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之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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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知道

嘭的一声,真田苓的后脑勺突然被一个物体砸中,力道大到快将她砸出脑震荡,同时也将她砸醒了,她感觉到已经漫过她脖颈的海水,有些心惊,怎么回事儿,她怎么到这了。

但是,这些都先暂且不提,她盯着漂浮在海面上的足球,感受到后脑传来的阵阵疼痛,怒火中烧,哪个兔崽子不要命了,居然朝着人的脑袋踢球,找死也不用这么急吧,她双眼冒火的转身,连对方的身影都没看清,张口道,“小兔崽….”,后半截话像是被人掐住嗓子一样,连个字母都发不出来,因为她看清楚了。

朝向她脑袋踢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带着眼镜的小学生,恰巧这个小学生叫江户川柯南,又刚巧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工藤新一。

真田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镜片下的双眼里的寒凉,这程度都超过幸村精市了,她站在原地不敢动,在思索措辞,如果她说她是来潜水的,工藤信不信。

工藤新一瞧着像呆头鹅一样还愣在原地不动的人,身上冷意更重,语气阴森,“真田苓,你站在那里是打算让我亲自去把你拉上来吗?”

工藤新一快要被真田苓给吓死了,本来他好好的在和小兰旅游,又没有案件发生,别提有多惬意了。

他晚上出来是准备捡些贝壳回去,不成想会碰到有人跳海自杀,这事他可以理解,毕竟见过很多次了,但是他通过眼镜发现向海洋深处走去的人竟然是本该好好呆在神奈川上课的真田苓。

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可是,她的神情又非常不对劲,像是行尸走肉,没有灵魂,这个模样让他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工藤新一眉头紧皱,但愿是他多想了。

真田苓听到工藤新一稚嫩的声线却带着刺骨的冷意,停顿片刻,伸手把足球抱在怀里,慢吞吞的向岸边挪去。

再远的路程都会有走到的那一天,更别提是现在,真田苓浑身湿漉漉的抱着足球站在工藤新一对面,走进了看,更是能感觉到他那比夜色还阴沉的脸色,结结巴巴开口,“其,其实,我只是过来潜水,听说夜晚的海底格外漂,漂亮。”

工藤新一:“呵呵,”我信你个鬼。

真田苓听到工藤新一的冷笑,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看向脚尖,头发也被海水打湿了,一缕一缕的黏在脸颊上,衣服还不断往下滴水,看起来异常狼狈。

工藤新一看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心里的担忧更甚,也说不出教训的话了,“我和小兰在附近的酒店住着,你跟我过来,先把衣服换了,兰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真田苓突然感觉到莫名的疲惫,一步也不想走,头疼的厉害,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浑身散发着很丧的气息,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工藤新一见她坐在地上,眉头紧蹙,“起来,大晚上浑身湿透坐在这里吹冷风,你也不怕着凉,”而后听到她沙哑的嗓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心,等你收拾好你自己在说吧。”

工藤新一等了片刻,见真田苓还是坐在沙滩上一动不动,有些无奈,他这还没生气呢,这到先委屈上了,没办法,他只能也跟着蹲在真田苓的旁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这里也就你和我两个人。”

真田苓抬头看向平静无波的海面,眼神空寂,“工藤,你当侦探的时候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怪物。

当你在远远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工藤新一瞳孔微缩,死死盯着真田苓的脸,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真田苓也不介意他的沉默,自顾自的话,“与之对抗,会被引诱,才会坠入深渊,可是工藤啊,如果有的人本身就在深渊里该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将心底关押的恶魔放出来,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我该怎么办,到那时,我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你又会怎么做。”

工藤新一这下也不在瞎担心了,他也坐在松软的沙滩上,看着夜晚的海面,“不知道,我不会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

“但是,真田,如果你真的犯错了,还是像你所说的滔天大错,站在我的对立面,”他是侦探,侦探的对立面是什么,是罪犯,是凶手,“以你的能力,我将找不到任何证据,甚至你可能连替罪羊都找好了,没有丝毫破绽,没有任何人能发现是你做的。”

工藤新一沉默片刻开口,“但我会知道的,哪怕我找不到任何证据,哪怕现场的人证物证聚在,我会知道是你做的,我会找到你,就算我并不能将你绳之以法,我也会找到你。”

真田苓早在工藤新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平躺在沙滩上,抬头看向夜空的星星,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吗?”

工藤新一扭头看向真田平静的面孔,有些迟疑的开口,“真田,你是不是,是不是抑...生病了?”

真田苓斜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工藤新一的脸,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笑声癫狂,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像是电视剧里的变态狂。

工藤新一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身体反射性抖了下,眼神却暗沉下来。

“你是想说抑郁症吧,呀类,被你发现了呀。你果然很有趣,我没看错人!”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她的玩笑,他也没想到心里的猜测居然会是真的,脸上浮现浓重的担忧,抑郁症啊,怎么会是这个病,这怎么可能,但就刚才的情况来看,已经不是初期了。

真田苓似乎是感觉到工藤的想法,慢悠悠的开口,“其实我一直认为我已经痊愈了,没想到只是藏起来了,今天一天,我有过两次不该有的念头,都是差一点,被人发现了,所以我并不知道,如果没人出现,我是会在关键时刻制止,还是会继续下去。”

“看心理医生没有任何效果,他们根本催眠不了我,说不定还会被我反催眠。”

工藤新一突然想起了她所擅长的专业,犯罪心理学,“诱因是什么,你突然变成这样是什么刺激你了。”

真田苓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快,沉思片刻回道,“是一个仇人,不死不休的仇人,具体经过我不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与他之间只能存在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没有任何解决办法,至死方休。”

但是,我不想死。所以只能是他死,不留余地的绞杀他。

工藤新一被她话语里浓重的杀气惊到了,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会落得如今这地步,不死不休,“你不会走错路,就算过程中会有一些偏激,但是你不会任由自己被仇恨所吞噬,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样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因为报仇而将自己搭进去,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理解我所说的意思。只要你想,在不伤害自己,不打破底线的情况下,你有无数种办法让他万劫不复。”

“如今你会出现自杀的征兆,甚至差一点就会成功,只是因为你自己内心并没有完全接受你的仇人依旧站在你面前的事实,况且,”工藤新一抬眼瞥见她眼下的一片乌青,这么黑的天他都能看清,“你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你是打算熬死自己,变成鬼再去报仇吗?”

真田苓怔愣地听着工藤在她耳边的言语,眼神突然一阵恍惚,记忆回到了当初她在米国时,乔对她的教导。

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她是想报仇,想把自己上一世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但她更想的还是好好的活下去,她能够重生一次已经是上天的怜爱,没有让她浪费的资本。

她现在过的很好,亲人和朋友都对她很好很好,可是如果,如果她真的走错路了,为了报仇不择手段,把自己变成了当初最讨厌的人,那该是多可悲,如果伯母和堂哥知道了,又该会多失望,她想好好的活下下去,活得不负老天的垂怜,决不能任由她心里的恶魔将她吞噬,哪怕她已处在深渊,她也会爬上来,走在阳光下。

真田苓狠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腰部用力站了起来,低头看向陪她在这里吹了半天冷风的人,缓缓扯出一个微笑,很淡很淡,但却是她这些天来最真心实意的笑了,“啊,你说的没错,我不会走错路,是我一时着相了,钻了牛角尖,抱歉让你但心了,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至于我的病,当初我既然能好好的生活,现在也一样。”

工藤新一仔细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确定她是真的想通了,心底的大石才缓缓落下,这才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粒,“我接受你的道歉,现在这个时间你打算去哪?”

真田苓一身水的被迎面吹来的海风吹了个透,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还没感觉,现在这小风一吹,嗖嗖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咳,你们住的地方还有空余房间吗?”

工藤新一斜了她一眼,“走吧,”大晚上的,他快要冻死了。

到酒店之后刚巧被出来寻找柯南的毛利兰碰个正着,总之,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真田苓终于收整好自己躺床上睡着了。

一夜无梦,安眠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