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选一
听完蔡晓光的话，周蓉用力抓着头发，脑子里想着蔡晓光办法的可行性。
权衡利弊后，周蓉微微抬起头，“蔡晓光，就按你说办。我现在就给他写信，走的时候，你帮我去邮政所把信寄出去。”
听到周蓉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蔡晓光喜不自胜。他知道，只要周蓉不走，两个人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让周蓉感受到自己有一丝的喜悦。
强压着激动心情，轻轻说了一声：“好！”
……
吉春，绿园。
心里惦记姐姐周蓉的缘故，这一天，周秉昆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马晓萍是个心大的姑娘，倒是没觉得周秉昆有什么异常。
上午，让周秉昆陪着去市场看看衣服；下午，就跟周秉昆一起在家呆着。
下午四点多钟，家里电话铃声又响了。
马晓萍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九姐”的声音，“幺妹，昨天聚会大家玩的那是个尽兴，你没来，太可惜了。”
“九姐，我跟家里有《约法三章》，晚上八点前要回家，还不能发生男女关系，就算去了，也是看你们尽兴。”马晓萍笑着说。
“我爸妈也不让我上炕，我不是一样上了么？男女就那点事，看开了，保证不怀孩子就行。你不知道，那滋味要多美就有多美。”对面传来咯咯笑声。
“行了，你就别馋我了。我现在有个跟屁虫，去哪都跟着，想放纵一下，也没机会了。”
“幺妹，我可提醒你。昨天聚会，大哥二哥三哥都说了，要收拾你那个跟屁虫。要我说，让那个跟屁虫给兄弟们陪个不是就完了。”
“我那个跟屁虫只听我爸，不听我的。”
“艹，那还不好对付。哪天你脱光衣服，就说他非礼你。你爸你妈把你当眼珠子似的，马上就能把他开了。没有这个跟屁虫，你不是又能跟大家一起混了。”
“九姐，果然是过来人，有经验。行，这个主意我考虑考虑。”
“幺妹，大哥可是说了，你永远是我们的幺妹，可别离我们太远了。”
“知道了，九姐……”
说完，马晓萍挂断了电话。
回到客厅，马晓萍一脸不悦望着周秉昆。
周秉昆放下手中的报纸，望向马晓萍，“九姐给你来的电话？”
“是。昨天他们玩的很尽兴，跟我说说。就怨你，我现在都成他们笑柄了。”马晓萍瞪了周秉昆一眼。
“我就好奇了，一群社会人，除了喝酒打牌，还能有什么尽兴的。”周秉昆一脸不屑。
周秉昆这么说，马晓萍不知道怎么说了。除了喝酒打牌，混乱的男女关系更能令人神往。
马晓萍没做过，可是看过。
当然，这样的话跟周秉昆有些说不出口。
在周秉昆面前，马晓萍的社会气收敛不少，不再什么话都说了。
“你懂什么……跟你说话简直对牛弹琴！”马晓萍白了周秉昆一眼。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用懂。”说完，周秉昆又拿起了报纸。
马晓萍正要说什么，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马守常从外面走了进来。
周秉昆放下报纸，起身迎了上去，“马首长，你回来了。”
马守常“嗯”了一声，望向在客厅沙发坐着的马晓萍。
这一年来，马守常和马晓萍一直处于冷战中。马守常想让女儿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而马晓萍就像一匹未被驯服的野马，总是想着如何摆脱马守常的束缚。
现在每次回家，看女儿安安分分呆在家里，心里别提多高兴。
脱下军大衣，挂在衣架上，拍了拍周秉昆的肩膀，“小伙子，辛苦了。”
“为首长服务，不辛苦。”周秉昆挺着腰板，说着高调的话。
“小周，在我家不用说这样虚头巴脑的话。”马守常进到客厅坐到马晓萍身旁，“晓萍，这个保卫你还满意？”
马晓萍仰起头，睨了周秉昆一眼，“不满意！”
“不满意？哪块不满意？”马守常笑问。
“他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说什么，他总是反对，这哪里是保卫，简直就是我的首长。”马晓萍气哼哼说。
马守常呵呵一笑，“晓萍，那是小周做事认真，对你负责。不过，小周以后做事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懂么？”
“马首长，我会的。”周秉昆挺了挺腰板，正声道。
马守常摆了摆手，“我不是说了么，在我家不用这些，当成自己家就好。小周，你跟我说的你姐姐工作安排的事，有眉目了。”
“这么快……”周秉昆脱口而出。
马守常直了直身子，“我这人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现在有两个岗位，可以让你姐姐选，春节之前就要给我答复，春节之后，就要安排你姐姐上班了。”
“马首长，什么岗位？”周秉昆问。
“一个是共乐小学教师，一个是江辽出版社文字校验员。”
听完马守常说的两个职位，周秉昆默默记在心里，“马首长，我记住了。春节前，就给你答复。”
……
光字片，周家。
回家路上，周秉昆就在思量着两个工作，给姐姐选哪一个。
周秉昆心知，为姐姐找工作，不能跟任何人说，也就不能跟任何人商量。包括爸妈和哥哥，只能自己拿主意。
按理说，共乐小学离家近，走路用不上一刻钟就能到，中午能回家吃饭，做老师姐姐也能接受。
可从工作环境和社会地位讲，出版社要比小学好多了。江辽出版社是省直单位，是普通老百姓孩子不敢想的单位。
这些年，出版的书越来越少，工作也不那么累。
姐姐又是一个文学青年，出版社有好多书能让她看，这样的工作是她最想做的。
可出版社离家太远，比绿园离家还远。
走路要一个半小时，就算骑自行车也得半个多小时。夏天天长还好，到了冬天，一下雪，没有两三个小时回不了家。
在原身周秉昆记忆力，姐姐做过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小学升初中的时候，为了能离家近读初中，平时成绩没下过九十五分的她，小升初只考了七十分。就是为了能读离家近的普通初中，不读离家远的重点初中。
因为这件事，母亲跟她大吵一架，一个多月都没说话。
不过，姐姐周蓉还是有两下子，三年后，以普通初中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吉春最好的高中。考上重点高中后，母女的关系才缓和。
现在又碰到了这个难题。是为姐姐选个离家近的一般工作，还是选个离家远的更好工作？
一时间，周秉昆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