了。
“很抱歉隐瞒了你这么久。”
蒋飞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没关系，但是也并没觉得张菲菲有哪里对不起他。
“阿美姐救了我，我说过要想办法报恩的。阿美姐就只是阿美姐，对我来说是丧尸还是人都一样。”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张菲菲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额，阿美姐既然想隐瞒，我当然尊重你的意思。”
“你就不怕我半路把你吃了？”张菲菲忍不住想吓唬他一番。
“那个，你也不是真的和那些丧尸一样。”
张菲菲双手眯眼一笑，“是一样的。”
这话让蒋飞故作轻松的神情有些僵硬，脑中不自主想象出张菲菲吃人的画面忍不住一个激灵。
“算了，重点不在这里。”
穿过最后一个通道就是他们来时掉进的那个坑洞。
站在那堆不明蛛丝的面前，张菲菲示意蒋飞让开一点，朝着墙壁用力锤了几下。
湿软的泥土开始震动，引起附近的坑洞一片塌陷。
有了精神力作支撑，他们并未被波及。
顺着被捶出来掉落的斜坡，两人爬了半刻钟不到就出了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