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决定
现世。
张清平出现在地铁口附近，身旁两侧，各自悬浮着昏迷的许诺，以及跟焦炭似的夜陨圣者。
这里人来人往，没有一人对这怪异的一幕投来目光，仿佛他们并不存在。
之前夜陨圣者使用煞气攻击外面的普通人，也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来往的人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或是行色匆匆，进出地铁。
唯有一个女人面色焦急：
“子轩，子轩！你在哪里啊！
“哎，大哥，你们谁看到我儿子了？大概这么高……”
张清平淡然地看了一眼，随后带着许诺与夜陨圣者离开此处。
不一会儿，女人在一个转角找到了一脸茫然的小男孩，顿时喜极而泣。
抱着孩子，女人疑惑地问道：“子轩，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男孩满脸迷惘：“我，我不知道。”
一旁的草坪上，张清平带着两人，来到一条公共座椅前。
座椅上躺着个老人，用报纸盖着肚皮，手枕在脑后，晒着初春的暖阳，哼着梅兰芳的曲调，地上还放着个保温杯，里面泡着龙井。
晒着太阳喝着茶，好不惬意！
在公园的长椅后，一辆救护车驶过，已经没有大碍的铁澜躺在车上，被送至医院进行修养。
张清平拜了下去：“老师。”
王老头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了一眼张清平，和他身后的许诺。
“多谢老师出手。”
王老头躺着椅子上没有动，摆了摆手，中指点了两下那像是焦炭的夜陨圣者：
“对普通人出手，这家伙太过了。”
张清平却并未起身，低声问道：
“老师，是不是灵虚会长找您了？”
提到灵虚，王老头冷哼一声。
“是找我了，说他想要收这小子。”
“那您的意见？”
王老头啐了一口，“他收个屁！”
“这么多年，连个九阶都没突破，让他收徒，这不纯纯耽搁人天赋吗？”
“这小子我收了，精心培养一番，没准还能让老头子我不用那么累，安享晚年。”
张清平身形一顿：“您决定了？”
王老头的脸色平淡。
“他天赋极佳，唯有心境始终被过往所牵挂，而且，藏了很多东西。”
“老头子我不知道这小子经历过什么，性格中带了点阴暗，不过，他心中的良善没丢，那就足够了。”
张清平回头看了一眼，许诺昏迷不醒，身体被煞气和另外一股力量摧残过，不过，在张清平炁的帮助下，已经没有大碍了。
“既然如此，那学生先行告退了。”
王老头嗯了一声，继续躺在椅子上，晒着自己的太阳。
等到张清平带着两人消失，王老头闭着眼睛，轻声自语道：
“教不成老子，教儿子也不赖。”
“灵御途径并不完整，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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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再次从病床上醒来。
望着熟悉的医院天花板，他颇为无奈。
怎么每次都会被自己搞成一团糟。
扭过头，许诺发现他的身边并没有其它病床，也没有人存在。
唯一有动静的，就是一些检测仪器。
许诺的面色忽然凝重起来。
自己为了在夜陨圣者手下求生，动用了神力。
在自己昏迷的过程中，不会被检测出什么东西了吧？
想到这里，许诺身体顿时一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他在最后时刻看到了张部长，也看到了他随手将夜陨圣者制服，自己体内的神力当时已经基本消耗完毕，面具也消失了，张部长应该没有检查出异样。
但也不排除，是协会打算先治好他，再审问他。
许诺打定主意，如果不能实锤，自己就把一切推到传承上去，运气好，还能借此机会揪出寄送玉佩的人。
反正协会也拿不出证据，记录仪在夜陨圣者出手的瞬间时候就已经被摧毁了。
“滴滴！”
“检测到病人已经苏醒，正在呼叫医务人员。”
“请病人躺在病床上休息，等待医务人员前来。”
温和的声音响起，许诺愕然地看着一旁的检测仪器。
“阿尔法？”
一个显示屏移动到许诺眼前，其上是一个知性女人，还穿着护士服。
“您好，我是协会的智能医护系统，阿尔法是我的母程序，您可以称呼我为西塔。”
阿尔法、西塔……许诺记得还有协会内部的智能物流系统名为贝塔。
好家伙，阿尔法下面不会有二十多个子系统吧？
许诺问道：“好吧，西塔。”
“我的身体情况如何？”
西塔：“初次检查时，您的身体脏器轻微受损，骨骼受损，心肺过劳……精神力消耗过大，身体有明显的超凡力量过载痕迹。”
“目前，已经对您的身体进行了修复，建议休息两日，持续观察。”
许诺点点头，西塔的检测还是很准确的。
不一会儿，医务人员也来了。
这些医务人员也是主攻治病救人的方士，能够检测出机器所不能检测的东西，他们查看了许诺的身体后，得出的结论也差不多：
“需要恢复，短时间内不要再动手了。”
医务人员走后，许诺躺在床上，闭目查看自己的精神世界。
剧院里，小丑呼呼大睡，任凭许诺怎么打扰，也始终醒不过来。
“这家伙！”
许诺有些气愤，但也极为无奈。
他无法驱使小丑，包括那一次诅咒牧羊人，实际上也是小丑愿意主动出来。
算了，不管这个大神，爱睡就睡吧。
神力结晶也消耗大半，之前对抗夜陨圣者时，神力结晶几乎是一秒一枚的碎裂。
没事，下次再去殿堂里拿一点好了。
许诺的目光看向角落里，那里，佩奇神色萎靡地躺着。
之前，许诺呼唤佩奇出来对夜陨圣者发动攻击。
佩奇不弱，诡谲的力量，暴食的加成，再加上它似乎具备一些饥荒吞噬的能力，一般的五阶还真拿不下它。
但可惜，那是夜陨圣者，只是一招，就打散了佩奇。
好在佩奇本就没有实体，打散了，还能回到许诺的精神世界温养。
命运之力，神力，道具，甚至还因此觉醒了灵魄……许诺可算是手段尽出了，就这还一样被夜陨圣者轻松暴打。
不过他也不气馁，毕竟自己只是三阶。
“灵魄，我的灵魄，原来是雷霆吗？”
雷霆，许诺之前确实没有接触过，毕竟谁会闲着没事去触电？
同时，借助夜陨圣者的话，许诺竟然想起了那个夜晚的一些片段。
“我父母，果然不是普通的意外。”
许诺心悸，他想起的片段里，那些被父亲用雷霆撕碎的身影，每一个都有着现在的自己难以对抗的气息。
忽然，许诺的意识一动。
现实中的病房内。
不知何时出现的张清平，依旧是那一袭白衣，一尘不染，静静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醒了，就先不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