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喊出了天下汉奸的心声

此时的洪承畴内心难以平复，这等洗白千古未有。仿佛自己突然从一个人人喊打的大汉奸，变成了一个忍辱负重品德高尚的大圣人。

这个口号喊得太响亮了，虽然很多读书人未必会信，但是只要多宣传，普通的平头百姓会信，不但会信还会传颂，毕竟谎话说上1000遍就是真理!

洪承畴之所以这么拼命帮清廷绞杀南明，不就是为了让天下都是降臣，这样就没人再关注他自己这个降臣了，而且还能显得自己这个先投降的比那些后投降的要英明的多！蠢，实在是太蠢了！

钱默这手实在是高，把卖国投敌说成“不计个人小节，促民族之融合，全天下之大义”，试问天下还有更无耻的人吗？

“我华夏之传承，不在于衣冠外形，而在于理法精神”剃发原来还能这样洗白？

尽管早已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洪承畴还是感动的热泪盈眶，心到：“知我者，钱默也！”

“不识（钱默字不识）快请起，这局棋老夫输的心服口服，老夫这便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

“这篇《华夏论》更是旷古烁今，堪称天下奇文，本督这便发出邸报，务必使天下传颂！”

“至于这捐献500W两银子，更是古今第一壮举，本督这立刻禀报圣上，相信朝廷一定会赏下恩典.......”

“老爷，你怎么哭了！”

此时的钱谦益早已是老泪纵横，哭的不要不要的。

“夫人啊，钱默真乃吾之知己，说出了老夫的心声啊！老夫忍辱偷生，实则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对，这叫做“促民族之融合，全天下之大义”！

心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看看人家剃头用的借口，多么的高大上；自己当初投降用的是“水太冷”；剃头用的是“头皮痒”。

结果得了“水太冷”和“头皮痒”这两个外号。

只是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怎么就投到了洪承畴的门下，真是可惜了啊！

要不是两人年纪实在相差太大，钱谦益恨不得立马和钱默拜把子了！

此时，柳如是对钱默的评价则只有2个字了——“可怕”，如果硬要用三个字形容那就是——“太可怕”。

本来柳如是对钱默是极有好感的，觉得他小小年纪就能布下如此天下棋局，更是不畏强权，以高超的棋力为大明正名，激励天下人反清复明。

结果钱默还当真是布局天下，鼓吹起满清代明是大势所趋。更是搞出了这个“促民族之融合，全天下之大义”的口号，给全天下的汉奸洗白。

而且此子心机深成，利用棋局一下子就赚了500W两；却又立刻依附洪承畴，抛出了这500W两，其所图之大？柳如是不敢再想，唯有用“可怕”来形容了。

其实满清一开始入关也没想到自己能一举入主中原，所以一直说明朝不是自己灭的，是闯贼灭的，自己是替大明报仇来剿灭闯贼的，所以假模假样的保护明朝的皇陵，以及优待大明宗室。（当然了宗室仅限于女性，男性是格杀勿论的）

可这样的鬼话也有人信吗？

还真有人信，南明弘光朝廷就信了。还提出了“联虏平寇”的策略，甚至派遣官员去北京给清廷送物资酬谢，感谢他们打跑了李自成替崇祯皇帝报了仇。

在钱默看来，弘光朝廷并不是智障，不可能真的相信这些鬼话，“联虏平寇”也并不是啥昏招。有这样的举动无非是因为南明小朝廷自己内部不稳，需要时间来安稳内部，搞这么一出无非是想“祸水西引”，好麻痹清廷，让满清和李自成互殴，给自己争取时间。从事后来看，“联虏平寇”有一定的效果，起初清廷确实被弘光朝廷的表面实力给唬住了，并没有全力南下（当然也有其自身的原因），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河南和山东几乎属于真空地带。而且清军也确实选择了先攻打西安剿灭李自成，再南下攻打南明。但南明自己没有利用好机会，趁势收复河南山东，反而在无尽的内耗中迅速土崩瓦解。

当然了，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清廷要将大明取而代之了，所以先前满清那套“替大明报仇”的理论肯定过时了，钱默这套“满清代明”正好有了用武之地。其实这也不新鲜，清廷已经这样宣传了，只是钱默的理论基础更加系统扎实，上升到了“民族大融合”的思想高度。

作为后世的人，“民族大融合”这个思想被大家普遍所接受。但在明末，那是相当震撼的。钱默相当于抛出了一个大雷，一石激起千层浪。

至少在清统区，已经剃了发的汉奸群体是相当感激钱默的。此刻，他们内心最后那一点羞耻之心也变得荡然无存了。

甚至可以昂首挺胸，光明正大的喊出：“我是汉奸，我骄傲！”

当然在反清的卫道士心中，钱默已经被问候了无数遍了。无耻小儿，混淆胡汉，实乃天下第一奸贼！

普通的老百姓却更看中那500W两银子，居然有人可以一夜狂赚500W两，又捐掉500W两。

不过他们怎么看，钱默并不在意。大忠似奸，大奸似忠，谁又能说的清楚？

如果自己不剃发降清，不替洪承畴洗白，洪老贼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和夏完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现在自己的地位权势这500W两无疑是催命符，即使投靠了洪承畴也保不住这500W两。与其留不住，倒不如用这500万两来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