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乔春燕的委屈
“哥，那就两年后结婚。两年后你回家探亲，就跟冬梅姐把喜事办了。听我的，这种事一定不能拖，早结早了。”周秉昆给哥哥打着气。
“秉昆，这次回家我怎么感觉你一下长大了？”周秉义手臂伸出被子外，望向周秉昆。
“哥，我们都分开快一年了，我长大些，不是正常。”周秉昆轻轻一笑。
“不不不，你现在很有主见，不再想以前窝窝囊囊，总长不大似的。就像我跟你冬梅姐的事，其他人都在劝我，让我和她分开。只有你，劝我跟她早些结婚。”周秉义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哥，我是就事论事，就是觉得冬梅姐很好，和你很般配。”周秉昆当然不能说出他的真实想法，含糊其辞道。
“是啊，你冬梅姐确实很好，能和她在一起，这辈子值了。”周秉义喃喃自语。
……
吃过早饭，周秉昆说是去图书馆看书。对于周秉昆去图书馆学习，全家人是绝对支持的。
周秉昆说的对，再有一个多月就要下乡，现在不读书，以后就没机会读了。
说是这么说，周秉昆当然不会去图书馆。
他要去的是郑娟家，把空间里每日签到得到东西送给他们。
周秉昆也考虑过把东西留给自己家，可实在想不出这些东西的出处，家里人要是刨根问底，很难解释清楚。
思来想去，还是送给郑娟家稳妥一些。
来到僻静处，一个篮子装上空间里的食物，一个篮子装上空间里蜂窝煤和劈材。
溜溜达达来到了郑娟家。
进了门，郑大娘正洗着山楂，郑娟用竹签串着山楂。
见周秉昆进屋，郑娟放下手中竹签，笑语盈盈说：“周大哥，跟你说个好事。”
“好事？啥好事？”周秉昆放下篮子。
“供销社答应我妈收购我们的糖葫芦。”郑娟笑着说。
“是么？多钱收？”周秉昆问。
“十串三毛。”郑大娘接过话来。
“三分钱一串，能挣到钱么？”
郑娟指尖轻轻撩了撩额头散发，“我和我妈算了一下，一天一千串，春节前能净挣一百块，相当于去年半年的收入。”
“可是一千串，你们要干一天吧？”周秉昆望着郑娟手指上一道又一道划痕，有些心疼。
“挣钱么，只能多干了。”郑娟淡淡说。
“好，那我作为你们做好后勤工作，每天的煤，一天吃的东西我全包了。”周秉昆拍拍胸脯说。
郑娟摇摇头，忽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周大哥，你送的煤，我们都感激不尽，吃的我们真不能要了。”
“我是算钱的，连煤带吃的，一天我是要三块钱的。”周秉昆说。
“小周啊，你带来的都是肉，鸡蛋，可不止三块钱。”周大娘说。
“我就要三块钱，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不给你们送煤了。”
周秉昆话一出口，郑娟一脸急色，“别啊，没有你的煤我们怎么熬糖啊。”
“那你就是同意了？”周秉昆拿住了郑娟的软肋。
“那，那就同意了吧。”郑娟只能答应。
见郑娟答应了他，周秉昆很满意，“同意就好，以后每天早上我都会把东西送来。要是有空，也帮着伸把手，要是没空，就不呆着。”
“周大哥，你拿这么多东西，就够照顾我们的了，要是再帮忙，就真的不行了。”郑娟表情严肃起来。
周秉昆见状，点点头，“成，我听你的。每天我就接两桶水，别的事，我什么都不做。”
“周大哥……”
郑娟还想说什么，周秉昆没等他开口，便拎起水桶走出了家门。
走在太平胡同的周秉昆，脚步格外轻松。一方面是营养液的功效，增加了他的“体力值”，做什么都不累。一方面是他想帮郑娟一家，做愿意做的事，自然神清气爽。
对于郑娟，周秉昆说不出是喜欢还是同情，在郑娟身上，体会到岁月静好。这样的岁月静好，令他体验到人世间的美好。
因为这些，很想帮她。
……
回到郑娟家，周秉昆将两桶水倒进水缸，跟郑娟、郑大娘打过招呼，便往家走。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有活要干，周家也是这样。虽然哥哥姐姐都在家，多一个人手，总是好的。
刚走到胡同口，一个梳着大辫子、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姑娘迎了上来，俏生生说：“秉昆哥，你这是去哪了？”
这个姑娘原身的周秉昆很熟悉，她叫乔春燕，和周秉昆家一个胡同。区别是周秉昆家住在街尾，而乔春燕家住在街头。
两家离的近，周秉昆和乔春燕两人同岁又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同学，走的比一般人近的多。
小的时候，春燕妈和周母看两人一起玩，就说为两人定个“娃娃亲”。虽然是说笑，可心里觉得两个孩子很般配，以后要是能走到一起，真的很好。
长大之后，乔春燕还真看上了周秉昆，隔三差五就来周家。
论相貌，乔春燕当然不如周蓉漂亮。周蓉那是绝顶的漂亮，不如也正常。比起普通人，乔春燕眼睛大，皮肤白，腿好看，性格开朗，还是能拿出手的。
周秉昆骨子里更喜欢温柔些的姑娘，不大喜欢乔春燕大大咧咧性格，两人虽然常接触，一直没有搞对象的意思。
两个人年龄都不大，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两家人也没太过关心。
见是乔春燕，周秉昆手缩进袖口里，应声道：“我去图书馆看书去了。”
“秉昆哥，你也爱看书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乔春燕笑问。
“我哥和我姐学习都好，我也不能太差了。”
“怪不得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呢。”乔春燕把围在脸上的围巾往下拽了拽。
“找我有事么？”周秉昆问。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乔春燕白了周秉昆一眼。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周秉昆不知所措的样子，乔春燕噗嗤一笑，“秉昆哥，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找你真有事。你要是没事，就来我家坐坐，我跟你慢慢说。”
周秉昆见时间还早，点了点头，“行，我去你家坐坐。”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差不多，房子很破，家里也没有多少像样的家具。
当然，与郑娟家比起来，乔春燕家还是要强的。
炕上有两个大箱子，屋里地有一个大衣柜，像个家样。
两人坐在炕沿，周秉昆问：“春燕，你找我什么事？”
乔春燕手指握了握大辫子，侧过身望向周秉昆，“秉昆哥，我分配工作了。”
“好事啊，分配到哪了？”
听周秉昆这么问，乔春燕脸色一变，一脸委屈道：“大众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