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恐惧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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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长相一样的陌生人

遇到长相一样的人拔腿就跑,什么意思?

俺娘又死了,什么意思?人不能死两次,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村子,这家人,透露出的诡异感,不是一点两点。

陈沉努嘴向院内,三人走进院子,开始调查案件。

陈沉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很简单,一如果薛钱钱家也供奉那尊蒙眼邪神,基本可以推断,这些查不出死因的案件与人面肉虫也就邪神之力是有极大的关系。

但在村口出现了类似规则类怪谈的提醒:遇见长相一样的人,拔腿就跑。

这里充满了古怪诡异,陈沉走进院子打算一查到底。

院子空中系着晾衣绳,柴火堆、石磨盘、还有几张凳子,将这间院子基本占满了。一间主屋,一间侧房,一间牲口棚,三间屋子呈“品”字围住院子。

走进主屋前,陈沉低声跟赵茗蕙说:“等会开阴阳眼后,出现意外记得保护我!”

鉴迹!

屋内蒙上一片白色,一位老人坐在炕上怀中抱着王二虎,面前方桌上烛火摇摆,老人瘪皱的面庞时明时暗。

除赵茗蕙外,屋内所有人身上未曾沾染妖气,都是人类。

石知玄也结束遍观妖气,向陈沉点点头。

陈沉环视主屋,除了北面墙上贴着一张钟馗像外,再无其他信仰迹象,想来邪神信仰也不会明目张胆摆在显眼位置祭祀,上次姚寄雨的邪神祭祀摆在柜子里,这是谁都想不到的地方,还有浣溪将邪神像安置在地窖内,也是隐蔽之处。

封建时代强行搜查民宅也不是不行,陈沉更担心打草惊蛇,万一这家人王水生和他老妈还有王二虎齐齐吐出三条肉虫后死亡又断掉线索,怎么办?陈沉只好装作不经意间与这一家人交谈。

老人从兜里拿出两枚铜板,“二虎啊,拿去找张爷爷给你做俩糖人。”

支开小孩后,大人们寒暄后开始会谈。

“薛钱钱的死亡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暂时死因不明,所以我需要二位配合调查,这样我能尽快查案找出凶手。”

“王薛氏五日未曾归家,她还认我这个婆婆,还认这个家么?”

“娘,钱钱她是王家的媳妇、虎子的娘、您的儿媳,她自然孝顺您敬重您,您永远是长辈,她怎么会不认。”这一套说辞王水生说得十分娴熟,看样子经常夹在婆媳间充当一个合格的和事佬。

“陈大人,您说说我们怎样能更好的配合你?”

“问什么答什么。”

“一定得找出凶手。”王水生头顶浮现出“悲+2”。

死了老婆仅仅是悲+2?

“这墙上贴着的钟馗信薛钱钱信不信?”

“这钟馗老爷,趋吉避害,镇邪祛煞,当然信。”

“那还信不信别的?”

“都信,有用就信,多少都拜拜。”

这话让陈沉猝不及防,真就实用主义呗?

“除了儒释道之外,还有没信一些其他奇怪的神?”

王水生愣了一下,“那没有,完全没有的。”

语气诚恳,头上没有出现任何情绪提示。

“陈大人,王薛氏这儿媳妇死了也就死了吧,不必劳您费心。”

“娘!薛钱钱在家里也是任劳任怨的,出去干活补贴家用有什么错?”

“水生,娘都是为你好,这女人死了是好事,你怎的不听啊?”

“怒+1”

王水生站起来,“我听,我拿什么听?薛钱钱自打失踪三天后归家您为何待她越来越刻薄?让她鸡鸣就起床倒夜壶,倒完夜壶后也不让睡,逼着她打扫畜生棚,那棚子五天十天一扫也没事儿,您干嘛让她天天扫,也不让做饭,嫌弃她脏,是娘让她扫畜生棚啊!她只是想给虎子做饭吃啊,表表母亲的爱,您也是做母亲的啊,怎如此相逼?”

“三天后,王薛氏灰头土脸回到家里,你个瓜娃子也不想想发生了啥?”

“能发生啥?钱钱该说的都说了!咱家以前什么样?钱钱以前管母亲叫娘,白日里做饭煮菜全都煮得稀烂,怕您没牙嚼不动,晚上给您烧洗脚水,给您擦脚,十年如一啊,数九寒天怀着虎子的时候,还不忘您晚上睡觉脚冰,家里唯一的汤婆子灌好后催我放到娘的被窝里,您干嘛啊!”

“怒+10”

王水生越说越气,胸口起伏不定。

老太太叹一口气,“几位大人见笑了,官人们看看这妖精把我家水生媚成什么样子了,连亲娘的话都不听了。”

“媚?咱村那些骚婆娘哪个不买胭脂水粉钗环首饰的?薛钱钱在这上面可花过一分钱?”

“她配么?”

“她也是娘的儿媳妇啊,是咱王家的人,她怎么不配啊?您到底被什么蒙了心?”

老太太狞笑,“现在为了媳妇娘都敢骂?”

“停,我们不是来听二位吵架的。”

陈沉试图打断这段争吵。

“在验尸的过程中发现薛钱钱背后出现鞭痕新伤,据制药所管事梁育森口供,是由于他滥用私刑造成,梁育森已经被羁押。”

王水生点点头。

“打得好,咱们改天提礼去谢谢梁管事。”

“娘!”

王水生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陈沉将王水生拉着坐下,按下他的情绪。

“刚才说到薛钱钱曾经失踪过一次?”

王水生点点头,薛钱钱这一次失踪葬送了一个小家庭的幸福。

“你们报官了吗?”

“报了。”

“当然没报。”

王水生说报了,老母亲说没报。

老母亲瞪大了双眼,攥紧拳头“砰砰”砸在王水生的背上,“当时拦着你,不让你去,你非要去报官!全村传闲话源头在你这里!”

“村南头郭二麻子家里媳妇也失踪过,徐瘸子家里好不容易讨来的媳妇也失踪过,人家家里怎么没事儿?怎的咱家这般吵闹,闹到最后钱钱她还不是受不了娘的气,找了份工出去躲娘了,谁知这也不成,做工一整天困乏、劳累、胳膊酸疼,钱钱一回来您还非让她去收拾厕所,让她提粪缸,她一个女娃娃提的出来吗?”

“还女娃娃!王薛氏这女人就该敲打,她活该!”

“您到底怎么了?!”

王水生至现在不理解母亲为何因薛钱钱的一次失踪,要这般对待她,王水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自然不愿意看到媳妇受苦,可多次相求老母亲却也无济于事,婆媳两人也不明着吵,母亲只剩下日常的苛待与阴阳怪气,媳妇也是,问询婆媳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说。

“娘,我知道你怕什么,怕钱钱她被人糟蹋。”

“王薛氏失踪三天回来,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你信么?”

“失踪前,钱钱跟我说她在村口见过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