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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田盈盈
清河镇,位于赛里莫斯市西北角,与大夏十大邻国之一的哈泽里仅有一山之隔,是大夏国真正的边境城镇。
李慕白到清河镇时,天已经亮了,不过此刻的他,毫无疲惫困意。
此刻的他,只想快点抓到赵有鸣。
目送着一队穿着制服的巡逻人员在马路对面走过,李慕白笑着啧了啧嘴:
“赵有鸣这个狗东西真会选地方,连路上巡逻的边军小队里都有几个外劲武者,还有比这更好的躲藏点吗?就算被人知道了,恐怕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动手吧。”
李慕白脸上笑着,目光却是冰冷至极。
“但可惜,要对你动手的人是我。”
只要知道人在哪里,那么,悄无声息的解决一个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
……
地下修炼室。
赵有鸣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无法继续修炼下去。
“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在几个小时前,他就出现心神静不下来的感觉。
起初,他以为是牵上了常家这条大线,心里太高兴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神不仅无法平复,还开始慌乱起来,就感觉……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盯着他一样。
可不应该啊……
赵有鸣起身扫视一圈这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察觉出任异常。
而此时赵有鸣不知道的是,有一人已经行至于此,就在他的头顶。
“福来宾馆。”
李慕白看着眼前的宾馆名字,用脚轻跺了一下地面,像是踩着了什么,但很快就松开了脚,然后大步朝宾馆里面走去。
宾馆是很普通的宾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
但又有谁能想到,这座宾馆的背后,是暗影盟呢?
谁又知道在这一座普通宾馆的下面,藏匿着一间专用于闭关突破的密室,而里面还有一位天南省暗影盟的“尊者”呢。
“帅哥,是要开房吗?”
前台坐着的老阿姨看到来了个年轻帅哥,不由眼前一亮,就连带有清河镇口音的普通话话音都带着欢快的色彩。
李慕白的手搭在台子上,看着这个跟清河镇没有任何突兀色彩的老阿姨,突然笑道:
“很高明的易容术,嗓音、容貌、口音简直天衣无缝,若不是我有些手段,怕真不会注意起你。”
平淡的话语从李慕白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将田盈盈惊的不轻。
她靠着这一手易容之术已经隐匿十多年了,怎么会突然被人到破?
是哪里露了破绽?
田盈盈心中警觉起来,脸上却是笑容不减的道:“这位小帅哥,你这是在说什么嘞?”
李慕白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继续道:“你表面上的实力只有外劲九重境,但以前开过丹田,而且是上中下三处丹田皆通,让我猜猜,以前的你……应该是位内劲九重境的武者吧。”
“你到底是谁?”
田盈盈的心神震撼,说出的话已经不自觉的带着颤音。
如果之前的话,田盈盈还只以为是她哪里露了破绽,这人来诈他的,那么现在,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人对她知根知底。
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田盈盈只感觉那双眼眸已经将她里里外外全部看透了,心中升腾起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与恐惧。
“我是谁?”
李慕白看了田盈盈一眼:“你很害怕?也是,经脉被废,还终日要以一个老女人的面貌来度日,应该是有一位惹不起的敌人或者仇家。”
就在田盈盈高度紧张之际,李慕白却是淡然一笑,道:“不过放心,我这次虽然是来寻仇的,但仇人并不是你,你无需害怕。”
闻言,田盈盈的神情这才稍微松懈了一些,但精神却依旧紧绷。
能一眼看破她所有虚实的存在,无疑是一位即使是曾经的她,也触之不及的存在。
面对这么一位神秘的强者,就算不是敌人,精神又怎么可能松懈的下来。
田盈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高人,您要寻仇的那人,住在我这宾馆里?”
“算是吧,毕竟,那人可就在你这宾馆的下面呢。”
下面?
田盈盈顿时恍然,这人竟然是来找那人麻烦的。
只是……
她作为暗影盟的人,也仅仅只知道下方的密室里有个人,是暗影盟的,至于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可这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好像知道的还非常清楚。
申请这种级别的密室,恐怕也就暗影盟的高层才能知道申请人是谁,他……
“你好像想了很多事情呢?难不成,你想帮地下那人阻拦我?也是,毕竟你也是暗影盟的,能理解。”
听到这话,田盈盈心头一惊,当下连忙出声,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死在这位神秘高人的手下。
“我怎么敢拦您呢,我只是一时好奇心上来了,才多想了一些事情而已,因为我也不知道宾馆下面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只是定时定期的去送过水和食物……跟那人没有半分认识。”
“挺识相的。”
对方的识相,倒在李慕白的意料之中,如果对方连这点识相都没有,也不可能在丹田尽废的情况下活到现在。
田盈盈突然露出一脸谄媚笑容道:“哪里,您过誉了,对了,要我给您带路吗?”
好家伙!
李慕白心头一乐。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识相啊。
“行,那你就给我带个路吧。”
田盈盈闻言,连忙动身,给李慕白带起路来。
甚至还边走边说道:“高人,我得提前跟您说一下,从我宾馆下去的地方,是没有通往下方密室的门的,只有一个可以传递水和食物的小窗,门的话我也不知道在哪,您可不要怪罪我。”
“这点我早就知道,不会怪罪于你。”
在破妄神眼和神念感知下,这些事物他早已知晓。
啊?
田盈盈心头又是一阵诧异,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甚至觉得这家伙是在故意装逼。
但转念一想,这人连她体内丹田被毁的事都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看出来了,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真的知晓。
可确实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如果是真的,那这人的实力和手段该多么的恐怖啊,就算是那人……怕是也比不上。
田盈盈的心间燃起一抹光亮,带起路来的劲头也更加有劲了起来。
此时,虽然李慕白距离赵有鸣越来越近,但赵有鸣此时,却反而没有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了。
而这……只是因为李慕白将自己施展的小手段给撤销了。
之前的手段,是一种折磨,但是现在,死前的宁静,也是一种折磨。
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大的。
而来自人心的胡思乱想,就是对未知恐惧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