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忆日
雪飘洒在空中，一粒粒显得分外有重量。
血铺撒在地上，一片片显得分外有实感。
一个男孩站在已经破损不堪的房屋前，面前是一扇门。
他本想伸手触碰门把手，却听到脑海里传来一遍又一遍的充满警告的噪音：
早川秋，不要开门。
早川秋把头慢慢扭到一边，看着坐在一旁椅子上正在啃应该是送给自己当做慰问品的苹果的卢剑，心中微动，勉强起身后问道：“我们失败了吗？”
“嗯，”卢剑咬下一大口，闻得出来，苹果似乎是北海道，也就是秋的家乡产品，味道不错，“其他人全部都牺牲了，最后玛奇玛长官只把你一个人带了出来。”
说完，卢剑也正好啃完苹果。随手扔进垃圾桶后起身离开，末了补充句，“玛奇玛长官在外面，等下你们聊吧。”
“好……”
恍惚间，秋没有流泪。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他的手腕本能地朝眼角推去，却没有碰到一丝的湿润。自己为什么没有哭呢？
“秋没有哭呢，”突然间，玛奇玛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来到了刚才卢剑坐过的位置上，低头仰视着秋，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真好。”
“好吗？”早川秋慢慢与玛奇玛平视起来，“我总觉得，如果连哭都哭不出来，未免太过不像是一个人了。”
“没有关系的，”玛奇玛慢慢翘起二郎腿，用手撑起来下巴，眼角微微垂下，“与支配之恶魔对抗，付出这样的代价并不奇怪。
不过要说的话，在你心里这个结果恐怕并不满意吧。毕竟，支配之恶魔也是造成你当年的那场悲剧的凶手之一。”
“抱歉，我不是很想提这件事情。”秋对于过去发生的事情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抵触，一边拼命压制着想要回忆的冲动一边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眼下一时半会恐怕没办法再组织一场大规模讨伐了。”
“秋，关于支配的讨伐就告一段落吧。”玛奇玛的双眼凝视着秋眼眸中的自己，随后微微一笑，“别忘了，接下来还有一场对于你来说至关重要的战斗。诅咒之恶魔，枪之恶魔，未来之恶魔。它们都将化作你的力量，帮助你打赢那场与
电锯之恶魔的战斗。”
“……嗯。”望着玛奇玛温柔的目光，秋突然觉得的确有些劳累。恐怕是回到人间是适应期，点点头慢慢躺了回去。又是一阵恍惚，玛奇玛便再度消失。让人不免觉得刚才的对话似乎只是梦境中的一瞥。
而与此同时的医院楼下大厅，两条相对的长椅上。卢剑跟庞秋亦相对而坐，后者拿着报纸匆匆翻阅着，同时嘴里毫不客气地讽刺道：“看来所谓官方，就是总接受这些恶心的剧本啊。”
“话不能这么说庞秋，”卢剑的回击也是铿锵有力，“如果没有你们这些盗版老鼠，我们也不至于总接这么些剧本。”
“我的确是盗版，”庞秋看完了报纸，没多少有用的信息，“但起码还不至于什么活都接。像是‘让早川秋经历与电次一模一样的悲惨剧情’这样的要求，我还不至于舔鞋恭敬。”
“吼，挺聪明的嘛。”卢剑的谩骂与夸奖都是发自内心，顺着往下说起来：“这么快就明白了我的任务。没错，”他打了个响指而后让身体朝前，“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尝试在早川秋身上复制一下电次的经历。别说，还挺难的。”
“嗯……听得出来，你骄傲地很。”庞秋把报纸放回了医院的架子上，瞥眼就看见玛奇玛踏着十分标准的步子朝自己走来。
尽管中间还相隔着一段距离，庞秋还是率先开口道：“呵呵，长官好。几天前我可是受到了您的关怀呢。不过也可能是画皮恶魔什么的。毕竟谁也……”
“就是我。”
庞秋舔了舔嘴唇，发现卢剑竟然也装模作样拿起报纸用来挡住自己的头。好像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敢看一样。
“这样啊。”
“就是这样。”几句废话说毕，玛奇玛已经到了庞秋面前。两撮耳前长发慢慢浮动，像是吸引猎物的诱饵，“因为我很好奇，你究竟与什么样的恶魔签订了契约。
我从你的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就像是，”言此，玛奇玛的眼神变得极为锋利，仿佛真的是属于恶魔的眼眸，“电锯人一样。”
“［为了战争之恶魔必须得到电锯人的心脏］。”
卢剑听见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词，不由拉开报纸，“什么？”
跟这货的懵逼不同，只是短短一句话玛奇玛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想要在此直接支配庞秋。但他毕竟已经说毕了自己当说的话，与他签订契约的恶魔在高位的支配下也立刻赋予了庞秋力量。
具体作用在现实，就是伸出手指的玛奇玛的灵魂好像突然被大卡车一下撞飞，使得她立刻失去了所用的行动，呆若木鸡地保持着仿佛傻叉的姿势整整十秒。
这十秒间庞秋立刻拔腿而冲，撞开玻璃门随便找了辆停放在门口存有车钥匙的救护车坐上就走。等到玛奇玛恢复常态时，再想去追已是无济于事。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那家伙究竟跟什么恶魔签订了契约啊。”卢剑同样受到了攻击，啊巴啊巴流了十秒口水，不由一边擦嘴一边询问道。
“你知道纳粹吗？”
玛奇玛没来由地突然问道。令卢剑顿了会儿回想起来电锯人潦草的背景设定才回道：“不记得。”
“骗人。”玛奇玛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些许不像她自己的火热，“对方签订契约的恶魔是记忆之恶魔。
也是地狱之中，第一个被电锯之恶魔打败的强者。从此之后，电锯之恶魔就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能力。那就是凡是被他吃掉的恶魔，它们的名字就会从世间消失。
刚才，这个家伙让我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呢。说起来，我倒也有点怀念姐姐，不知道她被电锯之恶魔吞掉后去了哪里。”
“这么牛，那接下来要怎么办？现在一来，对方很有可能带走电锯人阻止你啊。总不能扛着秋去打仗吧。算了算了，我还是准备好换地图吧。”卢剑心说凭什么这家伙能跟这么强的恶魔签订契约，也完全不反思自己怎么没想到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
命令他，不就好了。”
卢剑闻言，装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里则总觉得这个剧本恐怕不能待太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诚不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