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群乌合之众
暮婉清毫无防备被路过某人推了一把，一下没站稳撞开面前她要服务的包厢门，好巧不巧里面正在上演火辣辣的一幕，尴尬杵在原地。
整个包厢，除了她这个调酒师，皆是成双成对，足足有十来人那么多。
好事被打算，小情侣们才依依不舍分开。暮婉清板起职业微笑走进来，询问他们要什么。却听其中一人言辞不善，翘起二郎腿叼着烟：“给老子调一杯两千块一杯的火烈鸟。”
暮婉清把推车靠墙放好，弯腰从下方第二排取出所需材料，戴好无菌手套，熟练摆弄起来。清澈透亮的高脚杯似乎有魔力，来回在女人手里穿梭。许是没见过如此美艳动人且专注的调酒师，一行人目露兴奋之光，颇有一股围上来的架势。
哗啦啦，粉红色液体从空中宛如一道彩虹准确无误落入高脚杯。暮婉清面色如常，俯身弯腰放在男人面前，抬手示意：“您请。”
啧啧，果然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男人一头紫发，打量暮婉清时眼神过于火热，让人没办法无视。
旁边过来陪酒的女人争风吃醋，娇滴滴挽住紫发男子胳膊，端起酒杯凑到唇边抿上一口，而后当着众人面吻住男人，把酒渡过去。
呃......
眼不见为净，暮婉清立刻垂下头，退回到推车旁，等待下一位客人点酒。
“明少，这酒，好喝吗？”
女人一看是个老手，像紫发男人这种小年轻，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丢了魂，傻呵呵点头：“好喝好喝，再给爷喂一口。”
女人故作娇羞，一双小手轻锤男人胸口，声如夏日蚊虫：“哎呀，怪不好意思的。不如我们单独去个地方，让这位调酒师也跟过去？”
男人一双大手不老实，吊儿郎当吐口烟圈痞笑：“我看这个提议不错。你，到隔壁去，好生伺候本少爷。”
“听到没有，麻溜地，可别怠慢我们明少。”女人恨不得挂在男人身上，扭着腰肢起来，软踏踏搂住明少腰身，二人半抱着慢悠悠向外挪动。
其他人还没看够表演，自然舍不得放人。于是提议：“诶诶诶，急什么。好戏没开场呢，这么猴急做什么。”
“你懂个屁，本少爷此刻从头到脚一身火气，不出去撒撒，你给解决？”
明少回眸，不在意抛出一句，转而拉开门离开。暮婉清不愿意过去，那种香艳场面，她怕自己看到长针眼。索性假装没听到，推上小车预走。
有个尖嘴猴腮的黄毛出口制止，拦住女人去路：“瞒着，哥几个可没放话。作为员工，岂能如此对待客人。”
黄毛身上汗味很重，暮婉清禁不住吸吸鼻子，后退两步，不卑不亢：“抱歉，请问几位点什么？”
呼，啊
黄毛凑近吸口气，似乎很喜欢女人身上撒发出来的独有清香，假装去拿酒，而实际上却是想抱她。暮婉清反应很快，纤瘦腰身轻轻转动，闪到一旁。冷色放话：“先生，请您自重。”
妈的，没人提前告诉他这女人如此不识好歹。倘若他来硬的，万一伤到人，谁来给他摆平。但，美人当下，不冲动一把，错过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他拿了别人钱，事情必须得办好，起码不能落得个无能的名号。黄毛皱眉，以示自己对暮婉清态度不满，冷哼道：“没听过酒吧不卖身的，装什么清高。识相的，给爷几个好好调酒，若不然.....”
食指，面向其余在座各位，继续说：“多跟几个姐姐学一学，讨好客人你才有得钱拿不是。”
哈哈哈
“来来来，大家伙要喝什么，好好跟美女说说。良辰美景，可别浪费。”
众人哄堂大笑，对待顾客此般轻浮顾客，暮婉清很想甩手走人。不过，她的阿堂很缺钱，自己必须得忍下去。
暮婉清深呼吸，调整情绪。强迫自己抬眸微笑：“各位好雅兴，需要喝什么尽管提。”
黄毛抖动双腿嘚瑟，一肚子坏水：“干喝酒没意思，不如我们玩个好玩的。”
“同意同意”众人起哄，纷纷鼓掌。
“游戏规则很简单，你要是能在十分钟内调制出三十种不同的酒来，这沓钱归你了。酒，我们自罚全部喝光。”黄毛不知从那个嘎达角落掏出一个纸袋子，哗啦一下甩出整整一摞钱来。
“不愧是明少，今晚大出血啊。”众人再次起哄，饶有兴致看向脸色平淡的人，等待她回应。
暮婉清自知没怕过，更不惧怕别人恶意挑衅，粉唇相触，不咸不淡丢出一句“我接受挑战。”
哇呼
“有种，老子喜欢。来，大家做个见证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不过，您若输了，可得满足我们提的任何要求。”
目的达成一半，明少在隔壁等着，他们必须要快速摆平这个女人。来硬的行不通，那就只能让女人自己上钩。
暮婉清扫视一周，大底看出些什么。既然前面已答应，切不可退场。硬着头皮没搭理，反而把车上所有东西摆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眸光发亮：“请您计时，谢谢。”
“够辣，怪不得张老板对您评价很高。十分钟，多一秒就算你输。”
黄毛拿出手机，点开计时器，随着一声刺耳地开始，暮婉清立即投入到自己的专业中去。
“喂喂喂，听说没。这个女人可是辞别一绝，张老板不知明里暗里追过人家多少次，结果没成。”
几个男的聚到一块，女人们则是玩弄手机。
“可不是吗？瞧瞧那身材，那脸蛋，啧啧。张老板不是傻子，他能把人留到现在，你们以为没想法吗？俩人说不定背着其他人干过多少龌龊的事儿。”黄毛贼眉鼠眼，不停在暮婉清身上扫动。眼底，更是毫不掩饰的猥琐目光。
哈哈哈
“嘘，小点声。这话我们私下说可以，可别真传到张老板耳中去。你们猜猜，明少和那个女人进行都哪一步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群狐朋狗友，没一个好东西。黄毛摆手，将视线落在暮婉清调好的几杯酒上，随手端起一杯品尝：“有点不对劲儿啊。”
眼神示意其他几个人赶快尝尝，摆明是想挑刺儿。
此时，办完事的明少返回，不见跟出去的人。黄毛立刻讨好似地请他坐在中间，递上好酒：“您请。”内心却在嘲讽男人不行。
咣当
“这么垃圾的东西也配给老子喝。”
明少大怒，狠狠摔碎高脚杯，怒目嘶吼：“这就是辞别待客人的态度？”
暮婉清宁眉，自认她调的酒没什么问题。停下手上动作望去：“先生，这是另外几位点的酒。您若不满意，我可以为您重新调制。”
男人意不在此，方才在外面得到某个人指令，让他想办法把女人带过去。眼下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呵呵，说得简单。跟我到隔壁亲自道歉，不然今天别想走出这个包厢。”男人点燃香烟，眼皮都不掀一下，好整以暇期待女人会做出什么反应。
暮婉清深知局势不妙，对付一个人总比对付一群人强。随即点头，作出邀请姿势：“您先请。”
“哼，算你识相。黄毛，好好玩。钱，有人替我们付。”
“得嘞，明少。”
然，当二人走出包厢，按捺不住的某人上臂轻轻一捞。暮婉清根本来不及反应，紧跟着被强行推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空气中，隐约还能闻到某种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