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亲兵营内斗

离开醉仙楼后，钱默回到了总督府内的小校场。

虽然高额的俸禄，使得现在的亲兵营士气很高，但钱默清楚他们内部的对抗还是存在的。这52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陆山海为首的11人和洪富贵为首的41人。

潜意识里，钱默是打算将陆山海作为心腹来培养的，毕竟钱默现在手头缺人，陆山海手下的10人也都是浙江嘉兴和湖州地区的浙兵，钱默也算是他们的同乡。古人还是很讲究同乡之谊的，天然上他们对钱默就多了那么一点亲近。而洪富贵则是洪承畴的亲卫，是谢三木派过来监视自己的，就连那40亲兵里也有不少是洪承畴从北边带来的，这些人钱默很难将他们当做自己人。这洪富贵原本叫王富贵，是一个孤儿，洪承畴在他快饿死的时候把他招进了军队。王富贵一直觉得洪承畴对他恩同再造，便直接改叫了洪富贵。这样一个洪老贼的死忠，钱默是无法拉拢的。

正当钱默还在为洪富贵发愁的时候，钱安来报：“二少爷，您快去看看，陆山海和洪富贵动起手来了。”

钱默赶到的时候，洪富贵已经和陆山海打起来了。这陆山海的身手钱默是见识过的，不过这洪富贵也是军中劲旅，虽然被陆山海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倒也还能站着勉强招架。嘴上还不停骂骂咧咧：“姓陆的，有种你把老子干趴下，不然老子就是不服你。”看得出，这陆山海还是手下留情，给他留了一点面子的。

“都给我住手”钱默高喊到。

又说到：“洪富贵，这陆山海是我亲自任命的亲兵营把总，你这是不服他还是不服我？”

见钱默这么说，洪富贵只好说：“卑职对钱公子没有半点不敬，只是不服这陆山海凭啥做把总？”

钱默又说：“个人拳脚功夫，你俩已经比划过了，你还有哪里不服？”

洪富贵也看出其实陆山海已经手下留情了，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说到：“作为带兵之人，当然要比带兵打仗的本事！”

钱默看向了陆山海：“那么陆把总就和洪把总比划比划？”

陆山海也不客气，直接说：“刀剑无眼，我们直接用木锟盾牌吧。”

“洪富贵，我陆山海麾下10人对战你手下40人，若不能取胜，这清兵营把总便由你来做！”

洪富贵手下既然能做洪承畴总督府的护卫，自然也不是普通军士，不少都是跟随洪承畴去过辽东的精锐。听到陆山海带10人打他40人的时候，洪富贵顿时来了胆气，大声说：“输了你可不要耍赖！”

洪富贵想不到是，陆山海手下这10个兵，其实都是原本他手下的“伍长”和“什长”，只是因为陆山海得罪了杨文启，这些心腹才被降成了大头兵。而且作为浙兵，他们平时都操练戚继光发明的“鸳鸯阵”。

“鸳鸯阵”阵形以11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

“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小阵或左中右三小阵。当变成两小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小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

洪富贵这里也是军中劲旅，战力彪悍。其中不少还是辽东的边军，人数又占绝对优势，当即结成了一个半月形的偃月阵，向陆山海他们压了过去！

由于是内部比试，受制于武器限制，陆海山的“鸳鸯阵”威力肯定大打折扣，但11人配合默契，本身个人武力也要明显高于洪富贵的人。所以当洪富贵等人结阵来攻的时候，陆山海他们还是应付自如的。防御的时候他们结成11人的鸳鸯大阵，虽然人数占优，但是“鸳鸯阵”没有死角，长牌手手持一个大盾牌挡在前方，其他人手持藤牌木棍也是严阵以待，洪富贵他们根本就攻不进去，不一会洪富贵的队伍就有一半人被木锟打的倒地不起。陆山海看到敌人阵型已经散乱，他们11人时而变成“两才阵”，时而变成“三才阵”，主动发起进攻，打的洪富贵等人毫无招架之力。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洪富贵等人便全部被打的鼻青眼肿，倒地不起。

这下洪富贵算是被彻底打服了，表示以后一定服从陆海山的指挥。钱默便让他们下去疗伤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敷点药休息一天也就没啥大碍了。

下午蒋山佣外出办事去了并没有回到总督府，结果监督一不在亲兵营就起了内斗，看来以后这思想纪律还是要抓一下的。不过问题爆发出来也好，现在亲兵营内斗的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

忙碌了一天，钱默还真有些想念顾芯儿了。趁着洪富贵他们全部在养伤，钱默随即让钱安准备了一些礼物，带上陆海山一起去钱谦益府上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