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特等兵员
莫里奇有些无语，哪能想到会出现如此乌龙。
布欧摸了摸原本肥厚的肚皮，对比如今几欲撑破衣服的腹肌。
一脸懵逼。
“那咋办？”
布欧不知塑形汤竟有如此诡异的功效，一时间喜忧参半。
“凉拌！只能拿出你的积蓄，由我去贿赂那几个家伙！”
战争孤儿院的孤儿，分成好几个小团伙，而每个小团伙，都有一个小首领。
只要他们不说，其他孤儿少年又畏惧布欧和莫里奇的战力。
谁也不敢多嘴乱说。
再则，即使他们说，征兵的军官也要相信才行。
塑形汤的功效，足以维持半个月之久，至于半个月以后。
到时再说。
说不定，布欧在半个月内就减肥成功了呢？
至于战争孤儿院的院长，等他能认全所有的孤儿再说。
“好吧。”
尽管万般不舍，但布欧还是认同了莫里奇的办法。
与此同时，感觉搞砸了莫里奇的计划，布欧还有些惭愧。
“对不起，阿莫，我还是太蠢了。”
莫里奇白了一眼布欧，一脸嫌弃的说道。
“少来，以后注意就行。”
其实，这事也怪莫里奇。
想象力，又没有边界。
所幸，布欧的想象力还不那么丰富，没有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模样。
否则，即使摆平了战争孤儿院的孤儿首领，征兵军官的那关也是过不去的。
人家又不瞎。
真变成了肌肉怪兽一般的形状，铁定被抓去切片研究。
哪怕塑形汤的功效消退，莫塔伯爵府也不会放过布欧。
“我去找件宽大的袍子。”
至于去哪里找，莫塔城内的胖子多了，不差布欧的一件。
不过，碍于孤儿身份，还不能选择材料华美的衣袍。
傍晚。
穿着宽松灰布长袍的布欧，和纤瘦俊俏的莫里奇。
结伴回到了位于莫塔城东南角的战争孤儿院。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对于即将自力更生的少年，战争孤儿院的管理非常宽松。
如布欧这种，如果不能通过征兵筛选，就会送去伯爵府的庄园内劳作。
从此人生灰暗，劳作至死。
没有任何晋升机会。
所以，对于战争孤儿院的孤儿少年来说。
加入莫塔伯爵的私军，参加领主间的战争以获得功勋。
才是唯一出路。
至于王国战争。
不是灭国之战，几乎轮不到他们这些杂牌上场。
不过，莫塔伯爵的领地，有很大一部分位于王国边境。
守城战和治安战，莫塔伯爵的领地私军，还真有机会参与。
哪怕尽是些打下手的边角战役，但胜在伤亡不惨烈。
真要大规模的军团对阵，如莫塔伯爵领私军这种杂牌，不消几个小时就能溃散消耗一空。
夜幕降临。
几个人影，在战争孤儿院的后院中嘀咕。
“每人三十铜币，为了应征入伍，我帮布欧用了些手段。
你们各自约束手下，不该说的不要说。
钱呢，只有这么多，还是布欧多年的积蓄。
真要坏了他的事儿，那家伙拼命起来，我可拦不住。”
面对熊孩子，贿赂也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没有最后一句威胁，他们保管坏事儿。
想想布欧的怪力，要是征兵不成，面对灰暗前途，玩命弄死几个孤儿，还是没有问题的。
“阿莫说笑了。
即使没有这些钱，我们也不能坏阿布的好事啊。”
想清楚一切。
几位孤儿首领，将铜币一把揣进兜里，一脸豪气地保证道。
“哼，没有这些钱，你们肯定会心有不岔。
到时难免会出幺蛾子。”
莫里奇心底冷笑，却一脸真诚和佩服地望向几位小首领。
让这几个小屁孩，收获了足够多的满足感。
“那就这般说定了，回头去军中喝酒。
你们知道我的厨艺，少不了你们的好吃好喝。”
莫里奇假意客气了一句。
“还想军中饮酒？少不了引颈一刀。”
无论哪个世界，军中饮酒都是大忌。
冷兵器时代尤甚。
莫里奇欺负这几个家伙的见识不够，这才如此忽悠道。
“一定，一定。”
几位孤儿首领纷纷附和，没有听出莫里奇的敷衍。
自此。
布欧的征兵入伍计划，才算真的扫平了所有妨碍。
翌日。
“嘟嘟嘟——”
伴随长哨的声音，一年一度的征兵选拔开始。
“年满十二岁的战争孤儿，迅速来前门广场集合。”
肥胖如猪的维勒院长，以铁皮卷制的筒子当扩音器。
大声呼喝。
院长的忠实狗腿皮特，在一旁吹着长哨。
清亮的长哨音，时急时缓。
皮特还一脸关切地望着院长维勒，恨不能将院长供起来。
维勒平时的工作，都可以由狗腿代劳，但今天不行。
莫塔伯爵领征兵日，维勒的工作本就不多。
如果再不卖力一些，就会显得他这个院长太废物。
或者没有存在的必要，那每年固定的油水钱。
还要不要了？
没有院长的职务在，谁认识他维勒是哪根葱？
当战争孤儿院内，所有适龄少年全部到齐以后，在狗腿皮特的呼喝中排成了一个小方阵。
院长维勒迈动沉重的步伐，来到了方阵的最前方。
皮特赶紧将符合征兵条件的年满十二岁的少年名单，递给了维勒。
一支征兵小队，在一位铁甲壮汉的身后整齐列队。
肃杀之气顿生。
莫里奇前世见惯了威武风姿的军人，面对这些列队的军士。
感觉稀松平常。
“点到名的少年出列，接受莱斯特队长的挑选。”
胖院长维勒，又一次举起了他的铁皮筒子。
“卡塞尔，出列。”
维勒的点名声洪亮清楚，引得莱斯特队长的点头赞许。
如此肥胖的维勒，无论敏捷和力量都不行。
唯一可以拿出手的，也只有肺活量了。
干瘦少年卡塞尔，迅速来到了莱斯特队长的面前。
见莱斯特摇了摇头，维勒的呼喝几乎同时传出。
“卡塞尔，不合格，收拾衣服准备接受伯爵府的安排，前去农庄报道。”
听闻此言，卡塞尔的脸色迅速灰败，却不敢多说什么。
默默返回了宿舍，开始收拾本就不多的衣物被褥。
“罗杰，出列。”
……
“罗杰，不合格。”
……
“萨班，不合格。”
接连七八名孤儿不合格。
维勒肥胖的脑袋上，终于开始冒汗。
战争孤儿院的核心要务，还是要为莫塔伯爵培养出足够多的可以征召的兵员。
如果核心要务完不成，哪怕为伯爵府输送再多的农奴，一样不会受到伯爵府的嘉奖。
倘若一直无法提供足量的合格兵员，那么，维勒的院长位置就算干到头了。
“布欧，出列。”
故意将宽大衣袍撩起一角的布欧，步伐矫健地来到了队列的最前方。
鼓鼓囊囊的肌肉，惹得一直低垂目光的莱斯特。
猛然抬头。
“好，这个还不错，稍微训练几年，定会是个好战士。”
莱斯特终于第一次开口。
“去测试力量和速度吧，安格你亲自负责。”
这就是要开后门了。
安格就是这支征兵小队的副队长，让他亲自测试的暗示。
已经足够明显。
没有哪个带兵的，会不喜欢威武雄壮的士兵。
只要布欧的力量和速度不是太拉胯，通过征兵绝无问题。
而力量和速度，对布欧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莫里奇最担心的，就是第一次初选，征兵军官可能都不会给你测试的机会。
他们仅凭固有的经验判断，体格雄壮的力量小不了，干瘦如柴的力量大不了。
这是基本常识，一般也不会出现例外。
至于申诉？
根本没有这个渠道。
再则，孤儿的话会有人信？
往常出现这种情况，征兵官也曾给过机会。
然而事实证明，这不过是弱者的不甘呻吟罢了。
“报告队长，力量特等，速度一等。”
重新返回队列的安格，低声向莱斯特禀告。
“特等，你开什么玩笑？”
莱斯特一愣，慢慢露出了恼怒之色。
“安格怎么如此没分寸，我让他放水，不是特么泄洪！”
如此想到的莱斯特，再次将目光移向安格。
“安格，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莱斯特强压怒火。
“队长，我说真的！”
安格的表情精彩，想要证明又不想让莱斯特下不来台。
一时间，憋闷的不行。
不待安格开口，莱斯特一把拽住了安格，将他拉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
此时，莫里奇才听到隐隐传来的低沉咆哮。
“安格，你疯了吗？还特等兵员？那可是独属于六级战士的评级。
还得是不修炼任何斗气，以纯肉体力量达到的六级战士！”
剧烈波动的情绪，以及强压怒火的行为，使得莱斯特的胸膛颤抖。
“再则说，特等兵员测试，需要单手抓举千斤石锁百次。
而我们的征兵小队，连相应的设施都没有配备，你和我说你怎么测试？”
莱斯特的唾沫横飞，完全不给安格插嘴的机会。
本来，还有些懵逼的安格，在莱斯特的一阵溅射伤害下，反而清醒了不少。
终于，莱斯特喷到了身体疲惫。
稍事休息，这也使得安格有了插嘴的机会。
“队长队长，您先听我说，我们没带千斤石锁不假。
可是，我们运输测试装备的辎重车，它不止千斤！”
为免被打断说话节奏，安格的语速极快。
“何止？辎重车连同石锁等装备，两千斤都不止——”
“等等，安格你什么意思？”
忽然，莱斯特队长一脸诡异地望向了安格。
“你的意思……”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安格的反应神速，在莱斯特话没说完时。
立马接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你别看这小子壮实，其实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达到六级战士的力量？”
莱斯特反应过来以后，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没错，布欧确实不是六级战士，而是——”
安格语气悠悠，仿佛忽然理顺了思路。
“什么？怎么又不是六级战士了，你刚才不是还说……”
安格的话，忽上忽下，使得莱斯特非常憋闷。
“队长，稍安勿躁！布欧是特等兵员没错，您忘了特等兵员的选拔标准了吗？”
此时此刻，安格的思路非常清晰，循循善诱道。
“怎么会忘？不论力量还是速度，只要有一项达到了六级战士的标准，而又没有修炼任何斗气，即为特等兵员。嘶——你的意思我懂了，布欧的力量达到了六级战士，而速度不行？”
莱斯特的眸光闪动。
一时间，连莫塔伯爵会赐予他的奖励都想好了。
“嘿嘿嘿，队长，这次我们的运气太好啦！
多少年不见一次的特等兵员，就这样和我们不期而遇。”
不修炼斗气，单以身体素质达到六级战士，到底有多难？
米兰王国，约有一亿五千万的人口。
而米兰全境以内，平均一年不过诞生三两个特等兵员，还分散在王国近千个大大小小的封领当中。
即使如此，这些所谓的特等兵员，一般还以蛮血战士为主。
这些蛮血战士往上追溯三代，基本都是归化的蛮人战士。
蛮血战士的特等兵员，在后期成长性上不行。
即使如此，仍然深得王国领主的喜爱。
特等兵员。
再怎么潜力不足，一个七级战士还是跑不掉的。
但布欧不同，不论从长相还是发色来判断。
全都表明，布欧就是纯血的人族战士。
最不可思议的是，布欧才十二岁。
以人族血脉，加上仅有十二岁的年纪。
布欧一旦开始修炼斗气，实力绝对会以井喷式增长。
蛮人的体质，天生强大。
可在修炼斗气的天赋上，还是比不上纯血的人族。
宇宙相对公平。
得到多少又付出多少，在命运中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
“还有还有，布欧的速度可一点不慢，在五级战士中同样可以排在合格线以上。”
安格的话，使得莱斯特的眸光再次一亮。
有特等力量的对比，区区一等的速度，确实容易忽视。
想要获得莫塔伯爵的赏赐，布欧的天赋当然是越强越好。
莱斯特眉开眼笑。
对莫塔伯爵的赏赐，莱斯特莫名的开始期待起来。
安格也高兴不已。
在米兰王国，每年有几位特等兵员不假。
但是，莫塔伯爵领可是十几年都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