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光姐姐，你也来贴小广告吗？
凌晨四点。
安妮被窗外传来的悉悉索索声惊醒。
和绝大部分沃特公司英雄不同，外号星光的安妮并没有选择公司安排的豪华住所，而是和在纽约大都会打拼的普通年轻人一样，选择了环境不怎么好但价格便宜的一般公寓。
她的房间就在公寓靠着街道一侧。
晚上经常会出现帮派混混造成的奇怪响动。
她房间正对窗户的那堵墙壁上还有本地帮派半夜火并留下的弹孔。
安妮打了个哈欠，本想继续睡到天亮。
窗外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居然是对门邻居正在上高中的大女儿，安妮印象中十分礼貌乖巧的珍娜。
“是二十美元吧？”
珍娜说出的数字让安妮一愣。
她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十美元，在纽约大都会恰好是一包叶子的价格。
联想到这片社区的学校都不咋地，安妮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珍娜难道在吸叶子？
安妮鲤鱼打挺，挣脱了温暖被窝的束缚，一身白色真丝睡衣的她，赤脚来到了正对大街的窗帘后，将厚厚的窗帘拉开了一条缝。
透过窗户，只见裹得跟粽子似的邻居大女儿珍娜，此刻正站在街边一根水泥电线杆子下，和一个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街溜子混混交谈着。
混混胳膊下夹着一个非常可疑的黑色尼龙包，和安妮印象中卖叶子的街头贩子没有任何区别。
安妮脑子里顿时出现了好心善良的邻居大妈，在早逝的大女儿珍娜葬礼上痛哭流涕的场景。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珍娜坠落深渊。”
安妮大步走到衣柜前。
五分钟后。
万千美国青年梦中偶像的沃特公司二线英雄星光出现在凌晨四点的纽约市街头。
“你们在干什么？”
安妮从珍娜身后的小巷中走了出来。
她面如寒霜的看着夹着黑色公文包的街溜子混混，向对方伸出了右手。
“把包给我。”
“星，星光！！！”
珍娜一张脸涨得通红，满眼都是看到了偶像的激动。
“星光姐姐，你也来贴小广告吗？”
“这根电线杆让给你，这条街所有电线杆都让给你。”
珍娜直接从发愣的街溜子混混胳膊下抢过了鼓囊囊的黑色尼龙包，拉开尼龙包拉链，将里面一大叠白辰亲手设计的ONLYAI广告海报塞到了安妮手里。
街溜子混混回过神，要恰饭的念头主导了他的嘴巴。
“我不管你们谁贴小广告。”
“四条街，一百五十根电线杆，我只能给你们二十美元。”
全副武装的安妮愣住了。
她连忙拿起珍娜塞进手里的广告海报。
借助昏暗的路灯检查了起来。
“撒旦暴怒，潘多拉下凡三年，回地狱时已经怀孕三十个月！”
海报中一只长着羊角，满脸鳞片的奇幻生物，抱着高高鼓起的大肚子，眉眼间尽是幸福。
ONLYAI，加大加粗的红色字母横在整个海报中间，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满脑子都是问号的安妮连忙将海报翻了个面。
没有任何文字的背面，只有一个显眼的圆圈。
街溜子混混提示道：“这是涂胶水的地方，贴广告的时候，尽量将胶水涂在海报背后的圈圈里。”
“胶水自备啊。”
不信邪的安妮一口气检查了所有海报。
无论是珍娜递给她的，还是黑色尼龙包里剩下的，都是撒旦暴怒的ONLYAI广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珍娜，给，二十美元。”
“天亮前，我要看到你负责的四个街区所有电线杆都贴满ONLYAI公司的广告海报。”
街溜子混混将四张五美元，共二十美元的纸钞塞进了珍娜手中，他拿回黑色尼龙包，骑上一辆自行车，一溜烟的离开了安妮的视线。
“星光姐姐，你有胶水吗？没有的话，用我的。”
珍娜从厚厚的羽绒外套中取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固体胶水，分给了安妮一支。
想了想，又从手中的四张五美元中抽出了一张。
这是安妮的酬劳。
“不，谢谢，我不是来贴广告的。”
“打扰了。”
“再见。”
手足无措的安妮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胶水和海报还给了珍娜。
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她大步流星的冲进了来时的小巷。
黑暗中的安妮脸红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尴尬了。”
“我还以为珍娜学坏了。”
“哪知道，她只是和往常一样勤工俭学，用贴小广告换取二十美元的酬劳提前为上大学攒一笔学费。”
安妮捂着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重新换上睡袍的她再无半点睡意。
裹着厚厚的羽绒被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ONLYAI，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家什么公司。”
安妮将ONLYAI输入了浏览器里的搜索引擎。
可她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能够和满大街电线杆子贴广告ONLYAI公司形象符合的结果。
不死心的她登入了沃特公司内部资料库。
可依然没有找到ONLYAI到底是何方神圣。
直到她使用了星光的权限，才从沃特公司加密数据网中找到了这家成立不到一周，股东只有两位的计算机科学初创公司的资料。
“创始人白辰，占据股份95%的大股东？”
安妮发现就连沃特公司里也没有白辰的详细信息。
她的目光落到了第二个股东身上。
“东尼·弗兰克，泽西市弗兰克电脑铺老板，纽约最大电器连锁弗兰克电器当代掌控者本杰明·弗兰克第三十七子。”
安妮顿时想起了沃特公司英雄口中流传的一个笑话，笑话的主角正是这位子女加起来超过一百，孙辈超过五百的本杰明·弗兰克。
“这位纽约老钱的后代比野猪还多。”
“不过，没听说弗兰克家族和哪个帮派有联系。”
“也就说说ONLYAI的广告海报，应该是正经的广告海报，而不是帮派混混用来交流的东西。”
搞清楚ONLYAI底细的安妮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第二天凌晨四点，窗外再次响起了邻居家大女儿在电线杆子上贴海报的声音。
安妮避开对方，来到一根已经贴上新广告的电线杆前。
“曼哈顿为何频频出现狼人尖叫，请看本期今日说吸血鬼。”
广告海报上有一只狼人和一只吸血鬼。
狼人身高两米，体态精壮，一身黑毛内尽是大块大块的肌肉。
中世纪贵妇模样的吸血鬼身高八尺，曲线妖娆。
如果现实中的吸血鬼都长这样，安妮觉得中世纪就没教廷什么事儿了。
馋吸血鬼的LSP能把教廷骨灰都给扬了。
“呸，ONLYAI公司，不正经！”
安妮狠狠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