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人大厂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这二位却好似反了一下。
论模样，何雨柱长得实在有点寒颤，常年单身汉，平时既不捯饬，也不讲究卫生，脸上还有稍许的坑坑洼洼。
而秦怀茹，明明已经三十出头，却还是那么的风韵犹存，可能天生骨子里就是有那股子媚劲。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在加上满仓满谷丰腴的身段…
怪不得都成寡妇了还要带环。
俩人一块儿走到前院，傻柱嘴里正嘚吧嘚吧的说个不停，对秦淮茹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瞧的出。
而秦淮茹也是千年的狐狸，经常虚与委蛇的吊着傻柱，借此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要知道，何雨柱人虽然长得丑，可工作岗位却非常的不错，身为红星钢厂后勤处的厨子，论做菜手艺，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一个月工资37块5不谈，还能见天儿往家带领导们招待餐的剩菜剩饭。
他带的剩菜剩饭可不是上桌之后吃剩下的，往往都是在装盘之前他特意划拉出来的，油水足着呢。
因此，每次傻柱提溜饭盒回家，着实让大杂院里不少人眼红。
其他人不好意思张那嘴儿，秦淮茹却一来二去经常把他的剩饭剩菜拿回家去，给自己的儿子女儿改善伙食。
俩人一个馋身子，一个图钱财。
也算是各需所需。
“柱子哥，秦姐，早啊。”
唐小满笑呵呵打了声招呼。
何雨柱闻声“嗐”了一下，道：“你瞧瞧，还得是人家小唐，大学生，懂礼貌，有素质；不像某些人，张嘴傻柱，闭口傻柱，挺不招人待见的。”
秦淮茹知道在傻柱这是在点她，当即小手用力往他腰间一拧，桃花眼随之轻轻剐了过去，嘴里哼唧了一声，道：“你还不知好歹，我说你可都是为了你好...”
何雨柱这货就吃这一套，感受着自个儿腰间肉与手指间的摩擦痛感，既不怒、也不恼，反而龇牙咧嘴一个劲儿的笑，后槽牙都漏了出来。
真不愧是“至尊白莲”秦淮茹，就这调调，硬生生把何·大杂院自行火炮第一人·雨柱给钓成了翘嘴。
秦淮茹见傻柱嘴里不再继续胡咧咧，当即也不管他，转身对着唐小满，柔声问道：“小唐，听说你被分到咱们钢厂了？”
“是的，这不正准备去报到”唐小满接着客气道：“今后咱可就在一个锅里吃饭了，还得多仰望柱子哥和秦姐关照。”
何雨柱顿时胸脯拍的当当响，道：“小唐你说这话可就外道了，都一个大院住着，就冲你刚才这声柱子哥，也是应当应份的。”
秦淮茹知道唐小满是干部岗，自己只不过是一学徒工，她可没关照的资格，因此只能冲着傻柱娇喝道：“行了，看把你给牛的，咱们快走吧。”
看着走在前面的唐小满，秦淮茹那双桃花眼不停的来回转着圈，似乎在想些什么，抿嘴一笑后，又急忙跟上俩人。
三人拐出胡同口到了街面儿。
卖早点的，赶集的，上班的，上学的，乌泱泱一片尽是人头攢动。
唐小满发现有几个胡同口居然还有苍蝇馆子。
也就今儿是他头一天报到，不然高低得去来一碗豆汁儿配焦圈，尝尝是不是那叫一个地道。
三人有说有笑，随着人群一路往北，到了东直门右拐后又继续走了半个小时。
等到红星钢厂南门的时候，时间居然还早，才七点四十。
站在大门口，唐小满停下脚步准备和何雨柱、秦淮茹告别。
他俩进了大门还得走上十分钟，再耽搁功夫怕是要赶不上点卯。
以现在工人同志们的思想觉悟，迟到那是可耻的。
“左边是收发室，右边是咱们的门岗。”
“门岗那儿有保卫科的值班，外人不能进去，我先带你去收发室。”
傻柱没有直接离开，反而边说边带着唐小满往收发室走去，还没到门口，就扯起嗓子喊了起来：“蒋大爷，嗐，快醒醒，别眯眼儿了。”
“这是我一个院的哥们儿，大学生，今儿来咱们钢厂报道，还麻烦您关照着点。”
收发室的窗户被人从里拉开，一位头发花白，板寸发型的老年人探出了头。
“是柱子啊。”
见真是熟人，蒋大爷嘴里应付了一声，对着何雨柱挥了挥手表示明白。
何雨柱也不再啰嗦，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流水的钢厂厂长，铁打的看门大爷。
哪怕没有何雨柱的介绍，唐小满也不敢摆架子。
越是这样不起眼的人，帮你成事或许不足，但要论败起事儿来，那绝对绰绰有余。
唐小满从兜里掏出大前门递了上去。
刚才蒋大爷挥手的时候，食指和中指两个指甲盖都是蜡黄蜡黄的，显然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老烟枪。
果然，蒋大爷没有拒绝。
接过烟先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顺手夹在了耳朵后面，嘴上同时招呼道：“大学生，先屋里坐，大热天的，领导们上班还有一会儿功夫。”
唐小满也没客气，腆着脸进屋直接一屁股坐下。
大暑刚过两天，哪怕是早上，空气中也已经升腾着热气。
蒋大爷这时也坐到了窗口的桌前，从柜子里掏出一盒烟叶和白纸，抹了点唾沫卷起来说道：“要不要来一根尝尝滋味儿？”
这套沾口水的操作就在唐小满眼前完成，饶是他再怎么荤素不忌，此时也有点难以接受，正寻思着要不要先接过来。
哪知卷烟的纸边居然又翘了起来，蒋大爷皱了皱眉头，对着翘起来的边角狠狠“tui”的一口，这才踏踏实实的粘牢。
“我尼玛~”
唐小满喉结动了动，立马从兜里掏出大前门，再次敬上一根的同时，直接把一盒放到了桌上：“蒋大爷，这大清早的，您的烟劲儿太大，还是先抽我的吧。”
递过去后又赶忙掏出火柴盒，“嚓”的一声给点上，丝毫不给蒋大爷拒绝的机会。
蒋大爷重重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顺带着又打量了唐小满几眼，开口道：“是个机灵的，长的也不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您这是夸我。”
唐小满笑着回道，趁着火柴没熄灭，自己也在边上陪了一根。
“蒋大爷，我叫唐小满，以后您喊我小唐就成。”
也不知是何雨柱有面儿，还是他的大前门起了效果，第一次见面的一老一少，意外的很投缘。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篇儿，等第二根烟结束，门口进出穿工服的职工变少了，穿衬衫、裙子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唐小满发现，这些人大多经过收发室的时候，都会和蒋大爷打声招呼。
让他瞬间觉得这老头子人缘还真不错。
“二叔，二婶说您昨儿忘记拿药了，让我给捎过来了，抓紧吃了吧。”
一名身着白色衬衫短袖，戴着黑框眼镜，手上还有一块上海牌手表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把手中的药放到桌上后，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唐小满。
“爱军来了，这老婆子，少吃一天药又不会死，尽给人添麻烦。”
蒋大爷发了一句牢骚，随后指了指唐小满道：“这小子不错，刚分配过来的大学生，你带着进去吧。”
唐小满一听赶忙起身，把自己的介绍信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