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表白
“谢谢，”林允儿笑了笑，“我想考虑一下，再给你回复。”
现场响起了几声高跟鞋跺地之音，可见许多女生都恨不得冲上去大声喊一声‘我答应！’
“嗯，那我等你答复。”周竟泽温和的点点头，一般的女孩绝对会答应，可是林允儿却不一般，这也正是他如此痴迷于她的原因之一。
欢快的舞曲再度响起，众人宛如成双成对的蝴蝶跳完了最后一场舞，曲终人离散。
“别喝了，”王晨拍了拍赵休，“一切都结束了。”
赵休抱着酒瓶，呼出的气息都散发着浓重的酒味。
“我就是个傻子，”他直勾勾看着笑颜如花的佳人，“什么也没有却又什么都想得到，我就不该喜欢她，哈哈……”
王晨叹了口气，思索如何安慰一个绝望的人，却不料有人抢先了他一步。
“叭！”陆小婉也喝了不少酒，红着脸甩手给了赵休一个响亮的耳光。
“它喵的！你是不是男人！”陆小婉揪着赵休衣领，瞪着眼睛，“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身份不符有错吗？”
“我和她不可能的……”赵休被打的稍微清醒了点，目光却依旧颓然。
别说去国外旅游了，就连租那辆保时捷的车费他都负担不起。
“我建议你去跟她告白，”王晨有些失神：“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它喵的！”陆小婉抄起酒瓶不由分说的就往赵休嘴里怼，“我最看不惯你这种软蛋男生了，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喂喂，他要呛死了！”王晨抢过酒瓶，十分诧异陆小婉今天怎么这么‘剽悍’？
“如果你喜欢她那就大声说出来啊，”陆小婉踢了一脚趴在地上呕吐的赵休，“连说出来都不敢，你也配喜欢一个人？万一能成呢，女孩子都很矜持的！不要让余生后悔啊，混蛋！”
“行了行了，他够难受了。”王晨拦住莫名发飙的陆小婉，生怕赵休就这么被他踢晕了。
赵休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乱糟糟，两眼布满了血丝，扶着酒桌喘了几口气，突然推开一脸嫌弃的侍者，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林允儿！请你，请你等一下……”
正要离开的林允儿一干人等停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舞台。
一个浑身都是污渍，满头乱发的男子正和侍者争抢着话筒。
“让他说。”林允儿淡淡道。
赵休终于夺来了话筒，快速消耗的勇气又被林允儿的一句话拉了回来，他深吸一口气。
“我，我喜欢……你很久了……”每一个字都似乎在耗费他的生命，说到最后声音逐渐低沉发颤。
林允儿静静的看着他，不悲不喜淡淡回应：“谢谢，我们永远是朋友，你是我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我会永远的记住你。”
出乎王晨意料的是在场所有男生没有出言嘲讽，而是都在嫉妒，嫉妒赵休敢说出来，来参加林允儿生日聚会的男生哪一个心中没有小九九，可是就连周竟泽都没敢表白，只有赵休这个他们最瞧不起的人做到了。
“谢谢，谢谢你……”赵休点点头，感觉全身一松，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心中的那一丝侥幸荡然无存。
林允儿点了点头离开了。
赵休瘫坐在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就对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一个臭屌丝，给人家周大少提鞋都不配呢。
她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
“师兄师兄！”陆小婉扯着王晨袖子没心没肺笑着“你看见没，这才是男人，你什么时候也男人一下啊？”
王晨撇撇嘴，懒得搭理这个小疯子，走上台扶起萎靡的赵休。
王晨拍了拍赵休身上的污渍，发现完全是徒劳，提议道：“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了，我想一个人走走，”他站起来似乎酒醒了很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不知对谁说了句：“你要加油啊。”
众人几乎都走光了，只有王晨和陆小婉没有走。
陆小婉抱着点心狂吃狂吃，王晨神秘兮兮的找周竟泽去了，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这种特意隐瞒什么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一位帅气逼人的男生坐到陆小婉旁边，露出友善的笑脸。
“这位小姐看起来很喜欢我定制的点心呢。”
陆小婉看着对方的笑容眉毛一挑，心中直纳闷，这人咋看着这么眼熟？
“还可以吧。”陆小婉放下点心，稍微矜持的笑了笑。
“我是王晨的校友，”男生露出和善的笑“我看你跟他挺熟的，他是你……”
“他是我师兄。”陆小婉耸耸肩，又拿起了点心，它喵的还以为是赶她走的，原来是来搭讪的，这家伙一定是认为自己追不到林允儿所以才找上了她，男人都是这个德行。
“哦哦，我跟他同届，”男生兴奋道：“我也是你师兄哦。”
看着对方兴奋的样子，陆小婉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他了，脸上浮现出戏谑之色。
“神圣裁你宝刀！”
“你说什么？”男生一愣，这句话听起来有点熟悉啊。
“没有，我没有说什么，”陆小婉哈哈大笑道：“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而且很早以前我给过你机会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王晨拦住了独自一人的周竟泽。
“周竟泽，你这是在玩火。”
刚想绕路走的周竟泽发现来不及，只能面对面迎了上去。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我都心知肚明，”王晨上前一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是嫉妒了，”周竟泽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林允儿的。”
“我喜不喜欢她，与你没有关系，”王晨叹了口气，“我只担心你，今天这一切你根本负担不起……”
“别瞧不起人了，”周竟泽推了王晨一把，“你以为只有跟在你屁股后面干兼职才能挣钱？那今天我连一块蛋糕都买不起。”
“今天这一切是我辛辛苦苦钻研出来的，”周竟泽用力甩着手，“专利费，你懂不懂啊？”
王晨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你可以向林允儿告发我，”周竟泽喘了口气粗气，“我的确不是那些公子哥，但现在的一切是我费尽心思挣来的，将来我也会，她若是嫁给我，我必定能让她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
“你心虚了，”王晨盯着周竟泽不放，“你用愤怒来掩饰你的心虚，你的声音带着颤音。”
“王晨，你知道的，我的理工分一向很……”
“不要说你搞了什么发明创造，”王晨盯着这个曾经的好友，冷冷道：“我承认你的头脑是很好使，卖专利也很挣钱，但是我托人查过，这几年你根本就没有申请过任何专利！”
周竟泽眼神一厉，怒而离去，“随你怎么想吧，你该向前看了，你这个活在过去的人！”
看着旧时校友周竟泽越走越远，王晨手扶额头只能叹了口气。
陆小婉在窄窄的马路牙子上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她那活泼天真的模样惹得不少路人纷纷侧目。
王晨走在一旁没好气道：“你就跳吧，迟早把你脚崴了”
“唉，没办法呀，吃得太多了，我得多锻炼锻炼消消食啊——啊、啊呀！师兄你这个乌鸦嘴，疼死我了！”
王晨轻啧一声蹲下查看陆小婉的伤势，还好脚踝没有肿胀，不怎么严重，修养一小段时间就好了。
“师兄这你得负责啊，你不吓唬人我能扭伤嘛？”陆小婉鼓着腮帮埋怨道。
“这怎么能怨我。”王晨两眼一翻，你穿着高跟鞋蹦蹦跳跳，还是在马路牙子上，就算是杂技演员也得摔。
陆小婉小嘴一撇：“芜湖，我不管，就要你负责，你得背我回去，如果你忍心把我丢在这里让别人围观的话，就走开吧。”
“我绝对会告诉他们我不是王晨的师妹，师妹绝对不会让你丢脸的。”
王晨手扶额头，他怎么摊上了个这样的师妹。
“来吧，”王晨压低肩头，好让陆小婉爬上来，“一身酒味，可别吐我身上了。”
“放心啦，放心啦，绝对不会哒！”陆小婉轻轻拍了拍王晨后背，发现非常结实还带着一丝温热，喜滋滋的爬了上去。
王晨背着陆小婉走了一段路，背上的人很安静，这让他感到有点不习惯。
“喂喂，你睡着啦？”
“没有啦，”陆小婉轻轻环绕住王晨脖颈，沉默了一会后说“只是很喜欢现在这样，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算了吧，”王晨活动了一下肩膀，轻笑一声道：“天天背着百八十斤的肉球，我得累死。”
“哼！你才是百八十斤的肉球，我还不到八十斤好不好!”
两人又陷入了安静，直到快到宿舍了，陆小婉轻轻掐了一下王晨，深吸一口气说：“师兄，其实我……”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王晨突然插话道：“你当我妹妹好不好，我一直都想要个妹妹，可是爹妈就是不给我生。”
那一瞬间王晨感觉背上的人僵硬了许多，就像是在背着一座雕像。
“一点也不好，你净欺负我。”陆小婉小声道，全然不见了往日的泼辣和随性，倒像是被人抢了糖的小女孩。
“或者你可以当姐姐，”王晨顿了顿说：“当个大妈也行。”
“去死！”陆小婉紧了紧胳膊，“你真不会哄人，竟说一些垃圾话。”
王晨干笑两声，他的确不怎么会哄人。
“没有，没有别的选项吗，”陆小婉在王晨背上缩了缩，她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怂恿赵休了，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我可以等的。”
“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王晨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红灯了，在这里你不能往前，也不能往后，只能在这里等待。
“如果，我提前几年遇见你，那会不会又不一样的结局？”陆小婉低声道。
王晨眼前一阵迷茫，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直到路灯亮起，人群裹挟着他向前走他才想到了答案。
“没有如果，哪怕就是有，你也未必会喜欢以前的我。”
后背上的人没有在说话，王晨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的肩头被淋湿了，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这段路格外漫长，王晨走了好久好久，终于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妹妹，到你宿舍了”王晨轻轻道。
陆小婉死死抓着王晨肩头，无论怎样都不下来，王晨疼的满头汗水，知道不能着急，就静静的等着，忽然肩头一松，传来陆小婉一声无奈的叹息。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