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三十故事很凄凉
我说:“我上大坝,你真喊我是爹。”沈贵说:“说话算数。”我从船上的栏杆翻过去,到了大坝上。这个时候,来了几位民警,沈贵对警察做手势,警察发现了我,直接将我抓了起来。这个时候,沈贵笑得前仰后合,他的肚子都笑疼了,最后,捂住肚子喊:“胡三十,我的傻爹。”喊完,将我的旅行包甩了过来。我被带到了派出所,民警说:“你是干什么的,要在这里拘留两天两夜。”我掏出记者证,求情说:“我这次到宜市来采访并且组织文化活动,田副市长可以作证,我有他的名片。”没有想到,这警察是田副市长当年的学生。他说:“田副市长是我的恩师,好,我放你下大坝,不要再去上船,免得有人说我们执法不公。”
我下了大坝,直接去了葛洲坝电厂宿舍我表姐家里,我与沈贵也暂时住在表姐家里。我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我听见客厅里沈贵说话的声音:“大姐,你的表弟坐船翻栏杆过大坝,被派出所抓了,估计明天才能够被放出来。”我忽然打开门,吓得沈贵一下坐在地上,问:“你是人是鬼。”我笑了:“我被警察放了,直接下大坝回了电厂宿舍。”
活动组织获奖的青少年游三峡,在船上,我坐在椅子上与组委会人商量工作,廖小琴喜欢挨着我坐,还要在我们之间放一个枕头隔开。我准备上甲板抽烟,她抢走了我的打火机,我追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她居然一动也不动。谁知道,沈贵开起玩笑来:“胡三十,我正在到处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卖弄风情。”我一下尴尬了。等到廖小琴走开后,我对沈贵说:“你就喜欢开无聊的玩笑。”三峡杯少儿诗文书画活动结束了,我去向廖小琴告别,几个月来,我们关系很好。忽然,她冷冷地问:“你怎么晚上住在妇女儿童活动中心主任朱主任家里。”我说:“本来是住在宾馆里,想到要走了,朱主任与我是武汉人了,就邀请我们去她家里,有什么不好吗。”廖小琴说:“她的丈夫病死了,她是一个人。”我说:“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一群人去了,我睡的是沙发。”沈贵告诉我说:“廖小琴吃醋了。”我说:“不会吧?”我走的时候,廖小琴偷偷地对我说:“有空来宜昌看我,也可以写信给我,我也是一个人。”我想,你是一个人,你骗谁呢?我分明看见你还带着自己的女儿到办公室来过。我记得我曾经去妇联去看过她,我给她带了一本散文集。我正打算送给她,如果送给她,她说不定就成了我的恋人。开始,鬼使神差,妇联的陈主任进来了,看见我放在桌子上的散文集。
陈主任说:“胡记者,你好,你现在成为作家了,这本书送给我好吗。”我与陈主任关系不错,她对我在宜市采访十分支持,我当然不好意思不送书给她。但是,我的书只有一本。我完全可以对陈主任说:“我只带了一本,是送给廖小琴的,以后,再给你寄一本。”可是,我没有这样说,结果,送给陈主任,我只有对廖小琴解释说:“我的散文集只带了一本,以后给你寄吧。”廖小琴说:“你不送存心送我的,太虚伪,再说,你写的书一点都不好看,不用给我寄了。”
沈贵将我拉在一旁说:“廖小琴吃醋了。”我为了补救说:“小琴,我去找陈主任要回来,先送你,再给她寄。”廖小琴说:“我现在是副主任,陈主任是我的顶头上司,你去要回来送我,再给她寄,她会认为我生气,你是不是想故意出我的洋相。”我十分尴尬,还是沈贵帮忙转弯说:“廖主任,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廖小琴还在生气,我后来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是容易生气的。再说,我们正准备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陈主任来了,说:“我们妇联请胡三十与沈贵两个记者、作家吃饭,我们有几个故事素材,想请胡作家写个报告文学呢。”于是,我们一起去吃饭了。吃饭时,陈主任将几个故事素材给我大致讲了一下后,对妇联的宣传部长王小红说:“小红,你将这几个故事素材的打印材料给胡作家,胡作家的散文集,我翻了一下,有写人的,还有写事的,借给你看一看,再还给我。”
陈主任说着,将我的散文集递给了王小红。王小红说:“我最崇拜记者作家了,你们两个记者,给我留下你们的电话及通讯地址。”王小红说完,从办公室拿出一个照相机,递给一个干事说:“我想与胡作家合影,你替我们来照。”王小红与我站在一起,她还挽着我的手。沈贵这人很善于察言观色,似乎发现冷落了廖小琴,就说:“我们一起来合影吧。”沈贵自作主张,要我站在廖小琴身边,廖小琴用高跟鞋踩了我一脚说:“妇联的美女多,胡三十色狼,你是不是走不动路了。”我们离开妇联的时候,陈主任她们送我们坐上妇联的车,将我们送到长途汽车站。
我忽然觉得,廖小琴很喜欢生气。我们住在妇女儿童活动中心朱主任家里,她生气,说:“你们不该住在朱主任家里。”我送书给陈主任,她也很生气,我与王小红一起合影,她也很生气。不过,她为什么生气,我才不相信沈贵说的,廖小琴生气是在吃醋。她都有小女孩了,吃什么醋。
十年后,我才知道,廖小琴带我看的那个小女孩,是她哥哥的女儿。以后,她看我一直没有与她写信,没有与他见面,她结婚了。几十年后,她给我打电话说:“我暗示你,我是一个人,你都不晓得来追我。”我说:“你不是有一个女儿吗?”廖小琴说:“那是我哥哥的女儿。”我悲哀地说了一句:“我早知道,就追你了,我白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她笑来,说:“活该。”你们说,我的命运是不是有点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