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大义而失小节
次日清晨，今天是跟苏命跟陆忘达成约定的第三天。
几近虚脱的苏命从莲儿的闺房中走出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打着哈欠。
“这世间果真有翻筋斗的猫，莲儿诚不我欺。”苏命伸了个懒腰，而后自省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真的得醉心于仙道才行。”
金凤楼姑娘们的闺房都是在同一层，只有楼里的花魁程蝶衣有一座自己独立的别苑。
此时苏命大摇大摆的从莲儿的闺房里走出来，自然也是被其他的一些姑娘给看到了。
有些脸皮薄的姑娘羞红着脸，看着苏命的背影暗自啐了一口。
正当苏命走至阶梯上的时候，一阵悦耳的丝竹声从下方幽幽传来，引得苏命都忍不住驻足欣赏。
“大清早的弹这么幽怨的音乐，扫兴扫兴。”说着，苏命便摇着头离开了金凤楼。
此时有丝竹声传出的别苑当中，一位脸上照着轻纱，气质犹如画中仙般的女子蹙眉看了一眼苏命离去的背影。
“芳儿，那人是谁的恩客，怎么如此粗俗无礼。”女子的声音宛若天籁，素手轻按在琴弦上没有继续弹奏，方才苏命离去前的那番话被她听了去。
“小姐，我对那位少爷有点印象，是莲儿姑娘的恩客，昨天还再三询问你有没有空闲呢，好像还开出了一千两银子的价钱呢。”芳儿笑着上前来说道。
“以后这种人不用多理会。”程蝶衣清冷的说道。
一千两银子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小钱，不过在盛天的话，倒也不至于那么让人感到惊讶。
对于盛天的四大花魁之一的程蝶衣来说，这笔沉重的银两的甚至都还没能在她的心底掀起一丝涟漪。
程蝶衣身为金凤楼的头牌花魁，哪怕脸上罩着轻纱整个人都看起来清丽脱俗，全然不像是红尘中的女子，若是掀开面纱的话，其容颜会引得多少人的疯狂，可想而知。
而苏命却是全然不知，自己还没能跟这位花魁见上一面，便被对方拉入了黑名单里。
...
此时的镇灵司，陆忘一脸无奈的看着重新回来的苏命。
“我说陆大统领，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个凡人，不吃不喝不眠是会出问题的，肚子饿了出去吃饭不是很正常么。”苏命笑嘻嘻的说道。
“所以你吃着吃着就吃到金凤楼里去了？”薛凤冷声揭露了苏命的底子，对于镇灵司而言，查一个普通人的踪迹不要太简单，尤其是像苏命生活作息如此‘规律’的人。
“佳人有约，身不由己啊。再说了，金凤楼又怎么了，有吃有喝有的睡，不是挺好的么。”苏命轻佻说道。
陆忘打断了二人的掰扯，开口道：“好了，苏命你现在去过了问心关吧，过了之后便算是镇灵司的人了，昨天易大师还催我呢。”
跟着陆忘来到了镇灵司塔楼的第三层，这里都是一间间的密室，看起来用处各有不同。
说起问心关，苏命便联想起昨天师父给自己测试姿势的时候用的圆盘，他说那是他根据问心盘改造而来的，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砰！
苏命进入了其中一间石室之内，周围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线。
“喂喂喂？有人吗？”
没有得到答复，不过苏命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对于这周围的黑暗倒没有太多恐惧的心理。
良久，黑暗的四周，一道道微弱的青光亮起，而后犹如蛇一般蔓延开来，形成了一片诡异的纹路。
“你对楚朝可怀有不轨之心？”
骤然间，一道空灵悠扬的声音响起，不涵盖一丝的感情。
身陷黑暗中的苏命想不想的回答道：“没有！”
虽然前世苏命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但是他却没有丝毫颠覆这个世界制度的意思，毕竟现在他的生活过的还算不错，勉强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一，并不想背叛自己的阶级。
“你对镇灵司可怀有不轨之心？”
镇灵司随便来一个人都能捏死我，自己怎么可能敢有这个想法！
“没有！”苏命冷静的开口道。
“你入镇灵司的目的所为何？”
苏命稍稍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修行，长生久视！”
这应该是大多数人修行的目的吧...然而当苏命的话音落下后，黑暗中响起一道厉喝声：“你撒谎！”
这话一出，苏命的内心稍稍一凉，而后老脸一红道：“为了飞天遁地，手搓绚丽法术，拥有一副金枪不倒的身体，有限的生命里多逛几次青楼。”
随着苏命改口回答完毕，黑暗中的那道声音沉默了许久许久，这才再次响起：“问心关，过！”
隆隆隆！
石室内一阵颤抖，苏命身后的大门再次敞开，久违的光芒再次映入眼帘。
“苏命，从现在起，你便是我们盛天镇灵司的一员了！”陆忘身形站的笔直在门外等候。
“待会儿领了腰牌和衣服等东西后，你便去炼器部找易大师吧，他会带你入门修行的。”
“多谢陆统领！”苏命抱拳道，比之从前要尊敬不少，毕竟现在加入镇灵司了，对待这位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统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轻佻随意。
待得苏命离开之后，陆忘这才将手中的那份问心关的测试结果拿了出来。
“有大义而失小节！”
一个非常奇怪的评价，这让得陆忘都好奇起来，想要知道苏命到底在里面回答了些什么。
不过可惜，想要知道详细内容，只有堂主才有这个权限。
...
镇灵司，塔楼的最顶层。
白衣胜雪的杨谦坐在椅子上，正阅览着一份文书。
上面记载着方才苏命在问心关内的几个问题答案，前两个倒没什么，反而是最后一个，让得杨谦这位堂主都流露而出了些许笑意。
“有趣的小家伙。”
前两个问题只是确认苏命是个无害的人，是原则上的事情，只要有一个不合格苏命都会被当场拿下。
而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其实都无足轻重。
每个人来镇灵司的目的都大不相同，大部分人也确实是像苏命第一个回答那样，为了长生久视。
不过也有一些人是为了掌握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
还有一小部分人是身怀仇恨加入的镇灵司，说不定哪天修为足够，便要复仇去了。
总而言之加入镇灵司的目的五花八门，但是像苏命那样奇葩的，还真不怎么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