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加入
“那是……什么？”
科尔森茫然无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肖恩微微偏头——在身后的空中，一道苍白色的冲击将天与地撕裂分隔，一路延伸至虚空的尽头处。狂躁而暴乱的灵力洪流将在场所有的士兵压迫的无法动弹，其中更是有好几个被过度强横的灵压直接震碎了灵魂，仅剩下一个躯壳瘫软在地面上。
虚闪……
肖恩微微咬牙。
他之前以为在城市中心地带遭遇到的那几个拥有特殊力量的虚就已经是这些家伙的顶点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竟然能碰到这种可以使用虚闪的家伙……虚闪是大虚的独有招式，只有达到了大虚的境界才能使用这种令人绝望的能力。
刚才肖恩仓促之间布下的断空，只是勉强挡住了虚闪最前端的破坏力。在这家伙不断加强的灵压冲击下，断空终究还是后继无力的被强行破开。不过还好，剩下的这部分威力已经不足以对这群士兵造成太大的伤亡了。
当虚闪的光芒逐渐淡去，肖恩猛然起身。六杖光牢起手将这只已经没多少战斗能力，正准备开溜的大虚定死在原地，下一秒已经闪身至大虚的身边。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六十号以上的强力鬼道，即便是毁弃了咏唱依旧拥有极端强横的破坏力。刚刚释放完虚闪的大虚在肖恩的进攻下毫无还手之力，被樱色的巨大圆形斩击干脆利落的切成了两段。
大虚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肖恩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是最后的一只。刚才为了掩护这家伙释放虚闪，其他的几头大虚竟然有意识的冲过来挡在这家伙面前，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扛下了那一道雷吼炮……这种事情在记忆中可从未发生过。名为基力安的存在应该是没有属于自己神志的……毕竟就算是世界法则有些变动，这些家伙的形成原理也不会改变。数百个虚融合吞噬之后诞生的基力安，怎么想都不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理智。
但是，刚才这些家伙表现出的有组织的进攻模式，有理智的掩护，以及在被肖恩的鬼道击中时那一瞬间的恐惧，都证明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只有本能的野兽……
肖恩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鼻梁。两个世界，两种完全不同的法则之下，他记忆之中还能够起作用的东西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你是肖恩？”
科尔森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原本笔挺整洁的西服在此刻显得狼狈不堪。他试探的开口呼唤道，同时一把将旁边两个下意识举起枪想对准肖恩的士兵的手狠狠按了下去。
肖恩从空中落下，转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满是期待的科尔森，以及他身边那群严阵以待的大兵们，无奈的笑了笑到：“科尔森叔叔，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科尔森激动的搓着手，反手又是一巴掌将身后另一个大兵的枪给按了下去。他有些局促的看着肖恩，似乎是想从他身上找到八年前那个男孩的影子……肖恩耸耸肩，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小镇：“应该不会再有那些东西冒出来了。要不跟我去喝一杯怎么样？我去年成年了。”
“好好，好好好！”
科尔森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
“sir……”一旁的士兵还有些担心。科尔森正要说什么，肖恩倒是不怎么在乎：“让他们跟着嘛，我也懒得再跑回去了。刚才感觉到你们这边出了问题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
“没问题，你！快去把车开好！”
科尔森毫不犹豫的下令，连声催促道。
……这些年，恐怕也只有科尔森知道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外勤到底遭遇了多少莫名其妙的事件。这些事件里发生各种各样用科技武器没办法处理的怪事，已经让外勤的伤亡率达到了几十年来的最巅峰，上一次外勤有这么高阵亡率的时候还是在二战的过程中。
同样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件折磨的身心俱疲，尤其是今天晚上，当他看到了无论是士兵们的普通枪械，还是属于神盾局的重型火力都对这些怪物毫无用处的时候，心中对于一个拥有特殊力量的同事的渴望已经达到了顶峰。他们太需要一个能处理这方面问题的成员了……
而此刻，肖恩的出现让科尔森看到了曙光。
看到了一种能够拯救自己发际线的曙光。
凌晨四点，小镇上仅仅只剩下了几家通宵营业的便利店还开着门。连续几台军车开过来让店家下意识的双手抱头，却被大兵拦住示意弄点热乎乎的夜宵过来。而科尔森则拉着肖恩走到便利店最后面的桌子上，示意旁边依旧有些不太放心的士兵去门口等着。
“肖恩，你……”科尔森没理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目光热切地看着肖恩：“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我去纽约看过你，结果却发现你把别墅卖掉了，所有的财产全部转给了你的邻居，连你原来住的那个别墅都转手让给了别人……”
“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恩的目光有些涣散。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八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当科尔森提起的时候，肖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彻底的从那天晚上走出来。微微的失神后，肖恩苦笑着摇摇头：“抱歉科尔森叔叔，我不是很想聊那天晚上的话题。”
看着肖恩眼中闪过的疲惫，科尔森了然。这种眼神，他在很多失去了重要之物的同事身上见过，而在这种时候他需要做的，就仅仅只是闭上嘴巴或者转移话题而已。
“好吧。”科尔森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温热的咖啡让他急躁的情绪逐渐缓和了一些，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他看着肖恩平静的眼眸，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那个孩子的身影。一如当时那个下午平静的声音，科尔森终于冷静了下来。
“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他流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当时我应该收养你的。”
“少来。”肖恩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这样好的很。”
“你无非也就是想拉我进你们那个什么……”
科尔森摸了摸鼻子，显得有些窘迫：“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早该换个名字了。”肖恩摊开手：“加入倒是可以，我本身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加入之后能有啥好处？我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什么都不缺，而且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也舒服。”
“你该去上大学。”科尔森面色逐渐严肃：“肖恩……抱歉，我刚才查了一下你这些年的档案，那些收拾黑帮打击毒贩之类事情的档案我就给你直接清掉了，不算大事，但我发现你这些年一直没有正经上学？”
肖恩的眼角微微一抽。
好家伙，合着当年那几乎快把一个小镇全部灭口的黑帮事件在你嘴里都没有我上学重要是吧。
“你觉得我这会适合去什么学校？科尔森，差不多得了。”肖恩无奈的摆摆手叹息道：“这个问题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肯定又是什么学习经历，一种生活体验之类的话，没必要的科尔森。与其让我去这些地方浪费时间你不如给我安排工作多杀几头虚。”
“虚？”
科尔森微微一愣，随即终于想到了正事。也许是彼此之间的再次相见打乱了科尔森的思绪，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问起关于外面那些怪物的事情……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科尔森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那说说吧，那东西是什么？”
肖恩偏头看了看科尔森，直到将后者看的有些恼羞成怒之后这才满意的开口说道：“那东西叫虚，一种介于灵魂和生命中间的怪物。我追杀了这些东西八年的时间，大概摸清了一点头绪……人类在死亡的瞬间，最终一刻残留的情绪如果是负面的，那么他们在死亡之后的灵魂大概率会被这种情绪所支配，本能的去吸收天地之间残留的负面情绪……而据我所知，这种东西现在到处都是。当吸收了一定程度的负面情绪之后，虚就诞生了，它们不被轮回束缚，仅仅只是一个人留存在世界上的残渣而已，这些残渣渴望着充实自己，所以它们追求其他人类的灵魂和血肉，即便这对它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
瞥了一眼科尔森若有所思的神色，肖恩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即接着说道：“因为某种比较特殊的世界规则，这些东西的存在本身比较——奇葩？……实体类型的武器基本不太能接触到它们，所以之前你们打出去的子弹和火药并非是对它们没有用处，只是……类似于黑洞那种，你们的子弹直接穿透了它们的身体，全打在空气里。而你们被那些家伙的阴影笼罩，所以才会出现那种特殊的效果。”
“怎么干掉这些家伙？我看你是用了什么魔法嘛？”科尔森阴沉着脸，那个中士在他面前被啃成了两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肖恩微微耸肩：“这是一种特殊的力量，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拥有。”
见科尔森不甘心的模样，肖恩连忙提醒道：“别尝试用那些火焰电流之类的，我之前见过有黑帮这样尝试过，同样没有效果。”
“那……”
科尔森有些焦躁的敲着桌面。他的脸色异常的难堪。
肖恩这里给出来的情报很清晰也很简单，目前他们手上持有的武器根本奈何不了虚。那如果有一天这些东西入侵了总部的话岂不是只能任由这些东西屠杀……
“科尔森。”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突然间，第三个人的声音从科尔森的身上响了起来，他愕然低下头却看到自己胸口的通讯器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打开了，而显示屏上出现了弗瑞的脸。他死死盯着肖恩，目光深沉的有些吓人。
“接下来让我来吧。”
科尔森有些语塞，他看了一眼肖恩，似乎是有些担心。而肖恩冲他丢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从科尔森的手里接过了通讯器摆在面前。
再次犹豫了一下，科尔森还是起身去后面给肖恩拿一些热的夜宵，给弗瑞和肖恩留下了一个交流的空间。虽然看起来他还是很紧张，似乎是有些担心弗瑞会不会跟肖恩说什么事情……
“初次见面，我叫尼克弗瑞。”
画面上，弗瑞开门见山：“你说目前只有你的力量能够处理这些东西，我有两个问题。第一，这些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第二，你的力量能否复制？”
弗瑞到底是弗瑞。
肖恩轻叹了一声，随即也严肃了起来：“你猜的没错，弗瑞局长。虚和我的力量基本可以算是同源的两面性，可以说我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找到并杀死虚，但是我的力量并非是人为的结果，而至于是否能复制，很遗憾……不行。”
闻言，弗瑞沉思了片刻。
“我明白了。”他缓缓开口道，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肖恩很确定这家伙绝对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甚至这位特工之王肯定还在心理暗戳戳准备找机会搞点事情。
对于他想要搞事的这种想法，肖恩倒是无所谓……毕竟灵力这种东西无形无质，他首先要能找到灵力的存在才能进行下一步。这种完全不同于本世界物理法则的力量，和宇宙魔方可完全不同。
“如果有时间的话，明天跟科尔森一起回总部报道。”弗瑞显然不打算继续谈下去，他干脆的给肖恩下达了任职的要求并且提出指示：“我立刻将你的档案上传到神盾局总部里，你的职务跟科尔森相同都是七级特工，但是你领八级特工的机密权限。薪资补贴全部按照科尔森的标准上浮两倍，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
肖恩耸耸肩。
他并不在乎现在加入神盾局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给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