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见王人孙，见菩提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个臭小子和你有牵扯？？”
于阗国一个算卦的摊子旁，一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一副痛心疾首，被人欺骗的模样。
一旁一个小姑娘拉着小老头的胳膊，轻轻的摇晃起来。
“爷爷，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嘛？？”
“你当爷爷我傻啊！！当时我还奇了怪，好好的青城山不待了，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这个小子一语道破天机，我都被你蒙在鼓里呢！！”
“小小年纪，就知道不学好，连爷爷也敢算计了！！”
“爷爷~~”
小老头禁不住小姑娘撒娇，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摇了，再摇你爷爷就散架子了！！”
“不过这件事儿，你可得自己想好了，那小子明显就不是一般人，爷爷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人，咱们应付不来的！！”
“......”
另一边，赵化凡从这个小摊子离开之后，便开始在于阗国的大街小巷游走了起来。
西域三十二佛国，可以说遍地的僧人，站在大街上，远远望去，头上没头发的与有头发的，在数量上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一处卖果子的商铺前，一个和尚正在化缘。
铺子的老板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夫妇，饱经沧桑的脸上堆满了“善意”的笑容。
乞食的和尚年纪不大。
差不多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嘴里念着佛号，拿着两个不知名的果子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和尚刚离开，原本虔诚无比的夫妇，却换上了另一副表情。
悲愤中又带着一丝无奈，最后摇了摇头，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摊子。
赵化凡见到这一幕，心里也叹了口气。
和尚年富力强，就靠乞食而活，不是生产，不去劳作，而这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却靠着自己的劳作养活着自己。
并且还给过往的僧人布施，虽然只是一两个果子，但是可别忘了，这座城里到底有多少个僧人。
就算这一天只布施十个五十个，那对这位夫妇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负担，因为他们不可能只吃一顿饭。
再加上此地如此痴迷的信仰，这些被施舍的人甚至连说句不的权力都没有。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赵化凡又看着见那对夫妇陆陆续续送走了三五个和尚，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轻的。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空手而归。
赵化凡有些感慨地轻叹一声。
“真是有意思，一群人整天在拜佛，竟不知真佛就在眼前！！”
“也不知道谁在修佛，心若有菩提，自可见如来！！身若有菩提，我既是我佛，去也！！去也！！”
随后赵化凡心有感悟，又轻声补充了两句。
下一刻，赵化凡心有灵犀，眼底极深处，有一道无比绚丽的光芒冲天而起。
他大笑一声，一步踏出，身影在人群一晃，下一刻直接消失原地。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关牢锁，今日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该去见一见那位大师了！！”
......
于阗国，一条街巷上，赵化凡缓步踏来。
一间酒香四溢的酒幌子边，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和尚，一个原著中提及过的酒肉和尚。
法叶尊者——王人孙。
想了想，赵化凡就迈步朝对方走了过去。
此人修习碎空刀，在多年前就在江湖上成名，并且与叶鼎之称兄道弟，只是后来，因为师命，出手击杀了叶鼎之，当然这并不是说叶鼎之战力不如碎空刀王人孙，当时他已经败在了百里东君手上。
说白了，这位只是去捡了一个人头，这还是江湖上的传闻，当年的真实情况如何，或许也只有当年亲身经历过的那些人知道。
“咦！你个小娃娃是谁？？”
见到自己的对面忽然来了一个小娃娃，王人孙用自己已经醉眼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对方，出声问道。
“在下听过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这一路走来，也只有大师行事如此随意，就忽然想来见见！”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这句话有点意思，可惜我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和尚我只是单纯想买醉而已！！怕是要让你这个后生失望了！！”
“看来大师有一段难忘的过去！！”
王人孙拿起身边的小酒坛，仰头猛灌了两口。
“唉！！是有一些事儿相忘也忘不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怎么你小子对和尚的往事感兴趣？？”
赵化凡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儿，心正意正，听到王人孙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太感兴趣，过去的事儿不应该是往事随风吗？？人生天地间，甚至还不到百载，韶华转瞬即逝，若是都将精力放在过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话，王人孙不由又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赵化凡。
见他年纪轻轻，嘴上连根毛都没有，知道对方没经历多少事情。
他又喝了一口酒，哼了一声。
“你小子知道个屁，你这年纪，恐怕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吧！！话谁都会说，但是真到了这一步，又岂能那么轻易就能放下的！”
“我们不过是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都是凡人，说什么拿得起，放的下，那就是屁话，要是那么容易，和尚我就不会天天来这里买醉了！”
“我们都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很多的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别说是和尚我了，就算是雪月城的大城主，酒仙——百里东君不也整日醉酒！！”
赵化凡静静地听对方说完，沉默了片刻，便再次说道：“大师难道就没有想过放下吗？？佛家有一句话，叫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很多时候，在一件事儿上，不放过的自己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大师认为这话对吗？？”
听到赵化凡这话，王人孙打了一个酒嗝，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眼前这个年轻人终于让他正视了起来。
这句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说出来的。
“你是谁？？”
“赵化凡，也是大师口中这芸芸众生间的一员，即兴来到这于阗国，也不知是缘分使然，而又恰好遇到了大师，见大师潇洒随意，便想过来见一见！！”
“要是别人说这话，和尚我可不信，不过你小子却不同，你说这话和尚我信！！有没有兴趣陪我这邋遢和尚喝上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