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

寂静，唐疏影茫然的看着这是一片漫无边际又寂静如死的灰白色世界，周围除了一片灰白什么都没有，一道高大朦胧的黑色影子突兀的出现在唐疏影面前灰色世界里的黑暗一点点的向它聚拢，它的身形逐渐凝实，最后所有的朦胧散去，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自己身前。

高大的黑色影子就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一张唐疏影怎么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五官的脸，渐渐的黑影脸上有了模糊的五官，只是这五官上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其他别的色彩；唐疏影有点想笑，这鬼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像爱情公寓里的小黑。

周围一切还是灰白色的，唐疏影听见自己的的心在咚咚咚的直跳，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么奇怪。

它开口：

“你并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希望你足够聪明；这里只是一片意识世界罢了，不要紧张，我并没有恶意。有了那个玉牌你就能看见我了，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一名驭鬼者，你会获得一些东西也会失去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该安慰你，总之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和我合作所有人都会被鬼杀死。”

是一个深沉很磁性的男声，似乎有种古怪的魅力，每一个字都有种让自己有一种放下所有戒备，昏昏欲睡的感觉。

唐疏影好奇的绕着黑影开口道：

“这是意识世界？我看不见你的具体面貌，还有你说的驭鬼者是什么？驾驭鬼的人吗？。”

它并没有回答唐疏影的问题，而是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使用玉牌之后你就成为了驭鬼者，驭鬼者可以使用灵异的力量对抗灵异，成为驭鬼者的代价就是你活着的时间不多了，你使用的灵异力量越多，厉鬼复苏的就越快，一但玉牌彻底破碎，我会复苏你就会被灵异力量杀死，普通人的话大概活不了几年。”

这话落面前女孩的耳朵里好像并不是什么惊讶的事情，唐疏影甚至有些平静的道：

“还能活几年，听上去也没什么，你说的灵异力量是什么，给我详细讲讲。”

苏明语塞，这打开的方式出乎他的意料，他有点摸不清唐疏影的脉搏了，这个女孩听到没几年可活就不害怕吗？这么看的开，还有心情问灵异力量的事。

虽然惊讶唐疏影的态度苏明还是解释道：

“灵异力量就是鬼的力量，鬼无法被杀死，能对抗鬼的只有鬼，每只鬼都有自己的杀人规律，还有黄金也可以隔绝灵异的影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会驾驭一只恐怖程度极高的厉鬼，你如果有什么心愿抓紧时间去完成。”

唐疏影听这话的语气有点耳熟，这不正是上个月医院里的大夫给自己说话的语气吗？

依稀还记那位慈祥的老中医语重心长的看了自己的的病情后说道：“有什么想做的事就赶紧去做吧，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赶紧去去完成吧。”

唐疏影从回忆里回过神来道：

“恐怖程度极高的厉鬼是指你喽，你说每只鬼都有自己的杀人规律，你的杀人规律是什么？”

苏明语塞，自从醒来杀人规律就成了它的鬼生污点，只有入梦这个能力还算不错，有一点苏明可以肯定，在梦里自己是可以掌握一切的这一点类似于鬼梦；和鬼梦不同的是：如果自己把对方在梦里杀死，那么对方就会直接醒过来，而且这个能力只有黑暗中可以使用。

苏明干脆转移话题道“我现在没有实体，意识也摆脱不了玉牌的压制，除了拥有鬼域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唐疏影听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开口道：

“其实就算不做什么驭鬼者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久前我被查出来先天性心脏衰竭，遗传的，医生也说没多久可活了，我父亲因为这个病死了，因为给他治病，家里花了很多钱，我小时候母亲就扔下我们跑了，我被送到孤儿院，与我要好的朋友只有这几个，能保护她们我其实很高兴。”

唐疏影的语气很平淡，这语气让苏明觉得有些不忍，他不是帮不了唐疏影，在苏明的记忆里确实有一个可以让唐疏影活着去的办法，不过苏明并不打算把这个办法告诉唐疏影，也不打算用这个方法。

见苏明沉默，唐疏影又自嘲的道：

“鬼域是什么，是鬼打墙吗？听来也挺不错。看来我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既然这么厉害，那就先解决学校里的这鬼，这对你而言不难吧？”

短暂的沉默后，苏明开口道：“不难，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生辰就行和名字就行。”

“可以！我叫唐疏影，生日是辰龙年三月十一”

一个肯定的答复，和一个满意的结果，苏明露出微笑，没人知道把名字和生辰告诉一只鬼有什么作用。

变化突然发生，面前高大的黑色影子突然溃散成黑烟，黑色烟雾融入进唐疏影的身体里，感官逐渐变得僵硬模糊，最终在一个苍老的叹息声中，唐疏影闭上了眼睛。

寝室内，站在唐疏影身边的三女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唐疏影的眼睛开始变成如墨般的黑，突然它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僵硬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似乎在适应这具身体，它转头看向窗外，下一秒，黑光一闪，唐疏影凭空消失在原地。

灰白色的世界中，一条青石小路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体略显佝偻的老婆婆正一步步走进这片灰白的世界中，老婆婆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长衫，双目有些浑浊，脸上布满老人斑，她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红色的平安结穿的玉牌；在苏明离开这里的时候她醒了，望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灰白世界。

“你不该把生辰告诉它的。”

老婆婆又叹了口气，身体逐渐淡化消失不见。

唐疏影的意识回归，虽然身体不受控制，唐疏影却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情况，黑暗不再成为她的视线的阻碍，哪怕是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她也能看清寝室的环境了。

这是苏明的视角，如墨般漆黑的鬼域展开，延伸至面前数米，在这个领域中，唐疏影感觉自己就是主宰，任何陷入鬼域中的物体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望了眼倒门外在地上的保安，脖子上隐约可见一道道深紫色的掐痕，尸体上还裹着一件黑色的寿衣，自从白玉牌被唐疏影使用后限制减弱了不少，苏明记起了一些事，寝室楼里的鬼是自己是见过的，在没被关押进白玉牌的时候见过，这是一只恐怖程度很高的厉鬼，杀人规律是一种檀木香气，闻到这种香味的人就会自杀，死在这种香味下的人越多，它拥有的鬼奴越多，鬼奴自身的恐怖程度就越高。

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这是尸体上传来的，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什么，这种微薄的檀香只要接近自己鬼域就会被同化成为自己的灵异，一但同化的数量足够，这只寿衣鬼就会变成自己的拼图，黑芒一闪，苏明来到了一间女寝室的门口。

推开门，寝室内寂静无声，苏明来到床前，女孩脖子上有几道深紫色的掐痕，这些伤痕来自女孩的自己的手，她们在睡梦中把自己掐死了。

苏明心头一沉，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人能幸存下去；自己现在的同化速度很慢，而那只鬼只要不断地杀人就可以增长力量，最后杀死唐疏影，自己也会被重新关押到玉牌里，甚至被寿衣鬼控制，这种结果是苏明绝对不能接受的，必须要和时间赛跑，关押那只寿衣鬼的本体。

黑光一闪，苏明凭空出现在另一间寝室内，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寝室，苏明再次消失，他必须尽快确定那只鬼的位置，随着被寿衣鬼杀死的人越多，它的灵异力量也就越强。

一间间死寂的寝室让唐疏影心彻底沉入低谷，她从未感觉过生命是如此脆弱，苏明搜索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整个楼层就已经确认没有活人了。

苏明再次打开一间寝室的门，看着沉寂的室内，苏明叹了口气，这便是神秘复苏的世界，厉鬼横行，人间如狱。

正要离开，唐疏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寝室内，苏明一惊，以为这个女孩被吓的失去了理智，沉声问道：

“怎么了？”

唐疏影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的说道：

“这间寝室里都是我的同学，我从未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她们本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原来鬼是这么恐怖！”

见唐疏影的情绪还算稳定，苏明接着道：

“楼上兴许还有活人，这只鬼必须尽快关押，否则后果很严重。”

唐疏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知道，只是有点难受，感觉很不真实了。你....这样搜索太慢了，控制我的身体会让你的实力被限制，这个玉牌的作用是让我成为一名驭鬼者，不是让厉鬼控制我的身体。”

“好，你小心，死去的人已经彻底死去可能会变成它的鬼奴，这只鬼并不简单，你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苏明深思过后，放弃了对唐疏影身体的控制权，正如女孩说的那样，控制唐疏影的身体会让自己的实力受到限制，只有唐疏影自己才能有资格和这个鬼继续对抗。

唐疏影点头，下一刻唐疏影眼睛的黑色淡了下去，如墨般的鬼域收回，少女深吸一口气，眼神越发坚定。

重新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漆黑的廊道内浓郁的黑暗从唐疏影身上涌出，将整个女寝室楼笼罩进鬼域中，要知道苏明操纵这具肉体的时候，鬼域范围只有数米。在唐疏影的操控下鬼域范围提升了数十倍，这也是因为玉牌的作用，只有人才可以通过玉牌发挥绝大部分厉鬼的力量，而厉鬼或异类得到玉牌也无法使用其中全部的灵异力量。

女生寝室的四楼，淡淡的黑色雾气携带着浓郁的檀木香气开始向楼道内涌去，一个身影逐渐显现，她僵硬的一步步走上楼梯，来到楼道内，随着她的到来，一种阴冷和不详，笼罩整个楼层。

四楼寝室内，小夜灯旁剩下的三女面面相窥，这是超能力？灵异力量？鬼？她们人没事，只是世界观崩塌了。

程橙橙坐在床边喃喃自语道：

“我天，原来那个是真的，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一旁的许小鹿和苏浣浣已经回过神来，她们神色复杂的看着程橙橙，程橙橙摊了摊手，思索一下道：

“二位，别看了，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完全是超自然事件，按正常思路都是由专人处理了好吧，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小鹿请把我的薯片拿过来。”

许小鹿随手把自己身边的零食袋子整个丢过去，开口道：

“那疏影姐怎么办？刚才你没看见吗？疏影姐的瞳孔一下就黑起来了，整个人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程橙橙答道：

“没办法，咱们帮不上忙的，别出去添乱就好。那鬼东西和咱们达成交易，希望一切顺利。”

闻言许小鹿追问道：

“那要是不顺利....”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浣浣就捂住了她的嘴，她听到了，走廊道外似乎古怪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听起来像是走人正在走廊里漫步，可是大晚上的有谁会在走廊里闲逛的，再加上今晚怪事频发，苏浣浣脸色逐渐苍白了下去，门外的不会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