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咒语界理论

爱斯梅走到高脚凳面前，把阿不思抱了起来，一起坐在小黑板前面。

“让我们来说点开心的事吧，看到刚才葬礼上天线发出光丝的场景了吗？是不是很漂亮？”

“那个就是咒语界吗？”

“不，那个只是画画用的能量回路，不过在那之中的某一瞬间，咒语界确实出现了……我们讲到哪里了？”

阿不思指了指刚才的小黑板，黑板的中央写着咒语界理论两个词，边上则分出了三个分支。他们分别是“算数占卜”，“爱，恨，默默然”，“灵魂”。

“我们讲完了你说的前三个分支。”

“对，所以我们已经讲完了所有关于咒语界理论的背景性知识，接下来可以讲述咒语界理论被创造的直接原因了。”

阿不思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胡思乱想中解放出来，重新专注于爱斯梅的声音。爱斯梅拿起了粉笔，在咒语界理论的正下方写下了最后三个词。

死亡与画像。

“咒语界理论的最终成型，离不开一位当代巫师画家的宝贵贡献。

他的名字叫做文森特·特纳。”

“文森特·特纳？”

“你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一位蝴蝶阿尼玛格斯，五年前外出取材的时候被盗窃宝藏的黑巫师抓住并折磨致死，那个黑巫师前年才被抓捕归案。爸爸说他们在霍格沃茨里抓到那个巫师的时候，他已经被文森特二年级的女儿和朋友们制服了。几乎所有傲罗都想把他偷偷送去喂摄魂怪，却遭到了女儿的反对，最后走的正常法律程序。”

“他和她的女儿都是温柔而勇敢的人呢……因为时间的原因，文森特·特纳大师级别的艺术造诣目前还没有被全球认可，不过总有一天会的，他已经因为对魔法画像技艺的改革而闻名遐迩了。

在第二次黑魔王战争刚刚结束的那几年里，许多失去亲人的巫师们因为死者生前没有来得及绘制画像而遗憾，在悲伤中浑浑噩噩，失去了面对生活的力量。传统的魔法画像制作需要被画的人亲自对画像施咒并调试，但是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们绝大多数都没有这个条件。一旦被绘画者死去，后来的人是无法为其绘制魔法肖像的。

每一次大规模流感和战争结束后，都有巫师画家致力于突破这一技术限制，为无数个家庭带来慰藉。一千年来无数场灾难过去，他们都没有成功。但文森特做到了，在新世纪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利用家族中祖传的魔法画笔，一些远古时期的仪式魔法，通过算数占卜和某些死者留下的痕迹，‘定位’到了死者的灵魂，架构了死者本人需要释放的咒语，完成了肖像的绘制。

当他把应用的算数占卜方法公布时，神秘司的相关人员发现，他为了‘定位’灵魂，假定了某种‘方向’的存在，因此可以视为他的计算的内容都发生在‘某种空间’，一片横跨现实世界时间的空间。而在默默然实验中发生的那一切在这个绘制过程中都重现了：不被需要的‘魔力’概念，甚至定位到的灵魂本身也几乎和‘魔力产生的效果’混为一谈。

而在参与绘制的时候，巫师的直觉中也出现了那片空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几乎无法察觉。但是对于最敏锐的占卜家，那种直觉中包藏一种支配和方向，足以被描绘成一片凌驾于现实之上的空间。

我们立刻意识到，这背后隐藏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可以把关乎魔法本质的那些重要领域统一起来。”

阿不思充满期待的看着爱斯梅，他知道讲了这么久，自己终于可以明白到底什么是咒语界了。他把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托腮，示意爱斯梅继续往下讲。

“于是经过了五年的架构和研究，以应用为导向，神秘司成员在2003年11月提出了所谓的咒语界理论，用来描述魔法的本质，为诸多领域提供符号语言。

用英语来讲，有一片凌驾于现实之上的空间，我们把它称之为咒语界。在那里，现实中的时间没有意义，所谓空间也不可以被我们感受和想象，只能说那里是有方向的。

而它对现实世界的‘凌驾’，体现在灵魂和魔法：灵魂是现实对咒语界的‘被超越’，魔法是咒语界对现实的‘超越’。”

“‘被超越’和‘超越’？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两个算数占卜中使用的如尼文词语，翻译成英语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先讲讲‘被超越’的部分。大概来说，我们的一切思想和行为，都可以被表述成某种完全等价的东西。一个大巫师发现了某种魔法，一个妖精钦点钱库，一个失恋的年轻人伤心哭泣——这些东西都是完全相同的，但它们之所以在现实世界里表现的不同，是因为它们各自提交了不同的部分给咒语界，而这个提交行为本身，叫做‘灵魂’——就像债主收租那样。”

“什么？这——但是不应该是先有灵魂，再有行为和思想吗？我的意思是，人能思考，能活动，不就是因为有灵魂吗？”

阿不思对此表示困惑，他不太理解爱斯梅在说什么，这和他以往的现实生活差距太大了。

“阿不思，你要意识到，咒语界理论里使用的‘灵魂’和‘行为’，这些词语的意义不是你平常生活中理解的那种概念。至于是先有行为还是先有灵魂这个问题，我们只能说，咒语界理论给出的答案是先有行为。

而且你也能意识到这种描述对解释灵魂均质性现象的好处——如果说灵魂本身的模样和结构内容就来自人类总体行为，这将会是对“为什么有灵魂的东西都表现出人类的行为模式”这一问题最直接的解释。”

“那你之前提到过麻瓜灵魂和巫师灵魂是有区别的，这是因为巫师和麻瓜的行为不同吗？”

“我之前提到过，麻瓜的灵魂比巫师的灵魂逻辑上层级要低，实际上其他所有具有灵魂的生物都是如此。咒语界理论给出的解释是，人类行为全体包含巫师，包含麻瓜，包含被人认知道的自然界，动物，植物，无机物，这些概念的活动。它们都是人类的行为的一部分，没有区别。但是巫师的灵魂含量比麻瓜和其他东西的含量更高，超过了某个阈值，所以在咒语界的逻辑下层级不一样。”

“所以巫师‘提交’给咒语界的，比‘麻瓜’更多？”

“是的，提交给咒语界的部分更多。”

“这意味着，巫师的行为比麻瓜行为更重要？”

“重要这个词很奇怪……我只能说，巫师对咒语界可能影响效率更高？但是因为麻瓜的总量大的多，他们的‘提交’总量还是大于巫师的吧。

关于‘被超越’的部分暂时先讨论到这里，我们接着把‘超越’的部分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