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心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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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前妻找茬

自从c市回北城以后,梁秘书明显地感觉到祁总比以前忙了许多。

即便祁总之前就被公司的员工调侃为“工作狂”,但像现在每天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实在令人呕舌。

就算是机器也会有垮掉的一天,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他曾多次出言相劝,希望祁总能保重身体。

祁总却总是推诿,任凭黑眼圈一天天地重下去。

他还多了个习惯,喜欢盯着手机发怔。

梁秘书现在多了一个形容词描述他:忧郁。

同时好奇地想,像祁总这样家境优渥,能力出众,风流倜傥的人,又会因什么而忧郁呢?

直到他发现祁总心不在焉时签错的签名和一直关注的微博。

即使那个人鲜少发微博,祁总也会

每天翻看一遍她发表的所有东西。

梁秘书隐隐地认识到,难道祁总是

在为情所困吗?

一方面又不可思议,什么样的女人会将祁总拒之门外。

到某一天,梁秘书开车送喝醉了的祁总回家,半路上,突然被问道:“梁秘书,我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么?”

他大惊:“祁总,您可是我见过的所有的富家子弟中,最有责任心的人,怎么会不值得信任。”

“那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祁总低语,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其实,梁秘书不止一次从祁总的朋友们那里听说,他等了也找了他的初恋十年。

而现在人已经找到了,他们却还是无法在一起。

只能说造化弄人了。

“祁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他仍苦笑着摇头:“我也试过和别人在一起,但她们都不是她,没有人能像她一样让我心安,让我心疼。”

这世间,唯情字无解,所谓的深爱也都是画地为牢。

深爱如长风,而她是一场梦,赶不走一阵风,吹不走一场梦。

祁北遥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此时天又开始飘雪,埋没他的一切相思:“原来雪可以下得那么大。”

“原来外面的雪下得那么深。”齐里琛进门的时候还在感慨。

天气预报上说了,今年北方的大部分地区将迎来罕见的寒潮和强降雪天气。

工作室里暖气开得很足,纪恋甚至搞了一个小火炉,在上面烤土豆。

方卿给他倒了杯温酒,让他暖暖身子。

齐墨琛坐在沙发的一隅,旁边有两个正在等待的客人。

简意和其他纹身师一样,都在工作间里忙活。

方卿最近把孩子送回了婆家照顾,这几天便清闲了下来,于是活络着气氛,拉着在大厅里的几个人闲聊。

家里有孩子的就聊聊带孩子的一堆事儿,有对象的就讲讲对象怎么气人。

纪恋刚二十出头,正空窗期,就被拉着开玩笑给她介绍对象了。

“我们公司签了个新人,跟你一般年纪,家境不错,看起来也挺靠谱,要不给你张名片吧。”齐墨琛笑看调侃。

“齐总,人刚出道就鼓励谈恋爱啊?这糊了的风险也忒大了,我可担不起这责。”纪恋撇了撇嘴。

“那上次我给你介绍的公务员,你怎么不去见见?”方卿说。

“公务员嘛,太古板了。”

纪恋年轻、漂亮,从不掩饰自己的偏向爱好。

齐墨琛笑:“小姑娘够挑的。”

“这可是终身大事,怎么挑不得?再怎么说也不能委屈到自己不是,要找就要找最高、最帅、最有钱的。”纪恋如实说。

几个人又哈哈大笑看揶揄她,聊到尽兴处,工作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挟着屋外的风雪,来人不再是熟人,而是客人了,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的羽线服,头上戴一顶白色的针毡帽,黑色的口罩将脸捂得严实。

方卿动了动旁边的纪恋,叫她去招呼客人。

纪恋抱起记事本,跑到那人面前,问:“请问有预约吗?”

那人拍落了肩上的雪:“有。”

“什么名字?”

男人声线低沉:“贺朗。”

闻言,纪恋连笔都差点儿拿不稳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翻了翻本子的前几页,发现确实有这个名字,但她以为是重名的人。

“你预约的是纹身师是简意吧?”

“对。”男人摘下了手套,震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纪恋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觉得有八分像她知道的那个贺朗,表面上装得波澜不惊:“简师傅现在还有别的客人,请等一会儿吧。”

男人点了点头,找了个空位坐下。

其间齐墨琛的手机响了两次,他看了眼备注,厌恶地皱了皱眉,都没有接。

方才的几人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仍旧天南海北地聊着。

过了一会儿,简意终于结束了一位客人的后背纹身。

她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来动了动身子,全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齐墨琛见她出来,递上一杯热水,关切地问:“还好吗?”

“还好,今天的工作量不是很大,待会儿还有个活儿就结束了。”简意接过热水放到茶几上,捏了捏自己的发酸的胳膊。

许是看出她的劳累,齐墨琛让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绕到她身后,亲自帮她按摩。

惹得旁边的方卿一句打趣:“小意真是好福气,齐总可堪称你的贤内助呐。”

简意红了脸,但没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休息够了,简意让下一位客人做下准备。

当那人摘下口罩的那一刻,纪恋简直要叫出声来。

这还真是她认识的贺朗!

简意看清他的脸,忍不住挑了挑眉,拿起消过毒的工具进了工作间,贺朗跟在她后,关上门后先脱掉了外套。

“纹在腹肌上的话,还是在床上躺平吧。”简意戴上了口罩,拿起一旁的平板找到了要求的刺青图案。

贺朗顺从地躺到了床上,掀开自己的衣服。

“你挑的这个图比较费时间,够你看一部电影了。”

可贺朗不喜欢看电影,只是点开了手机刷微博,但小腹细密的疼痛让他的注意力无法很好地集中。

末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师傅,你看上去挺年轻的,芳龄几岁啊?”

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话多的客人,简意抬着工具,从容地说:“快三十了。”

“那结婚了吧?”

“还没呢。”

贺朗想想方才在门外的那个齐总,不知从哪里来的感觉,他们好像有点貌合神离,但自己毕竟是个陌生人,有些话不该说出口。

“有段时间没见你出新作了,没灵感了么?”简意反问。

贺朗是个小小演员,但不是娱乐圈里的那种,而是另有所谋。

“承蒙喜欢了,我决定换工作了,做腻这份工作了,我已经退圈了。”

“那挺可惜的。”简意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行打算干什么?

“正在面试魅声酒吧的调酒师。”

魅声酒吧,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的天下。

“听说那地方竞争挺激烈的,先祝你好运了。”

“谢谢。”

两个小时后,简意总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贺朗前脚刚走,后脚纪恋就抓住了简意的胳膊,兴奋地两眼冒光:小意姐,那可是贺朗啊!”

“别看急,他几天后还要来上色的。”

“上色我会!这活儿能让给我吗?”

简意笑,难得偷回懒,把这事儿让给她了,顺便说了人家转行的事。

纪恋还是舍不得以后没有他的作品,失望至极。

“好啦,今天齐总请工作室的人吃大餐,你还不赶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闪瞎男人们的狗眼。“简意拍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纪恋虽然不甘,但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顶着一张怨脸到旋转餐厅吃饭。

齐墨琛先前经常请工作室的人吃饭,一是和方卿是熟人,二是拉络简意的身边人。

其实大家也都看好他们这一对,性格合拍,专业对口,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算男方离异带个孩子,都开玩笑说以后孩子不用自己生了,多好。

祝福的话听多了也就那么回事,至于他们会不会结婚,她自己心里没谱,对男朋友似乎也没多少爱情。

只不过人云亦云,她也会自欺欺人。

年少时赤诚天真地爱过一个人,连自己的心在哪里都不知道。

恍惚间又想起那个人,想起他受伤的眼神,简意心里顿时苦涩,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齐墨琛坐在她身侧,眼里带着点儿酒后的困倦,但还是温柔的,抬手轻轻覆住了她的手。

“感觉好像缺了点儿东西。”

简意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腕,不明所以:“什么?”

他微微笑起来:“一枚戒指。”

闻言,她心如擂鼓,真怕下一秒他就拿出戒指盒,她该怎么回答他。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又说,“过段时间,我带你回趟老家吧。”

简意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结束聚餐,齐墨琛偶遇一位圈里的朋友,被拉去喝上几杯,便把手机交给简言:“待会儿你付一下款,密码是西西的生日。”

她接过手机,走到收银台。

“一共三千八百八十二元。请扫这里。”

简意将齐墨琛的手机开了锁,刚点开付款码,微信的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她动作一滞,看到消息急不可待地一条条冒出来。

—找了个下家就不理我了吗?

一那女人是谁?配当西西的后妈吗?

一明明我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生的女儿,我的男人,凭什么让她后来居上?

简意瞧了眼备注:小萌。

毫无疑问是林知萌,齐墨琛的前妻,同时也是娱乐圈里的一线女演员,样貌和气质甩一大批女星十条街,就是性格太器张了。

齐墨琛一直避免着林知萌和她接触,怕她被找麻烦。

但明显现在是林知萌来打扰他了。

离了就离了,又要来讨什么说法。

简意无语地撤嘴,换成了自己的手机扫码付费。

回家的路上叫了代驾,齐墨琛和她坐在后排。

男人低头看着手机,发现没有今晚的付费记录,问:“你付的钱?”

“嗯。不都一样么。”她故意没提微信的事。

齐墨琛点了点头,继续看手机,点开了微信,赫然看到了来自林知萌的质问,眉头皱起来,飞快地打着字,始终没对她有所解释。

简意也不想去在意,更不想惹一身腥,所幸让他一个人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