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篇
宛城是极其繁华之地，吕锦云很难在这里看到像村子里的那些人，车内的灵注意到了被外面吸引的吕锦云，出声说道：“宛城跟其他城池相比是繁华不少，等你见过了你的父亲，我带你出来逛逛。”
马车在有一座城门前停下，二人下了马车，吕锦云被面前的铁栏所吸引，这里的大门与方才的不同，里面也有所不同。
“这是……什么地方？”
“是你父亲独有的宅院。”
大门处只有一位看守，那看守看着是位年轻的公子，不管是穿着还是行为都不像是缺钱的模样，但他还是毕恭毕敬的上前来为她们牵着马车引领着他们进去。
走过前院便入了长廊，那位牵着马车人已经离开，墨红则负责带着他们穿过数个庭院到了最大的座落在正中央的庭院大门处，那院子里的每扇门窗都紧闭，门口还都守着两个人。
墨红带着他们走过一小段小石路才到了房门口，她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将门轻轻打开侧过身请他们自己进去。
然而就在吕锦云后脚刚踏入了屋内后，墨红立刻拦住了灵的去路，身后的房门也迅速合上，灵的反应速度极快，拦住她的一瞬间，她的攻击就是朝着墨红的腹部，可惜墨红早已有了防备。
“你知道这是陷阱。”墨红捏紧了灵攻过来的拳头，仿佛要把对方的骨头捏碎，“但你猜错一件事，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你。我们都知道那晚之后你元气大伤，没有利用价值的你又如何能帮到我们？”
“当初答应吕枫鸣放你们出来就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灵用力将自己的骨头掰断从墨红的手里抽了出来，随后她毫不在意的一点点将自己的骨骼接了回去，“你信不信出来的会是吕锦云而不是吕枫鸣那个疯子？”
看着灵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若不是太过了解对方，墨红或许真的会被对方说服。
“不过是个没出山的小丫头，她有什么资格与吕枫鸣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灵被墨红的话逗笑了，她是真的被笑到了，见证过吕枫鸣和吕锦云两个人的成长，“我看着吕枫鸣从无到有，看着吕锦云长大。有没有资格，我可比你清楚。吕枫鸣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吗？比起饮鸩止渴，用我的命不是更好？”
“你想干什么？”
“打个赌。若吕枫鸣要吕锦云的命，我可以继续像曾经一样用我的命续他的命；若吕锦云要了吕枫鸣的命，吕枫鸣的一切就都归吕锦云管辖。”
“呵，你输定了。”
屋内的吕锦云拍打着房门，她不敢喊，外面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即使这样，这拍打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屋内熟睡的人。
“谁啊？”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吕锦云转过头，斗胆绕过屏风看去，床上躺着一位瘦骨嶙峋的人，面容倒不算苍老，但苍白的不像是人类，面容却俊俏，可是身体却跟他的面容不想匹配，这具身体怎么看都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父亲……”
虽然没见过人，屋内也没有其他人，那这床上躺着的就是她父亲了，可父亲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是锦云吗？”
吕锦云上前在对方面前挥了挥手，这才发现吕枫鸣已经瞎了，“父亲，是我。”她回应着对方，但却不敢靠太近。
“坐吧。”
待吕锦云坐下，吕枫鸣就开始说着自己的过去，他自小就体弱多病，家里那会还不算太穷，可他的病需要日日夜夜用药惯着，那药也都是不小的价钱，家里人见他如此就把他丢在了外面。
原本他是想着自生自灭，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到底是活了下来；灵曾告诫过吕枫鸣，与灵界合作极其容易被迷惑心智，原先他并不在意，直到他想要的越来越多，就连对起初自己不屑的长生也开始有所动摇。
要说后悔，吕枫鸣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他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苦苦相逼，倘若他退一步，兴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这人不人鬼不鬼了。
吕枫鸣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世间的苦太多太多，你母亲谁都想救，我花费大量心血却也只救下几座城池的人，到头来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呵呵呵……”他苦笑着，“到底是异想天开了。”
“怎会？墨红说我可以救你，我跟母亲也学了医，一定能救你。”
“我的命需要另一个人的命来续。你不能救我，用他人的命也只是饮鸩止渴。曾经我用的是灵的命，不过后来她中途离我而去了。”
吕锦云回过神来，问道：“她为何会离开你？”
“她不乐意继续为我做事，就走了。”
灵跟吕枫鸣的叙述有些差异，吕锦云无法分辨哪位说的是真话。
但她的母亲曾为自己的父亲耗费心神，哪怕相隔两地也牵挂的不行，吕锦云可以不相信别人，但她绝不能再不相信自己的母亲。
“不如你先用我的命，等身体好了你再跟灵谈判。她就在门外，外面都是你的人，我相信就算谈判不成，也能强行动武把她留下。”吕锦云上前握住吕枫鸣的手，“我听他们说灵已经大不如前，想必她这回定是跑不了。”
“是吗？她就在外面？”吕枫鸣的身体突然有了些许动静，但身上的衰竭还是让他无法起身，不过视线已经清晰，头也可以转动，看到吕锦云的面容时，他有些哽咽道：“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爹……”吕锦云抬头便看到吕枫鸣看着自己，跟母亲描述的一样，父亲的眼眸柔情似水，但也深不可测；她紧握着吕枫鸣的手，苦笑道：“爹，”她感受到对方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涌向自己的体内，也察觉到了吕枫鸣的反抗。
吕枫鸣哪怕察觉到了异样，可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吕锦云夺取他的意识。
原本应该是他夺取对方的意识。
吕锦云见差不多了，松手起身坐在床边，看着吕枫鸣脆弱的脖子，她毫不犹豫的就掐了上去，“爹，你想夺我身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会看破你的计谋呢？”
吕枫鸣死死盯着吕锦云，随后他又苦苦笑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接近衰竭，在留下最后一口气时，他又是一副解脱的模样，同时他的记忆也全都被刻印在吕锦云的脑海之中。
吕锦云的大脑无法一下承受那么多的记忆，痛苦的叫出声来引来了外面人的注意。
灵率先上前却被墨红拦住了去路，她斜眼瞧着墨红，“让开。”
“我们的赌才刚刚开始。”
可灵却不管不顾直接朝着墨红的腹部攻去，墨红察觉到了敌意，立刻伸手挡住了这下攻击，“哟，生气了？你方才不还信誓旦旦的认为出来的一定会是吕锦云吗？还是说……”她凑到灵的耳边说道：“你又感受到了？”
灵挣脱开墨红的手立刻退后，但她已经被周围的人包围了起来，只要她再上前一步，对付的人可就不是墨红一个。
墨红看着一脸愤怒的灵，她自然也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极其容易被身边人影响情绪。”
“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灵忍着身上的疼痛保持着警惕说道，“你倒是会比以前演戏，以往你可从不拐弯抹角。”
“是。”墨红毫不客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因为目标是你，我不得不这么做。十年前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你顶替吕枫鸣就是世人追捧的圣人。明明就差一点，可你却当了懦夫！你将我们一切的努力都付之东流！给我摁住她！”
周围人立刻上前将灵摁在地上将她的双手双脚都用灵力化成的锁链锁在了地面上，脖子上也多了个颈环迫使灵无法动弹，灵想要反抗也敌不过四五个人。
墨红看着灵无力的挣扎，上前直接一脚踩在了灵的手背上，听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听着对方的闷哼声笑道：“这是你应得的。乖乖听话不好吗？”
她看着灵闭目不言，更加变本加厉的整个人站到了灵的背上，“反正你也不会死，屋内估计还要一会。你就陪我们好好玩玩吧。”
此时屋内的吕锦云疼的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