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刑场
明明回来后，肖蓓很快就离开了。乔远没有强留她，一是因为肖蓓执意要走，二是因为乔远被肖蓓逼着喝了那杯营养液后，疼痛就像开了闸，压制不住。按照医嘱他本该严格禁食的，可是肖蓓一来，他很难开口对她说“不”。
乔远估计自己今晚得去急诊。这种疼痛级别他扛不过去。他起身慢慢收拾洗漱用具和随身物品，预备去住院。
此时明明伸头进来，问他吃不吃晚饭。明明自从在演播厅里跟着乔远一起被叶老骂了一顿，终于意识到形象管理的必要性。他难得开始调整饮食，彻底戒掉那些垃圾食品和啤酒。明明现在的菜谱和乔远很类似，少油少盐，以蒸煮为主，不吃外卖。他干脆把给乔远做饭的差事包了。
他眼看着乔远按着肚子吃力的在房间里游走，疑惑问：“找什么呢？”
“收拾东西去医院。”
“上午不是刚去过？”明明记得彩排前他去打了点滴的。
乔远微微弯着腰说：“疼的有点不对劲。”
“喲，那我送你去。”明明立刻紧张了。他知道乔远对于疼痛的耐受能力。要是他说忍不了了，那一定是大事。他以往的几次住院经历都是印证。
乔远倒还算淡定，他先用手点点明明，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交代你的事你办了吗？”乔远敛了神色问明明。
“我……”
明明一支支吾吾，乔远立刻了然。
他口气开始不好，“怎么这点事这么难，又不是让你上断头台。”
明明被逼急了，只能嚷：“哥，这比上断头台还吓人。你那天也看到了，叶老有多凶。”
乔远最近逼着明明去找叶老，为上次的事道歉。这可吓坏明明了，大胖孩子夜里直做噩梦。
乔远脸色糟极了，他撑着床头柜慢慢坐在床沿上，压着耐心解释：“叶老就是这种性格。他没有任何恶意。特别是对你。这件事你是受我连累的。我知道他有多爱才。那天他那么骂你，一定会觉得过意不去。这是多好的机会。”
他太了解叶良辰这个老师了。他手下培养过那么多歌手，既然记得明明，就说明他对明明的认可。那天在演播厅里叶良辰实际上只针对乔远。明明属于无辜躺枪。这事算是叶老欠了明明一个人情。他逼着明明去见叶老，就是想给叶老一个台阶下，然后给明明一个出头的机会。
明明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无奈叶良辰威慑力太大。他苦着脸耍赖：“我过几天再去行不行？这事也没那么着急。”
乔远脸色一沉，口气越发严厉：“你三十多岁了，还想什么时候出头？过几天叶老忘了那事，你还去个屁！”
他一生气，疼的越发受不住。半个身子都是麻的。嘴唇一下子就白了。
明明吓得赶紧服软：“我去，我去。明天我就去他门口堵着去。问题是他要是不见我怎么办？”
“不可能！”乔远嘴上说的很肯定，但是心里也有点含糊。叶老的地位今非昔比，想来很难见到本人。叶老倒不一定会拒绝见明明，底下办事的人就不好说了。
“哥……其实，我也可以自己找找门路上节目的。为什么非要攀叶老这个高枝？”明明站在乔远身前，像堵墙似的，可是脸上都是畏惧。他是真的怕叶良辰。
乔远叹口气缓和语气劝：“在这行里，没有师承就没有靠山。叶老就是最大的那棵大树。有他一句话机会就多很多。你也知道……娱乐圈里从来都不是靠本事说话的。要想混下去，要有际遇，更要有人捧。”
明明咂咂嘴，他不知道谁有那么大力气能把自己捧起来。可是他不敢忤逆乔远。
此时明明的电话响起来。他一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就没什么好脸色。
“又是老二那个油头助理。这人挑三拣四的，太难伺候了。”
乔远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在医院里碰到的傅强那个助理。一定是为了跨年那几首歌的事。
“齐哥……”明明一接起电话来，脸上像调了台的电视似的，立刻从抗日剧改成言情剧，声音都嗲了，“我和远哥正念叨你呢。今天多亏你帮忙，这么快就排练完了。”
明明抱怨归抱怨，也知道小鬼难缠，助理这种角色不能得罪。
电话那边叽里呱啦开始说，乔远看着明明的眉头越皱越深。
他有点坐不住，侧靠在床上蜷起腿，只有这个姿势能缓解点难受。他小心的摸最疼的地方，那一侧已经可以摸出鸡蛋大小的肿胀来，轻轻一按，疼痛立刻放射到整个腹腔。眼前起了黑雾。
“要命了……”他轻声吸了口气自言自语。
他去年也发作过一次，当时做了微创手术，住了十几天医院才缓解。眼下正是年关，最忙碌的时候，这病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明明还在一脸不情愿的接电话，“齐哥，能不能容些时候，今晚真的做不出来。你不知道，远哥病了。”
乔远听他提到自己，示意有话对明明说。
明明捂住手机小声抱怨：“他们对合声和配器不满意。让今天晚上改出来。明天给他送去。”
乔远伸出手，让明明把电话给他。
”齐哥，我是乔远……”乔远没有刻意提着气说话，一听这气息就是病了。
“对，这几天肠胃不舒服。今晚弄出来真的是挺困难的。”
明明在一旁听着纳闷。按照乔远以往的性格，不管病的多严重都不会对外说。今晚他难得承认自己病了，可若是真的想推辞，为什么不把病情说的严重些。况且他也不是装的。
”要不这样，你看能不能让强哥给我打个电话，我直接听听他的意见，若是能咬牙坚持一下，我就尽量做。”乔远带着商量的口吻说。
明明越发觉得奇怪，他们虽然和傅强是同期选秀歌手，可是鉴于人家傅强咖位高，乔远一直比较避讳和他直接沟通，怕别人说他是蹭热度，今天这人怎么突然不避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