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阁主大人
想通了这点,柏瑜清又是长叹一口气。
“墨临安啊墨临安,你要是输了,还真是对不起我在你身上浪费的这些时间了。”
“哦。”
墨临安认认真真的点点头,然后思索了几秒,“不会输的。”
柏瑜清点点头。
他也这样觉得。
……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一周,武道大会的时间一步步在逼近。
好在只是长剑换成了短剑,在某些招式上需要稍稍修改些,游凌霜帮她更改了之后,又一步步教她。
自换了把趁手的武器后,墨临安的剑术又有了新的长进。
但大约因为太沉迷于练剑法,她的心法却开始陷入了瓶颈期。
以至于连殷季同都看不下去了,急得来回踱步,最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似的,一拍大腿拉着墨临安就往后山跑。
“师傅,后山是禁地。”墨临安好心的提醒道。
“禁地?禁什么地!”
殷季同毫不在意的破开阵法,“走啊,临安,有师傅在,有什么好怕的。”
墨临安哽了三秒,欲言又止的指了指他的身后,“师傅,你背后……”
“我背后……?”
殷季同皱着眉头,猛然转头一看,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啊啊!鬼啊!——”
“啊啊。鬼啊。”
墨临安也配合的叫道,不过语气中透露着敷衍,显然并不害怕。
来人嘴角微微抽搐,这师徒俩跑到他的地盘来,喊他是鬼?
殷季同这会儿缓了好几秒,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仔细再一看,咦,这人似乎还有些眼熟。
若说柏瑜清的眼神是一柄未开刃的短刃,那么眼前的此人就是一柄磨砺千年的好剑,还没接近便已寒光乍现。
比起他出色的外表,先一步吸引人的,应该是他那种清冷、不近人情的气质。
这种冷和游凌霜师姐的冷不一样,师姐是外冷内热,而眼前之人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
墨临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气质冷峻,面容清疏,一头乌黑长发及腰,瞳孔是清浅的蓝色,眼角点了颗泪痣。
他垂眸,把玩着手上的玉佩,也不搭理师徒两人。
殷季同看着看着,忽然感觉不对劲,手指着指着微微颤抖起来,“你……你是……”
“阁主大人?”
“嗯?殷季同。你小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么快就给忘了?”
明望尘抬眸看他,眼中并无其他情绪。
墨临安看着看着,也觉得不对劲。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
他手上把玩的那块玉佩,和柏瑜清的那块一模一样。
“宗主大人,你——”
墨临安皱起了秀气的眉头,“敢问您手上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柏瑜清那个家伙爱惹祸,可他惹祸可千万别惹到阁主大人的头上来啊……
这祸她可没本事帮他摆平。
“这个?”
明望尘挑了挑眉,“从你身上拿的。”
“……”墨临安一阵缄默。
高人还是高人,把偷都能讲的这么清新脱俗。
她摸向自己腰间,果然,本该拴在那里的玉佩消失了踪影。
“那不知阁主大人,拿徒儿的玉佩,是意图作甚。”
她顿了顿,“若是看上了我的美貌,我这里还有其他东西可做定情信物。”
殷季同听的目瞪口呆,他回头看了看墨临安,又看了看明望尘,下巴都快掉了。
墨临安看他那个惊讶的模样就知道,这呆瓜老头恐怕又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
明望尘望了她三秒,然后把玉佩抛给了她,“这玉是个宝贝,好生对待。”
墨临安接过玉佩,却见玉佩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似乎有什么人附上了真气。
“没什么事就离开吧。”
随即他顿了顿,又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墨临安:“……”
谢谢。她知道。不用特意说出来。
“那个……阁主大人,我记得你这里有一部心法,很适合巩固——”殷季同的话让明望尘停住了脚步。
“那本心法你不需要。”
他直截了当,“你这徒弟靠你教也学不会。跟我走。”
“哦哦。”殷季同拽着墨临安就跟上了明望尘的脚步。
却只见那白衣身影无奈的转过头,“殷季同。我让你徒弟跟我走,你不用来。”
“一个芥宗还不够让你忙碌麽,这么几十年总看到你在我宅院旁边晃。”
殷季同有些委屈的解释道,“这不是阁里大家都不清楚您的去向,有些担心,我正好时间又最多,所以您当然见我见得最多了。”
等等……阁主大人都知道?
那他这些年就根本不是行踪不明,而是单纯的嫌他们烦,所以不想搭理???
明望尘瞥他一眼,“还有事?”
殷季同摇摇头,下一秒,身边的竹林猛然起了大雾,让他迷失了方向。
“临安,临安?”
叫了两声没反应,下一秒,他已经被送回了芥宗的院落里。
殷季同这才猛然意识到,这恐怕是阁主大人布了道阵法,目的就是给他遣送回来。
“师傅?临安呢?”姜琼华坐在一旁炼丹,最先发现他的身影。
柏瑜清扫视了一周,发现和殷季同一起去的墨临安不在,他的心头不禁涌现一丝担心。
“哦,没什么,找了位高人给她作特训。”
殷季同又回到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模样,说话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什么嘛,搞的神神秘秘的。”黎漓瘪着嘴叫道,“临安不在,没人陪我玩了,没意思。”
“瑜清师弟,我们去欺负外宗吧!?”她的眼睛闪着星星。
柏瑜清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看书的眼睛总是在偏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
后山。
竹林里。
墨临安望着明望尘认真布茶的模样发呆,下一秒,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递了一盏茶给她,“好好品。”
她受宠若惊的接过,心里还是不理解眼前的人是什么用意。
也罢,叫她喝,她就喝吧。
墨临安苦着脸,老牛饮茶似的一饮而尽。
不过这茶倒是没她想象的那样苦。