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万事皆有代价
“跟他们拼了！”王晨咬牙道，待在屋里也是个死，还不如出去拼拼看，他看了眼惊慌失措的宏镜雨，心中默默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让她活下来。
两人合力挪开写字台，王晨手里拿了个花瓶，轻轻打开房门。
外面已经浓烟滚滚，亮眼的火光照着走廊，一道道火舌从其余卧室内探出散发着致命的高温。
“他们这是疯了吗！”宏镜雨惊呼。
“弯下腰赶紧走！”王晨将花瓶放在地板上，是个活人都不会在火场里面埋伏。
客厅的桌椅和沙发都被点燃了，宏镜雨突然跳过火墙，从墙壁上拿起某个东西，抱在了怀里。
“你不要命了！快走！”王晨生怕宏镜雨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就死死拽住她胳膊，向外面跑去。
跑到外面后，两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均无大碍。
一些发现火情的邻居纷纷拿着灭火器材跑了过来，无奈火势太猛，几乎无济于事。
消防车很快来了，确认里面没有人遇险后，大火很快被扑灭。
孙世成已经逃走了，警局立案调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他们绳之以法。
看着被烧得残破不堪的家，王晨一时百感交集。
那个从他诞生起就一直存在的家没有了，烧成了废墟。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来。”宏镜雨抱着王晨父亲的骨灰瓮，同样难受。
虽然在这里没有居住多久，但这里是最接近她心中的那个家的存在，她抽泣两下哭了。
“没事，烧了就烧了吧，”王晨长叹一声，搂住哭泣的女孩，安慰着：“不是还没有烧光吗。”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上面还手绘着卡通人物。
是她写的小说。
“别放弃，努力将它写完，”王晨挠了挠头发“主角能换个人名就更好了。”
“就不换。”宏镜雨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泪水。
“你那些奖状都烧没了，攒了那么多年。”
王晨叹了口气，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烧就烧了吧，几张纸而已。”
宏镜雨捏着笔记本，心中非常清楚死木头这在嘴硬，努力了那么多年才攒下的奖状，想着印在上面的一个个笑脸，从一脸的稚嫩逐渐成熟木讷，别说他了，自己都感觉到可惜。
“你还有机会，”宏镜雨别扭的踩了他一脚：“考个全市第一就行了。”
王晨看向宏镜雨，一脸的诧异，这家伙之前不是很反感这件事吗，还想拉着自己辍学环游世界来着。
“看什么看！”宏镜雨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你都坚持了那么多年了，就差这几天，放弃了多可惜。”
一个女孩放学回家拿着满分试卷高高兴兴的给正在吵架的父母看，结果被撕成碎片，从此她就放弃了。
很久以后女孩遇见了一个同样在证明自己的男孩，坚持了很多年的男孩。
“也许你是对的，伯母在悄悄的关注着你。”
“但是也不一定会立刻出现，还有可能是在你大学毕业，读研成功……”
“你一定给我考个全市第一，听见没？不然你就是对不起你自己的努力。”
不应该打破他的美好，也不想看见他的美好破灭，宏镜雨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温度，那就支持他吧！
“我知道。”王晨搂住宏镜雨，看向曾经的家。
已经回不去了。
考试前学习委员优秀演讲：
“同学们，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努力了多少就会收获多少。”
“莫要让今日的怠惰粗心，变成未来的悔恨。”
你的所作所为，无论好与坏，皆有代价。
中考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
宏镜雨很轻松，漫步在公园湖畔，管它的，反正姐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王晨家烧光之后他们就住进了学校宿舍，直到中考前一直没有出来，现在中考结束，所有学生都撒着欢跑出来玩。
她看着眼四周没有别人，偷偷拿出一支口红，轻轻旋开，对着手机反光小心的涂抹。
她自认为不是那种天生丽质的女孩纸，但模样不够化妆来凑啊。
很久没有跟死木头出来了，宏镜雨忍不住露出笑意，他看见后一定会吓一跳吧！
哼，如果敢说些木讷讷一本正经的教育人的话，那就给他也画上！
忽然她看见湖水倒影上出现一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心中顿时一凉。
“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孙世成一步步向着宏镜雨靠近，眼睛中充满了戾气。
“你这个疯子，别过来！”宏镜雨看见对方抽出匕首，惊的连连后退，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找上自己，警察通缉很多时日都没能捉住他，竟然装成乞丐就躲在了市内，很多人都认为他潜逃去了外地。
“你不是跟我说过要和我环游世界，生一堆小孩吗？”孙世成面露狰狞，大口喘着粗气，直勾勾的看着惊慌的宏镜雨。
“对，对啊，咱们去环游世界吧，”宏镜雨压下慌乱情绪，努力为自己争取生机，安抚对方道：“现在就去，先去买车票。”
只要说服他走出公园就能向别人求救！
“然后再对着我脑袋来一下？”孙世成摸了摸后脑勺，直到现在那里还隐隐作痛。
“或者我们可以换换顺序，先生孩子，再环游世界。”他上下打量着宏镜雨，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玩过女人，可那些都是站街女，只有快感，当那一天看见宏镜雨时，他就被深深地吸引，心中有个声音一直跟他说，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女人。
“你真恶心！当初我就应该一板砖拍死你！”宏镜雨眼见骗不了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就逃。
这个公园很大，游玩的人却很少，宏镜雨马上快被追上了都没有遇见一个人。
忽然王晨冲了出来，将宏镜雨挡在身后。
孙世成一看是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眼中怒火涛涛，当即扭打在了一起。
王晨这回学精了，不再按照什么套路来，直接冲上去，双手箍着匕首，上嘴就咬。
咬耳朵，咬胳膊，咬衣服，逮到哪里就咬哪里，活像个疯子。
宏镜雨瞅见地上有块砖头，感觉分外亲切，就捡起来绕着二人兜圈子，找准机会就给孙世成敲上一敲。
一个用牙咬，一个用砖敲，都是拼了命的。
孙世成流浪数日，早就没有先前的体魄，没几下就被宏镜雨拍翻在地，没了动静。
王晨立马捡起匕首，紧紧握在手里，伸脚踢了踢孙世成，依旧没动静。
“他该不会死了吧？”
“管他呢，”宏镜雨扔掉砖头，拉住王晨转身就跑“离开这里再说。”
“下次不准你再约我来这里了，”她佯装生气道：“就不能找个人多的地方，还是说你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停下脚步，王晨脸一红：“你猜对了。”
“这不中考完了吗，我们也都毕业了，所以我……”他别过头，很是难为情。
“所以什么？”宏镜雨眼睛亮闪闪，无比期待。
王晨一阵扭捏，正要说话后面就传来一声怒吼。
宏镜雨转头一看，连忙推开走神的王晨。
王晨眼前的世界被鲜血染红，一块飞来的砖头砸中宏镜雨额头。
鲜血很快染红了大地。
孙世成跑了过来，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瞄准的是王晨啊。
“都怨你！”孙世成拎起呆滞的王晨，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双眼不布血丝“如果不是你的话……”
突然他胸口一凉，全身力气消散殆尽……
匕首插进了胸膛，是那么的冰凉，他被王晨撕扯着踉跄了几步似乎想要走到宏镜雨身旁，但最终还是摔倒在不远处没了声息。
王晨推开不再动弹的孙世成，跌跌撞撞走到宏镜雨身边，双手颤抖轻轻将她抱起，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有些话，以前不敢说，可为什么到想说的时候，她却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