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如烟
第二天,后方跟着的人发现了秦威留下的暗号,立马有长老带人骑马追来。
秦威单独与那长老沟通了几句,性格一向刚直的他,此时却是少见的点头哈腰一脸谄媚,令那个长老亦大感意外并且还奚落嘲讽了几句。
片刻后,似乎秦威给出了足够的好处,那长老微微点头,看了眼武剑平。
然后走了过来,低声道:“你小子不会是秦威的私生子吧,他把他压箱底的财产都给了我,就是换你一条命,走吧,待这里是九死一生,算你走运了。”
说着就要带他离开这个诱饵小队。
武剑平颇为错愕,前去寻找秦威,秦威二话不说,突然点了他的穴,在众目睽睽下,让那位长老带着武剑平离开。
行走在路上,武剑平忍不住问那长老道:“秦旗主提出至少要派一个长老级高手坐镇诱饵小队,以免坚持不到后续伏击大队到来,吴长老,此事可有定论?”
吴长老冷笑一声,“诱饵小队就是送死的活,直接告诉你小子吧,别看后方伏击了数百人。
真打起来,没有谁会玩命,大家都明哲保身,傻子才会跟任我行那疯子硬碰硬。”
武剑平皱眉道:“那此番各位岂非对杨总管的计划阳奉阴违?”
吴长老不满道:“你想去送死,自己回去诱饵小队,否则给老子少废话!”
武剑平变得更加沉默,他若是返回诱饵小队必定会再被秦威赶回来,这般纠缠不清不是他的性格,要救秦威只能另想办法。
同时他也看清楚了日月神教高层当中,这批人究竟是如何的胆小如鼠窝囊废物,若东方不败不出山,凭黑木崖根本斗不过任我行。
第三天,身穿便装,骑马跟着伏击大队一起行动的武剑平,便看到了熟悉的穿云箭升向半空!
前方的诱饵们,终于遭遇目标袭击!
武剑平什么也没说,脚后跟猛磕马腹,第一个冲了出去。
诱饵们根本坚持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仅仅是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三人,便轻易将秦威在内的十几名好手全军覆灭。
此时战场上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还活着的也只剩秦威一人。
他半跪在地上,惯用的熟铜棍已在任我行手中。
任我行将其当做面条一般随意揉捏,一根儿臂粗的铜棍,硬是被揉了一个铜球。
任我行把玩半天,狞笑着就要将铜球朝秦威脑袋砸去,却听任盈盈忽然喊道:“爹!且慢!”
任我行转头看来,“怎么,这人跟你有交情?”
任盈盈脑海中浮现一个倔强的身影,暗道:这个秦旗主似乎是那小子的伯父,自他父母双亡,叔叔也死于燕十三剑下后,一直是此人在照看他,尽量保他一命吧。
于是说道:“倒非如此,只是杨莲亭建立的九色旗里面,多为逢迎媚上、争权夺利之辈。
唯有这位秦旗主是从底层一刀一枪打拼上来的,为人刚直、办事用命,从不结党营私,算是个难得的人才。
爹你既然打算另立山头,手底下正需要这样的人才,以便与东方不败宠信小人做出区分。”
向问天也说道:“教主!盈盈说得没错,这秦威虽与我没什么交情,可在那乌烟瘴气的黑木崖上,却是个难得的人才。”
任我行扔去手中铜球,打量着受伤的秦威,“既如此,秦威,你可愿投效于我?”
秦威干笑两声,“秦某自不愿平白领死,只是黑木崖上还有我……”
话还没说完,任我行一把卡住他下巴,另一手将一颗药丸投入他喉咙里,强行令秦威吞下腹中。
“嘿嘿,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之吃了老子的三尸脑神丹,由不得你不听老子的话!”
秦威跪在地上剧烈咳嗽干呕,然而吞下腹中的三尸脑神丹却根本咳不出来。
任我行哈哈大笑,神态颇有几分癫狂之意。
“好!很好!本座座下又添一名得力干将,早晚必能将东方不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正说着,忽闻马蹄声急促,四人抬头看去,道路前方的烟尘正迅速接近。
向问天道:“想必这就是杨莲亭派出的那些伏兵,哼,也让教主见识一下杨莲亭这厮培养出来的酒囊饭袋究竟是个什么水准。”
然而烟尘当中却只一骑而至,来到四人面前,当即翻身下马。
来人正是武剑平,因心念秦威安危,不顾伏击的大部队还在迟疑,迅速疾驰而来,正好瞧见这一幕。
武剑平目光扫过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三人,他们当中恐怕除了任盈盈,另外两人一只手都能拍死自己,从他们手中根本别想指望救出秦威。
当下指望不上五大长老与另外八旗,只能想其他办法来救人。
任我行昂首蔑视道:“哼,伏击于我的,只来了你一个?”
秦威看着武剑平一脸苦笑,似在埋怨他为何如此急切的赶过来送死。
任盈盈却是目光一亮,闪过异样之色。
她认识武剑平,因为武剑平曾做过她一年左右的护卫,因一些事情任盈盈对武剑平印象深刻。
她说道:“爹,这人名叫武剑平,是万黑旗掌旗使,亦是这位秦旗主的下属。”
任我行皱眉道:“什么狗屁掌旗使,盈盈你竟认识这么一个喽啰般的角色,莫不是因为他生得俊俏吧。”
武剑平的确生得相貌堂堂,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自带一股忧郁气质,属于那种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很多女人暗中窥视的颜值。
任盈盈啐道:“爹,你胡说八道什么。盈盈记得这个人,是因为在黑木崖同辈当中,他的武功已算拔尖,若是东方不败懂得培养人才,日后成就未必会低。”
“哼,这么年轻,江湖多风雨,他能否活到那个时候都是问题,不过倒是颇有胆气,杨莲亭安排的那群无胆鼠辈还未过来,他却敢孤身犯险,很是不错。
老夫十分欣赏,小子,你上司已投效了我,你不如也跟过来算了,呆在杨莲亭那等小人手下,却是白白埋没了人才。”
武剑平微微摇头,“任教主,你只顾自己所想,逼着我们投靠,却不知秦旗主的家属还在黑木崖上。
若是我们投靠您的消息传了回去,家人恐怕立刻就要被杨莲亭处以极刑,这一点还请恕难答应。”
任我行冷哼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日,你们要么随我离开,要么交待在这里,如何选,自做决定。”
任盈盈道:“秦威是有家人在黑木崖上,他已没得选择,我记得你叔叔,也就是你最后一个亲人,死在了燕十三手上,对吧。”
武剑平有些疑惑的看向任盈盈,他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怎么这位任大小姐了解得这么清楚。
他只记得自己跟任大小姐的联系,也就是一年前担任过一段时间她的护卫。
可当时担任她护卫的却不止自己一个,但是挨揍最多的肯定是自己。
“属下的确孤身一人,可秦旗主待我恩重如山,绝不可弃!”
任盈盈对任我行道:“爹,这小子冥顽不灵,让女儿抓他过来!”
任我行不以为然道:“既然冥顽不灵,杀了便是,不过由我或你向叔叔出手,却落人口实,以大欺小,盈盈你自看着办吧。”
任盈盈拔出短剑,剑指武剑平。
“武剑平,我清楚你平日练功刻苦,即便没有修炼上乘武功,实力也远胜同辈。
你若肯降,本姑娘保证你能学到梦寐以求的上乘功法,如若不然,今日便让你丧命于此!
你应该还记得那一年屡屡触怒于我,又屡屡惨败于我剑下的经历吧!今日再与我动手,也只是自寻死路。”
武剑平目光微闪,回忆起那一年发生过的事。
黑木崖的菩提树下,一个倔强沉默的少年满脸青紫的坐在树下,被一个一脸傲气的少女用剑指着,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无论打多少次,败的皆是少年。
如今这份记忆还在,却已蒙上一层轻烟,渐渐的不那么清晰了。
最终,武剑平抱拳道:“请圣姑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